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過是幾秒鐘,林淺淺就停止了害怕,眼裡的瘋狂重新溢出,她掙扎著看向晚寧,蒼白的臉蛋染著痛苦,但唇卻在晚寧的耳邊得意輕語。
「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這些事情全都有人背罪,還能查到我的頭上來嗎?夏晚寧,我做任何一件壞事之前,都會找到背黑鍋的人,這是我最擅長的手段。」
這些話像一把把利箭,不斷地刺進晚寧的心裡。
晚寧緩緩地閉上眼睛,任由身體裡的怒海翻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晚寧捏拽著林淺淺的長頸,粗暴地拖著她朝車子跌撞走去。
「啊啊……晚寧,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晚寧……」
陸夫人聽著林淺淺悽厲的尖叫,急得要跳了起來,將手裡的包包狠狠的砸到陸景行的身上。
「攔住她,救不下淺淺,你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陸夫人心急如焚,眼底迅速地閃過一絲陰狠的殺意,陸景行看著,只覺得背脊冷汗溢出。
追上去,陸景行握住了晚寧的胳膊。
「晚寧,放了淺淺,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嗎?」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會解決的,後果……他一個人承擔就好,晚寧不能再出事了。
只是。
他需要時間。
「晚寧,交給我來做。」
晚寧聽著陸景行的話,看著他要把林淺淺救出去的動作,眼底的血紅一下子翻湧了起來,抬手甩開陸景行,看著他,一字一句。
「滾開——」
陸景行眼中痛楚翻湧,晚寧恨視著陸景行。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些,有什麼資格阻止我的動作。」
「陸景深,在你和林淺淺聯手害我媽、害死初初,在你害死我的女兒的時候,你以為……我還會放過你嗎?」
「剛剛不是還說沒有愛過別人嗎?這下又迫不及待的要救她了?陸景深,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麼滋味,你懂嗎?」
陸家權勢大,陸夫人一手遮天,陸景深與她們狼狽為奸,哪怕她找出所有的證據,都不能還自己一個清白了嗎?
喪心病狂的人,永遠都不會清醒,心狠手辣的人,只會越來越心狠手辣而已!
這一切。
都是眼前的這對狗男女害的!
打開車門。
晚寧把哭鬧的林淺淺一把塞進車裡,彎彎和承炫迅速的上車,將林淺淺夾在中間。
林淺淺要裝裝柔弱,裝無助,假裝害怕地瑟瑟發抖,也不敢掙扎,只是哭著仰頭看向車外。
「救命……我不想跟她們走……我道歉了,我都道歉了。」
不管是殺誰、害誰、弄死誰……不管是怎麼害夏晚寧,她剛剛都道過歉了。
既然道歉了就該得到原諒,就應該乖乖地放了她!
晚寧無視著陸夫人殺人的眼神,也無視著陸景行的痛苦,啟動車子,迅速地沖了出去。
陸景行眼底一慌,迅速上車,和保鏢們一起啟動車子,幾台車跟著狂奔出去。
「快追!快點追啊!淺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們是問。」
陸景行聽著陸夫人的狂怒,一腳踩死油門,狂追出去,看著晚寧不要命的跑法,他的心劇痛了起來。
這內里的事情錯綜複雜,他要怎麼跟晚寧解釋,一切的一切,晚寧都誤會是他做的……
幾台車像玩遊戲似的,在路上狂飆了起來。
你追我逐間,他們誰都不知道。
晚寧是曾經的賽車手!
車很快就湧進了繁華的都市,車水馬龍的道路上,晚寧神情冰冷,全神貫注的開著車,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把陸家的人全都甩在後面,只有陸景行還緊緊的追著。
彎彎看著林淺淺臉上的淚,眼裡鄙夷閃爍。
「真不要臉,人活著,能像你這樣不要臉,也太不容易了。」
林淺淺聽著她們的冷嘲熱諷,憤恨的瞪著晚寧,看著車子瘋狂的奔馳出去,林淺淺驚恐的尖叫。
「放我下去,夏晚寧,這裡是宣城,是陸家的宣城,我很快就要和景深哥哥結婚了,很快,這一切是我的了。」
「喲,還是你的?現在吹牛和撒謊都這麼喪心病狂的嗎?林淺淺,你做的壞事,可真不是一件二件能說得清楚的啊。」
彎彎把手機滑開,一張圖片一張圖片的看著,越看就越是心驚膽顫。
「天啦,怎麼會有人這樣陰毒,連奶媽的兒子,也故意推下水去把他淹死。」
林淺淺的身體猛的僵住,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搶手機,彎彎往後一躲,將手機死死護住。
林淺淺臉色煞白,驚恐的看著彎彎手裡的手機,這隻手機里,究竟有多少她的秘密!
絕不可以被人知道,不可以!
「林淺淺,我怎麼感覺,你生下來就是個陰險歹毒的人呢,你這么小的年紀就知道殺人了,哎……你能不能說一下,你第一次殺人,是幾歲啊?」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林淺淺心慌意亂,什麼都不承認,都已經過去那麼久的時間了,沒有人可以把她怎麼樣的。
「也不知道奶媽看到這個證據,會不會氣得翻供呢?」
林淺淺聽著差點冷笑出聲,翻供?奶媽已經被定了罪,她已經去坐牢去了。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她林淺淺已經是高高在上的陸太太,到時候,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奶媽接出來,送到國外,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沒做過,你們血口噴人,小心自己惹禍上身。」
車子發出悽厲的剎車聲,接著砰的一聲撞到了哪裡,林淺淺沒有安全帶,身體狠狠的撞到了椅背上,痛得她眼淚直竄。
晚寧很快就下了車,打開車門,彎彎下車後,晚寧彎腰一把將林淺淺拽了出來。
林淺淺早就把一根尖銳的釘子捏在了手裡,剛要刺進晚寧的心口,就看到陸景行的車也呼嘯過來,停在她們的身邊。
林淺淺手揮舞著,看起來是要掙扎,實際上是把釘子扔了出去。
「景深哥哥,救我。」
掙扎的時候,林淺淺才發現,原來自己被夏晚寧帶到了高架橋上,而且陸夫人他們的車全都沒有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