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的人身上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因為總壇四周全是虞美人,所以只要從總壇出來的人,我都能嗅出來。」星移跟朝陽解釋了一下,緊張的拉著她的手腕往巷子深處走。
「很顯然,他們也發現了你。」朝陽的耳朵動了一下,微微蹙眉。
有殺手追過來了。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星移臉色有些難看。「你先走。」
朝陽沒有理會星移,一腳把他踹開,後方襲來的暗器就直直的刺在了地面上。
星移驚慌回頭,下意識護在朝陽身前。「先走!」
「巫師大人,請跟我們回去。」
星移蹙眉,手指慢慢握緊。「休想!」
朝陽驚愕的抬頭,看著星移。
巫師?
朝陽雖然不知道巫師在組織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但能稱得上巫師的,一般都是西域巫族後裔。
暗魅樓也有自己的巫師,但巫族之人越來越少,如今暗魅樓已經沒有巫師了。
巫師是西域一個人數極少的種族,他們的繁衍性很差,但傳聞族內無論男女老少都驚為天人,可以說是絕美的存在。
可……朝陽仔細的,上下的打量了星移一眼,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美男子。
何況,她確實沒有在星移身上看出任何易容的痕跡。
西域暗魅樓的易容術已經堪稱一絕,星移難道還能移形換影?
「動手。」見星移沒有乖乖配合的意思,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快速出手。
朝陽眼眸一沉,旋身快速解決身邊的兩個殺手,身形極快。
帶頭的人驚愕的看著朝陽的身手,倒吸一口涼氣。「巫師大人現在是投靠暗魅樓了嗎?」
星移蹙眉,躲在朝陽身後。
朝陽旋身半蹲,將一人快速解決。
她的武功是暗魅樓的殺人技,這是白狸交給她的。
「巫師大人,您難道忘了,你們巫族是怎麼慘遭滅族的,若不是暗魅樓……」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朝陽的匕首已經划過他的脖子。
那人眼底透著濃郁的驚恐和不甘,緩緩摔在地上。
星移看著朝陽的身影,眼眸閃過一絲驚愕。
朝陽的悟性太高了,實戰經驗足了以後,武功也日漸長進。
「巫師大人?」解決了所有人,朝陽用拇指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珠,轉身威脅的看著星移。
星移倒吸一口涼氣,打著哈哈投降慢慢後退。「朝兒……」
「朝兒是你叫的?」星移被朝陽逼到了角落裡,退無可退。
「你說你被組織的人追殺?」朝陽的匕首再次抵在星移的脖子上,這個人嘴裡可能沒有一句實話。「很明顯,這些人並沒有要殺你的意思,倒像是要把你抓回去……」
而且,聽這領頭之人的意思,巫族的滅族與暗魅樓有關係。
「我……承認我有所隱瞞,他們要抓我回去,可我已經決定離開,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星移著急開口,見朝陽不信自己,再次開口。「我沒有要騙你的意思,至少現在沒有。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和目標,暗魅樓……」
朝陽收回匕首,果然……星移與暗魅樓是有仇的。
「我當初進虞美人,便是因為這個組織與暗魅樓為敵,可當我接觸組織接觸的越深,我發現與我最初的初衷越發違背,組織的背後之人……」星移指了指上方。「絕對和暗魅樓有解不開的淵源。」
「你跟我來。」星移拉著朝陽跑進一家香火很旺的寺廟。「噓。」
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星移悄悄帶著朝陽進了後院禁地。
朝陽警惕的聽著四周,跟著星移進了地下密室。
驚愕的看著狹長的通道,朝陽詫異著寺廟之下居然別有洞天。
「上面寺院的僧人都是組織的人,他們是假的。」若不是星移知道密道,他們根本就進不來。
走在密室,朝陽警惕的看著四周。
虞美人……
什麼樣的組織會以花命名?
……
密室,有人在對話。
「暗魅樓的獵殺令已經下達,各路高手都會對朝陽動手。」
「這是她必須經歷的最後一道試煉。」
密室中,有人在談論朝陽和獵殺令。
朝陽身手攔住星移,將人藏在角落裡。
「朝陽如今已經趕回奉天,她必然會對沈清洲下手,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沒想到啊……」暗處,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慵懶笑了笑。「您居然真的背叛了自己的主子。」
「背叛?」男人的聲音透著濃郁的低沉,氣壓冷凝。「你只需要做好答應我的事情……」
角落裡,朝陽驚愕的瞪大眼睛,抬手捂住嘴不敢呼吸。
那個聲音,她很熟悉。
是沈清洲身邊,那個最忠誠的暗衛統領……西峰。
怎麼可能。
他居然與組織有關?
他明明那麼忠於沈清洲,怎麼會與組織的人在一起?
「什麼人!」聽到了呼吸聲,西峰警惕開口。
朝陽驚了一下,拉著星移慌亂逃走,不知觸碰了什麼機關,進了暗門的另一側。
西峰持劍走了過來,角落空無一人。
是他聽錯了?
「統領是否太過警惕,這裡是總舵,沒人知道這個地方。」帶著面具的人異常自信。
「我必須儘快趕回奉天,一切按計劃進行。」西峰收回長劍,轉身離開。
帶著面具的人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計劃……
……
密室一側。
朝陽拉著星移走了幾步,微微蹙眉。「這是什麼地方?」
「誤打誤撞,以前我也沒有來過這裡。」星移搖頭,看著房間的布局。「像是從密道走出來了。」
視線微微有些凝滯,朝陽的腳步瞬間僵硬在原地。
這間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讓朝陽的呼吸有些發顫。
「這是梨樹?已經過了季節,這裡的梨花為什麼一直開放?」星移抬頭接住窗外飄落的花瓣。
朝陽的手指輕輕觸碰梳妝檯上的梳子,眼眶開始泛紅,灼熱。
「這間屋子裡的一切,院子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我母親最喜歡的。」
「你看!」星移從書桌的盒子裡拿出一副畫卷。
眼淚瞬間從眼角滾出,發燙的厲害。「是……木景炎。」
那是木景炎的畫像。
將軍一身戎裝,劍眉星目……
「還有一副。」星移從盒子裡拿出另一幅畫卷。
朝陽的眼眸瞬間暗沉,那畫中人……是沈清洲。
梨花樹下,一身白衣的男子安靜撫琴,如謫仙一般。
「人如謫仙,卻身在煉獄如同魔鬼……」惡魔,是朝陽對沈清洲唯一的評價。
「你跟我來。」星移放下手中的畫卷,拉著朝陽走出房間。
朝陽的心跳很快,那房間……分明是有人住過的痕跡。
星移說她母親可能沒死,到底……是真是假。
「你看這。」星移帶朝陽去了另一間密室。「我也是無意中聽到有人對話,才猜測你母親可能沒死……」
朝陽踮腳往密室看了一眼,眼底透著濃郁的驚恐。
抬手捂住口鼻,朝陽快速後退,靠在牆壁上,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