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洲的臉色沉了一下,深吸了口氣。
有些事情……是朝陽必須經歷和去面對的。
「暗中保護。」
「是!」
……
南疆,關外驛站。
原本熱鬧的驛站安靜的嚇人,柳門鏢局的人一走,關外就來了一個女人。
驛站內,所有人都驚恐的坐在原地,瑟瑟發抖,誰都不敢招惹那個赤腳而行,一身白衣的身材火辣的妖女。
「小二,這酒水……不純啊。」女人揚了揚嘴角,聲音輕靈好聽,還透著魅惑。
小二無法控制自己,仿佛被蠱惑一般的走了過去。
接過女人手中的酒水,喝下去以後便開始七竅流血,痛苦掙扎。
「西域妖女,是西域妖女……」
西域妖女擅長蠱惑人心,尤其是對男人。
沒有人能逃脫的了這種妖女的蠱惑……
女人揚了揚嘴角,用力拍了下桌案,整個驛站的大門被關死,一片寂靜。
所有要逃走的人驚恐的看著那個女人,紛紛拔劍。
「各位,邊關荒涼,奴家給各位跳支舞助助興如何?」身上的鈴鐺輕響,女人笑著旋轉,周身散發的花香讓人如痴如醉。
她喜歡這種將男人玩弄於手掌中的感覺,更喜歡看人垂死掙扎時候的表情。
她殺的人,絕對生不如死……
尤其是男人。
驛站外。
朝陽抱著已經睡著的阿雅,連夜離開南疆。
如若不是身上帶的乾糧不多,朝陽本不想前往驛站。
可阿雅只是個孩子,阿木也是個孩子,不能挨餓。
「阿木,抱著阿雅在這等我。」朝陽很警惕,讓阿木和阿雅藏在驛站外的草堆里。
他們不能在驛站過夜,拿了糧食和水,就要繼續上路。
「啊嗚……」有阿雅在,阿木還算聽話,抱著阿雅躲在草垛里。
朝陽四下看了一眼,裹緊身上的圍紗,往驛站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朝陽嗅著空氣中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眯了眯眼睛,朝陽推門走進驛站。
驛站外面安靜的嚇人,裡面卻異常熱鬧,載歌載舞。
但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奇怪,刻意的很。
空氣中若隱若現的花香,讓朝陽微微有些頭疼。
警惕的停下腳步,朝陽轉身要走。
「既然來了,怎麼又要走呢?」台上,一那個正在跳舞的舞女笑著開口,輕紗摘下,絕色的面容異常耀眼。
朝陽心口一緊,是她……
當初在她和親路上幫她掃清障礙的西域新聖女……
「朝陽,好久不見。」
朝陽明明易容,卻還是被這個女人一眼看出。
臉色一沉,明顯這個女人是在等她。
而周圍隱藏的這些人,也都是拿著獵殺令要殺她的人。
什麼都沒說,朝陽慢慢後退。
敵眾我寡,她逃不出……
……
奉天,邊關軍營。
「陛下呢?」木懷成回到營帳,沒有看見蕭君澤,他身上的傷剛剛好一點,又去哪了?
「我們也在找……」影衛著急的滿頭大汗,陛下怎麼又跑了。
「陛下留了信。」
木吉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信件,交給木懷成。
「帝辛現在的注意力都在謝家身上,謝御瀾戴罪回京,短時間內邊關軍不會對木家軍動手,陛下……昨夜就走了,說有事要做。」
蕭君澤這是連夜兼程,去找朝陽了。
邊關三十二城與大虞和南疆搭界。
蕭君澤若是一夜不停的趕路,這會兒應該快到南疆關外了。
「陛下的傷需要靜養,他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呢。」影衛有些著急。
……
南疆關外驛站。
驛站的門被關的結實,朝陽被一步步逼到了角落裡。
「認識一下,我叫拜月。」女人揚了揚嘴角,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看起來清澈又善良。
朝陽知道,這是西域聖女慣用的偽裝手段,清純無害的假象下面是一顆蛇蠍一般的心腸。
「對你不感興趣。」朝陽握緊手中的匕首,想看看自己有沒有勝算。
「不用看了朝陽,你沒有勝算。」拜月聳了聳肩,一副看籠中蟈蟈的表情。「就算沒有這些人,你也沒有勝算。」
「這麼自信?」朝陽挑眉,不再後退。「那就別讓他們動手,你我試試看。」
朝陽看的出來,這個叫拜月的女人,想親自除掉自己。
「獵殺令一出,朝陽你可值一座寶藏。」拜月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旋身跳到台上。「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有沒有資格讓我出手。」
拜月一個眼神,四周的人瞬間出手,衝著朝陽襲了過去。
「獵殺時刻……」拜月吹了吹掌心的花瓣,四周詭異的花香越發濃郁。
……
南疆,皇宮。
「陛下,道長送來了新藥,吃了延年益壽。」身邊小太監聲音低沉。
老皇帝躺在帷幔中,意識已經模糊,卻還是伸手要丹藥。「給朕……」
「給朕……」
「陛下,您嘗嘗。」太監揚了揚嘴角,深意的看著煉藥的道長。
老皇帝吃下丹藥,安穩的睡了過去。
「道長,陛下已經吃了……」太監低頭。
道長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好,主人有賞,你可以離開皇宮,去百曉堂領一筆錢,過好後半生。」
太監千恩萬謝,滿心歡喜的離開。
太監和道長剛走,扶搖臉色暗沉的走進陛下寢宮。
「公子,陛下睡了。」大太監在外攔截。
「狗東西,現在連我也敢攔了?」扶搖一腳將大太監踹開,氣壓冷凝。
福爾多……老者死前見得人就是他。
福爾多跪在地上,低頭看著地面,聲音有些發顫。「公子,身為奴才,身不由己,您多擔待。」
「你該知道自己會死。」扶搖扼住福爾多的脖子,暗下用力。
福爾多知自己會死,他不過是個奴才,聽主子命是死,不聽也是死。「福爾多……認命,您是主子……死在您手裡,不虧。」
扶搖手指收緊。
「但是公子……」福爾多聲音發顫。「您不能現在殺我……」
陛下還沒走,他是陛下的大太監,扶搖就算再衝動,也不能現在殺他……
扶搖眼眶被恨意充斥到泛紅,他當然知道……
可他等不到老東西死去。
「陛下不行了!」
「傳太醫!陛下不行了!」
扶搖將大太監摔了出去,徑直走進寢宮。
帷幔中,老皇帝死在溫柔鄉,走的很安詳。
身邊的寵妃嚇得全身發抖,披著衣衫摔在地上,跪著發抖。
「滾出去!」扶搖的聲音低沉,讓那寵妃滾出門外。
寵妃慌張的爬了起來,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
「陛下……」福爾多聲音有些發顫。
扶搖站在一旁,雙手握緊。
老皇帝死了。
他就是南疆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