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景宸終於出手了

  南疆也已經不復存在,被一分為二。

  「現如今,天下三分,一分為奉天,一分為大虞,另一分便是西域。」朝陽值指了指西蠻。「而西蠻之地,處於三國之間,屬於腹地,位於心臟之處,這裡就像是一根刺,西蠻不除,天下就算一統……無論落在誰手中,心臟都像是被扎了一根利刺。」

  拔不出來,咽不下去。

  胤承和蕭君澤的視線都落在西蠻和巫山之間。

  若是這裡落在巫族手中,確實……會成為極大的隱患。

  「這也是慕容狄一定要對奉天邊城發動攻擊的原因,他們在等待時機。慕容狄在等待與康哲會合……奉天邊城與西蠻之地相距最近。」朝陽嘆了口氣。

  「接下來,就看他了……」蕭君澤深意的說了一句。

  就看景宸了。

  能不能截殺康哲的大軍,阻止西蠻建立,就看西域鐵騎了。

  他們提前南下,鎮守在奉天邊城與西蠻中間……但願是為了剿殺古嘉舊部而來。

  ……

  恆河流域。

  「將軍,咱們的大軍從此處經過,會不會與西域的重兵……」手下小聲開口。

  狄融臉色一沉。「全軍戒備!」

  三萬大軍全都警惕的放慢了腳步……

  可還是遲了。

  一群烏鴉飛過,在天色昏暗之際,大批蝙蝠衝著他們襲了過來。

  「將軍!有吸血蝙蝠!」

  慘叫聲,殺戮聲,瞬間三萬大軍亂了陣腳。

  他們本就是被大虞的將士追逐逃竄,士氣並不高漲,又遇上了吸血蝙蝠,折損過半。

  「將軍,怎麼辦!」

  ……

  落日的霞光之處,景宸一席墨綠長衫,戴著薄銀面具,吹奏手中的玉笛。

  蝙蝠席捲而過,早就等待多時的將士在尉遲達的帶領下將所有人包圍式剿殺,根本沒有廢太多力氣。

  「主人,一群烏合之眾。」

  景宸眼眸一沉。「一個不留。」

  絕對,不留活口。

  「主人,康哲並不在大軍之列。」

  景宸的眼眸一沉。

  看來,康哲將這三萬大軍,當成了棄子。

  「帶人沿路追殺,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景宸的聲音透著濃郁的寒意。

  ……

  大虞,雲都。

  兵力修整,木懷成就先一步帶著將士趕回嘉峪關了。

  「念晨可好?」朝陽看著胤承,小聲問了一句。

  「安心。」胤承點頭,示意朝陽安心。

  他的後宮之中至少還有馮慧茹可信,但蕭君澤的後宮空無一人。

  所以,念晨在他這,至少是安全的。

  「天下局勢穩定,我便將念晨帶走。」蕭君澤警告胤承,別耍花樣。

  如若不是如今形勢不穩,他也不會連兒子都扔出去。

  「如若,念晨肯跟你走的話。」胤承沉聲開口。

  「你!」蕭君澤生氣了。「就知道你會耍這些手段,少給我女兒灌迷魂湯。」

  胤承悠然的喝著手中的熱茶。「等孩子大了,可就由不得我們了,走不走,要看她自己的意願。」

  「只要你別挑唆,把我女兒教壞,她當然要跟我走。」蕭君澤有些不放心,萬一胤承挑撥離間。

  「要不……你倆打一架?」朝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哼。」蕭君澤和胤承都很嫌棄對方。

  打都懶得打。

  「胤承,邊關還有隱患,我們也要離開了。」朝陽起身,與胤承拜別。

  胤承的視線落在朝陽身上,久久沒有離開。

  蕭君澤牽住朝陽的手,挑釁的看了胤承一眼,帶人離開。

  胤承沒有說話,把人送離軍營,站在原地許久未有離開的意思。

  「陛下……這麼捨不得啊?」

  胤承身後,拜月的手指輕輕攀上胤承的肩膀。

  「不想死,就把你的爪子拿開。」胤承聲音低沉。

  「陛下……何必對人家這麼冷淡?」拜月笑著把玩自己的髮絲。「這次如若不是我……陛下也不能將人質救出。」

  「可康哲,還是逃了。」胤承警告的看著拜月。「你的承諾,是殺了康哲,而你並沒有做到。」

  拜月收斂了臉上的玩意。「知彼知己而已,這次只是試探,下次我一定殺了他。」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胤承並沒有將拜月的話放在心上。

  拜月也看得出,胤承並不信任她。

  「帝辛!」拜月的手指慢慢握緊。「從你救我離開勾欄開始,我的命就是你的,我明明……可以為你做更多,你卻只想著為了朝陽,要我的命。」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比朝陽差。

  胤承回到大虞的那一年,將被家人賣到勾欄院的她救走……

  那一年,爹爹為了給弟弟換一口肉吃,就狠心將她賣給了京都的百花樓。

  那裡……是女人的地獄。

  她小小年紀因為長相出眾就被百花樓主人看中,因為不從,咬傷了百花樓主,被扒光衣物毒打示眾……

  那時候,她以為地獄也不過如此了,那些男人的骯髒,可怕的嘴臉。

  百花樓主所謂的『調教』,可怕的刑罰。

  她還只是個孩子……

  在她以為自己可能永遠都要沉浸在地獄的骯髒之中時,是胤承救了她。

  所有男人只想扒下她的衣服,唯有胤承……他將衣衫蓋在她身上,將她抱走。

  從那以後,她只知道自己的命是胤承的。

  她與胤承朝夕相處,她學著胤承交給她的一切。

  胤承讓她如何笑,她便如何笑,讓她如何哭,她便要如何哭。

  她對胤承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依賴感,不似愛情,更像是對光的追逐。

  她認為胤承是自己的救贖,是她這輩子都要追逐的光。

  她的命是胤承的,如果胤承要她死,她會毫不猶疑去死。

  可直到有一天……她知道了朝陽的存在。

  胤承讓她學的一顰一笑,都是在模仿朝陽。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笑話。

  她活生生……丟失了靈魂,活成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樣子。

  胤承問她敢不敢去暗魅樓的時候,她同意了,她百般突出表現自己,就是想要讓胤承看到她的好。

  在暗魅樓,她才真正明白了什麼是地獄。

  和暗魅樓的地下試煉場一比較,百花樓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她在骯髒的淤泥中拼命爬出來,她咬緊牙關活到最後,她想著,她不能讓胤承失望。

  她一定要活到最後,她要做最強,最有價值的那個。

  可到了最後,她才發現……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替朝陽掃清一切障礙,她死了,朝陽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拿走聖女的位置,不用經歷殺戮,不用經歷地獄。

  哈……

  這讓她如何不恨,如何不嫉妒?

  她恨……

  她想得到胤承的認可,可到頭來,她卻必須要死。

  而胤承,眼中毫無憐憫。

  ……

  「帝辛,我在你心中,可有過……片刻位置?」拜月笑得有些苦澀。

  她其實,從始至終都很清楚地認知到胤承不會對她有感情。

  她也從來不奢望感情,她只想要一點點的重視。

  胤承沒有回頭。「殺了康哲,我就讓你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