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木吉驚慌地看著蕭君澤,隨即看著木懷成。「將軍……」
木懷成剛才就抬起的手,已經摘下面具。
將人同時揭露身份,都是為了保護朝陽。
「朝陽是朕的人,謝御瀾是朕帶回來的,無需質疑!」蕭君澤氣場全開,將朝陽護在懷裡。
「可是陛下,這些密函和人質都在……」木吉擔心,不能服眾。
「我們一人之口,改不了所有人的想法,軍心已經……」木吉有些擔心。
密函的事情朝陽若是解釋不清,那很難服眾。
「朕說了,她是朕的人!」蕭君澤護著朝陽,霸道且護犢子。
朝陽手指微微有些發麻,抬頭看了蕭君澤一眼。
他是真的相信自己嗎?
「朝陽郡主,陛下護著您,但將士的疑惑請您解答一下,我們也好與全軍解釋。」另一個將軍恭敬抱拳。
這種事,在軍中就是大事。
雖說謠言止於智者,可這智者……
朝陽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
即使她知道有人故意陷害她和謝御瀾,但事發突然,她暫時沒有證據。
何況,謠言猛於虎,口口相傳就成了事實,髒水潑下來容易,想要洗乾淨很難。
需要時機。
「郡主怎麼解釋與大虞皇帝之間互相通信。」那位將軍執意,朝陽與大虞之間傳信他是親眼見過。
因為朝陽沒有瞞著任何人。
她是很大大方方地給胤承去了信。
「將軍!這個人鬼鬼祟祟要見朝陽郡主,也是大虞的奸細!」營帳外,一個兵卒被人抓了進來。
那兵卒臉色發白,驚慌地看著朝陽。「郡主……大虞傳來急報。」
朝陽微微蹙眉,以為又是別人陷害她的把戲。
可當那人從袖口掏出來的是魅繡的錦囊時,朝陽的心猛地收緊。
那個錦囊是朝陽的母親白狸所繡,一共有兩個,一個給了胤承,一個給了朝陽。
朝陽和胤承都曾經視若珍寶。
魅繡不可替,就算是有人會魅繡都是一人一個繡法,無法模仿,無法一模一樣。
伸手快速搶過那人手中的錦囊,在木吉動手之前。
朝陽打開錦囊看了一眼,視線有些顫動。
胤承出事了……
深意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奸細』,朝陽手指慢慢握緊。
這一切,都是巧合?
「郡主,可是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朝陽銷毀信件的舉動,讓木吉越發懷疑。
「你們也說了,大虞皇帝是我的夫君,與夫君通信需要理由嗎?」朝陽眼眸沉了一下,遠離蕭君澤。
「這麼說,郡主是……認了?」那將軍有些驚愕。
木懷成也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著朝陽。
朝陽很聰明,不會做這種傻事。
「朝兒!」但蕭君澤卻不允許朝陽這麼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蕭君澤,我承認我與大虞皇帝之間有聯絡,讓大虞邊關軍與司馬烈的關中軍聯合,除掉全部木家軍!但謝御瀾投誠與我和大虞沒有任何關係,你若信就留她在軍營,你若失望那就殺了我。」
朝陽自己主動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朝兒!別胡鬧!」木懷成眼眸沉了一下,有些心疼朝陽。
她知道朝陽是故意這麼說,為了讓全部木家軍引起警惕迎戰。
「哥,風雨欲來,需有人始終保持清醒。」朝陽深意地說了一句,視線落在蕭君澤身上,讓他選擇。
是殺了自己,還是放她離開。
蕭君澤的呼吸有些灼熱,方才他護著朝陽,看見朝陽手中的密函了……
胤承出事了,讓她去大虞。
「別去……」聲音有些沙啞,蕭君澤扯著朝陽的衣服,話語透著懇求。
朝陽的心疼了一下,下意識別開視線,不敢看蕭君澤的眼睛。
她怕自己看多了……以前的火焰會重新燃起。
「陛下,得罪了。」朝陽反手將袖中的匕首抵在蕭君澤脖子上,威脅木吉。「讓他們退下!」
木吉緊張地看著朝陽,朝陽郡主居然真的是大虞的奸細。
「真是沒想到,她真的是奸細。」
「這個朝陽郡主居然與大虞為伍……」
「那是陛下!」
「陛下沒死!」
瞬間,整個木家軍仿佛沸騰的熱水。
朝陽將匕首抵在蕭君澤的脖子上,小聲開口。「小心司馬烈,小心大虞邊關軍。」
對方這麼千方百計地往她身上潑髒水,胤承又在這個時候讓她離開木家軍。
如果胤承騙她,那就一定和司馬烈早就商議好了。
「朝兒……別去。」蕭君澤眼眶有些泛紅,他不想讓朝陽去找胤承。
他怕朝陽此去,就回不來了。
「阿雅是我妹妹,替我照顧好她……」朝陽沒有多說,翻身上馬,在安全的地方策馬離開。
身後,木吉的人持弓箭對準朝陽。
箭已經出弦,被蕭君澤抬手用力抓住。
左臂握緊到顫抖,右臂受傷的地方又有些出血。
蕭君澤眼眶充血一般地站在原地,背影有些淒涼。
她還是選擇了去見胤承。
明知道胤承可能是騙她,利用她,算計她,往她身上潑髒水的人……
可朝陽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就是因為朝陽害怕,她還抱有一絲絲的希望,希望胤承不是騙她,沒有利用她。
她怕胤承真的出事。
蕭君澤知道,他和胤承……在朝陽心中的位置從來都不是對等的。
朝陽將胤承看的,比他要重得太多。
「陛下……」木吉和射箭的將軍有些慌張,蕭君澤抓羽箭的手被箭頭劃破,血液順著指縫往下滴落。
「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許傷害朝陽。」
蕭君澤倒吸一口涼氣,抬頭眼眸透著暗沉的寒意。
「傳朕指令,謝御瀾將軍是被迫投誠木家軍,她與大虞皇帝勢不兩立,大虞皇帝故意讓眼線在軍中傳播謠言,毀她名譽,想要將她逼出木家軍,斷我木家軍羽翼!」蕭君澤聲音沙啞,還微微透著顫抖。「軍中再有任何人傳謠言,就地斬殺!」
謝御瀾安靜地站在營帳門口,她就算是再麻木,也看得出蕭君澤對朝陽的一往情深。
「那朝陽郡主……」木吉小聲問了一句。
「全軍戒備!如若關中軍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襲木家軍,大虞邊關軍趁機兩面夾擊,那一定是……有人故意誣陷朝陽郡主,她為了自保,不得已而離開。」蕭君澤回眸,冷眼看著所有的木家軍將士。
「一一排查,朝陽郡主乃是奸細的流言是從何處傳出,一個都不能放過!」蕭君澤捏碎了身旁的武器架,殺意濃郁。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軍營之中必須肅清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