傳聞巫族能與天溝通,掐算萬物,知曉陰陽,通姻緣……
……
奉天,皇宮。
「陛下,西域宗室聽聞陛下平安歸來,特送美人兒進獻,以至宮外。」阿福小聲稟報,但御書房始終沒有回應。
「陛下?」阿福站在門外,再次喚了一句。
「讓他們滾。」蕭君澤顯然是喝了酒,酒瓶扔在了門框上。
阿福嚇得心口一顫,趕緊跪地。「陛下,西域說……此美人兒是暗魅樓進獻,那邊的意思是……如若您不讓美人兒入宮,那接了獵殺令的人,會圍攻京都……」
顯然,進獻之人是在威脅蕭君澤。
而且,她知道蕭君澤的軟肋。
知道朝陽,已經進了京都。
「嘭!」內殿的門被打開,蕭君澤醉意濃郁,身形不穩的扯住阿福的衣領。「暗魅樓……敢威脅朕!」
阿福緊張的跪在地上,不敢多說。
鬆開阿福,蕭君澤靠在門框上。「想入宮?好啊,那就讓她入宮!」
屏退了眾人,蕭君澤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聲音低沉。「滾,都給朕滾……」
「陛下,您這般……讓有心人知道了,怕有不妥。」阿福壯著膽子開口,知道蕭君澤為何突然如此。
宮中最近流言蜚語居多,都是關於長孫皇后的。
曾經跟著長孫皇后的孫嬤嬤回來了,陛下一直沒有召見。「陛下,那孫嬤嬤失蹤了太久,突然回宮,定然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您可不見,不如交給奴才……」
阿福想替蕭君澤處理。
蕭君澤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朕,親自去見她。」
他不想再活在猜忌和幻想中了,事實是什麼,他有權力知道。
「哥哥!我要見哥哥。」
入了奉天皇宮,阿雅明顯不適應這樣的生活。
宮中有太多規矩,她討厭那些打著過來看她,實際卻不懷好意的女人。
「阿雅小姐,陛下身體不適……」
院落外,守衛有些為難。
陛下的意思是誰都不見。
「走開!」阿雅哭的眼睛泛紅,她不要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宮殿裡,她要朝陽姐姐,也想要蕭君澤陪著她。
「呲!」阿木跟在阿雅身後,沖幾個守衛呲牙,危險和警告的意味濃郁。
幾個守衛嚇得臉色發白,有些為難。
「讓他們進來。」蕭君澤低沉著聲音開口,小聲吩咐。「阿福,傳令下去,以後……阿雅在宮中自由,她來見朕不需通傳。」
「是!」阿福拂了拂身子,深意的多看了阿雅幾眼,心口一顫,趕緊低頭。
蕭君澤收斂了身上的酒氣,沖阿雅伸手。「阿雅,過來。」
阿雅一臉受了委屈的樣子,撲到蕭君澤懷裡。「哥哥,我不想留在這裡。」
「阿雅想去哪?」蕭君澤寵溺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阿雅總是莫名的親近。
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血緣之間的吸引……
「阿雅想找朝陽姐姐。」阿雅怕在蕭君澤懷裡,有些困意。
自從來了奉天皇宮,她和阿木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朝兒很快就到了,她不會不要阿雅的。」蕭君澤小聲安撫。
阿福回頭看了蕭君澤和阿雅一眼,一臉驚愕,隨即轉身離開。
從未見過陛下對哪家的小孩子這般有耐心。
雖然陛下現在還沒有自己的子女,但感覺應該是很嚴厲的那種父親,沒想到居然對一個小丫頭這般寵溺。
聽說這個叫阿雅的小姑娘是朝陽郡主的妹妹,託付給陛下照看,陛下寵愛也是愛屋及烏了。
而且那小丫頭……眉宇間的感覺,像極了長孫皇后。
是他的錯覺嗎?
心口一顫,阿福猛地停下腳步。
手指微微有些發嗎,阿福自己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個孩子,當年是他九死一生才托人送出去,送到沈清洲府上的,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
現在應該也這麼大了。
「陛下,阿雅姑娘怕是累了,奴才讓人送她回去休息?」突然想到了什麼,阿福轉身走回蕭君澤身邊,想要抱走阿雅。
他記得那個孩子送出去的時候,後頸的位置有有一朵紅色蓮花狀胎記,如若這個孩子就是當年長孫皇后送出去的女兒,那陛下……
陛下該如何接受?
蕭君澤看了眼懷裡快睡著的阿雅,搖了搖頭。「不用了,讓她在朕這兒休息一會吧。」
阿福的手指有些發麻,笑著點了點頭。「阿雅姑娘長得真可愛,像極了陛下小時候……」
蕭君澤抱著阿雅的手僵了一下,沒有多想。
「陛下……別讓姑娘受了風寒。」阿福很自然的去攏了下阿雅的衣服,身體慢慢如同遭受雷擊。
阿雅皙白稚嫩的後頸,暗紅色的胎記異常明顯。
「哥哥……他扯我頭髮了。」阿雅嘟囔了一句,在蕭君澤懷裡拱了拱。
蕭君澤臉色一沉,看了眼不太對勁的阿福。「怎麼回事?毛手毛腳。」
阿福驚慌的後退,嘭的一聲跪在地上。「陛下,陛下息怒。」
「行了,退下吧。」蕭君澤念及阿福身上的傷,抱著阿雅入了內殿。
阿福跪在院落傻了很久,心跳加速的站了起來,往冷宮後院的位置跑。
不可能……
怎麼可能,陛下不會知道阿雅的身份的,為什麼長孫皇后的私生女會回到皇宮?回到陛下身邊?
這是不是什麼人的陰謀?
「阿福公公,您這是……」見阿福跌跌撞撞,宮女和太監緊張問了一句。
「不可能……」阿福已經嚇傻了,臉色蒼白的爬了起來,往孫嬤嬤的住處跑去。
蘇嬤嬤是當年給皇后偷偷接生的產婆,娘娘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離開,她也曾經發誓再也不回宮,死在外面也不會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那她為什麼又突然回宮……
是不是沈清洲的計謀?
……
皇后,內殿。
沈芸柔坐在床榻上,看著空蕩蕩的床有些失神。「小傢伙……現在如何?」
「皇后,您放心,小皇子很安全。」大宮女小聲開口。
沈芸柔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景黎那邊如何?」
「被陛下罰了五十軍棍,現在正在府上修養。」
沈芸柔揚了揚嘴角。「再觀察一段時間。」
「是!」宮女點頭。
「朝陽到哪了?」沈雲柔蹙了蹙眉,她到現在都不是很能理解。
朝陽回宮的目的定然會對他們不利,可為什麼到現在父親那邊都沒有動靜,也沒有對朝陽下手的意思?
「已經到了皇城。」
「今夜,除掉她。」沈芸柔眼底的殺意濃郁。
沒有除掉蕭君澤,絕對不能讓朝陽再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