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
沈星落無法原諒自己傷害華嬰,一個人坐在石頭上冷靜了很久。
華嬰追上沈星落,等他冷靜了才走了過去,默默撲到沈星落懷裡,什麼都不說,只是抱著他蹭。
沈星落本想推開華嬰,可他抬起來的手僵在原地,根本……無法推開她。
「華嬰……」沈星落聲音沙啞。
「我在。」華嬰安撫的抱著沈星落,感受著他的心跳,還有他體內的蠱蟲。
饒是在歸隱山長大,華嬰居然也不知道……沈星落體內是什麼蠱。
她只知道,她體內的蠱蟲是沈星落體內蠱蟲過渡過來的。
類似於子母蠱?
但也不全是。
「你可以不只愛我一個……但別離開我,也不許……屬於別人。」沈星落的瞳孔又要收縮,他不能允許他愛的女人屬於別人。
華嬰抬手握住沈星落的手,小聲開口。「沈星落,你閉上眼睛。」
沈星落愣了一下,還是聽話的閉上眼睛。
「你聽我的心跳,感受我的心……」
華嬰發現,他們體內的蠱蟲,似乎能讓他們心意相通。
好神奇……
這是什麼蠱?
沈星落安靜的感受著,情緒依舊很失控,他靜不下來。
只要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華嬰要去吻小白時候的場景。
「沈星落……」華嬰捧著沈星落的臉頰,吻了上去。
那個吻,讓沈星落漸漸安靜了下來。
緩緩睜開眼睛,沈星落震驚的看著華嬰。「這是……什麼。」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感受。
「不知我們體內何時中了蠱,但我體內的蠱……能與你體內的蠱蟲相呼應。」華嬰開心的說著,他們閉上眼睛,真正愛意相濃的時候,能感應彼此的內心。
「蠱?」沈星落不解。
「這種蠱蟲,應該就是讓你失去理智的原因。」華嬰解開沈星落的衣袍,手指輕輕觸碰他胸口的黑色紋路。「目前來看,這種蠱蟲不足以致命,但……我不確定是什麼人在我們體內種下,目的又是什麼。」
沈星落呼吸一緊,原本華嬰觸碰他……他的身體就會灼熱,現在……仿佛更失控了。
「沈星落……」被扯住手腕壓在石頭上,華嬰緊張的喊了一句。
沈星落的瞳孔收縮,吻住華嬰,根本……不顧及場合。
這還在山谷中,他就要……
好在四周無人,山野空曠。
「真的是……瘋了。」華嬰覺得自己也瘋了,可她喜歡這種感覺。
她喜歡自己和沈星落一起發瘋。
……
半月後。
華嬰累了,被沈星落抱回營帳。
這半個月的時間,沈星落看華嬰就像恨不得拴在褲腰帶上,走到哪裡都要帶著。
華嬰只要一消失在他的視線里,沈星落立馬就把人抓過來,不管不顧就欺負……
華嬰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腰就要陣亡了。
「沈星落!你不要太過分!」華嬰也知道害羞了。「明明,明明剛才你才……」
才碰了她。
沈星落才不管,只有和華嬰親密接觸的時候,那種安全感才最足。
心口也最舒服。
華嬰也發現了,只要他們兩人親密接觸,體內的蠱蟲就會安分。
只要他們兩人分開,或者心生嫌隙,蠱蟲就會躁動不安。
「這是什麼蠱蟲啊,從沒見過。」華嬰自己都沒見過。
沈星落更沒見過。
事後……
華嬰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她想過自己很多種死法,唯獨……沒有想過會是在床榻上。
太羞恥了!
啊啊啊啊……
華嬰內心掙扎,實則沒有一絲力氣了。
「沈星落……你七天不許碰我。」華嬰生氣了。
沈星落只能寵著,抱在懷裡哄。「不行,七天太久,七個……時辰?」
「你禽獸……」華嬰抱緊沈星落撒嬌。
沈星落笑了笑,眼神溫柔。
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
夜裡,兩人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營帳外,有沙沙聲傳出。
很快,傳來狼嚎。
華嬰警惕的睜開眼睛,沈星落已經不在身邊了。
驚慌的跑出營帳,華嬰的心都收緊在了一起。
營帳外,不知何時圍滿了人。
西域的將士也將禁都尉的人圍了起來,高處是狼嚎聲,還有很多的黑狼。
華嬰驚慌的看著四周。「是白籬落。」
「你還活著!」沈星落見到白籬落有些開心。
可白籬落……卻徑直走到了禁都尉身後。「沈星落,跟我們回京都。」
顯然,他們不是來與西域軍硬拼的,而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白籬落……你什麼意思。」華嬰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小白,過來。」白籬落沒有解釋,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低頭,默默走到了白籬落身後。
「你們體內的蠱蟲,是小白下的。」白籬落沉聲開口。「沈星落,是難得的蠱體。」
「你利用我們!你太過分了!」尉遲翎生氣的罵著小白。「你沒有良心。」
沈星落握緊華嬰的手,示意她別怕。
「跟我們回去。」白籬落淡淡開口。
「這一切……都是你們提前設計好的。」沈星落冷眸看著白籬落。
「是。」白籬落承認了。
沈星落握緊雙手。「這裡是西域,你以為你們走得出去?」
沈星落想要示意手下動手。
可白籬落卻突然晃動手中的蠱鈴。
「啊!」
劇烈的疼痛讓華嬰撐不住摔在地上。
好疼……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
「華嬰!」沈星落也疼的全身發抖,可他更擔心華嬰。
顫抖著手指將華嬰抱在懷裡,沈星落小聲安撫。「華嬰,沒事,沒事……我在。」
華嬰疼的臉色蒼白,抬手扯住頭髮。
太疼了。
「你若是不跟我們走,這種疼痛她承受不了。」白籬落冷聲威脅。
「放過她……我跟你們走。」沈星落一刻都不捨得華嬰受苦。
白籬落這才放下手中的銀鈴。
華嬰死死的抓著沈星落的手腕。「不要去。」
「聽話,在家等我。」沈星落吻了華嬰的額頭。
他說在家等他。
在西域等他。
在華嬰心裡,沈星落說的家在西域,那西域就是她的家。
所以多年後……華嬰推翻了古嘉王朝,她並沒有要這天下,她只要了西域。
她要守護好他們的家。
「別去……」華嬰哭著搖頭。
沈星落捏住華嬰的穴位,直到她在自己懷裡昏睡過去,才起身看著白籬落。「我跟你們走。」
他們已經無從選擇了。
蠱蟲發作的疼痛,不是華嬰能承受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