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微垂,晚寧眼底冷意翻湧。
她想。
等孩子生下來,一切都步入正軌,她會重新回到宣城,找出傷害媽媽的兇手,也會把孩子的親生父親找到,再把林淺淺欠她的,一樣一樣的要回來。
還有陸景深,這個把她推進深淵的男人……到時候再說吧,心情不好,就狠一點,心情好,就再狠一點。
呵呵!
沒有人,可以隨意的那樣傷害別人!
既然林淺淺可以運籌帷幄,養一堆替她辦事的人,她夏晚寧,也是一樣可以的。
晚寧長睫輕顫,很多的事情,每天都在她的腦海里計劃籌謀,只是……眼下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方便。
她需要一個不太漫太的時間,這樣也好,她的準備,就可以做得更足。
等到她再歸來的那一刻,就是披著黃金甲,報仇的那一瞬間!
「陸景深……」
晚寧仰頭冷眼看著陸景深,長指緊緊攥著。
「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心,看在我白白受了那麼多的苦痛的份上,我離開後,就和林淺淺結婚吧,讓她把注意力從我的身上移開,你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
「夏晚寧,你真那麼想我和林淺淺結婚?」
陸景深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幾乎是睨在晚寧的臉上的,似乎想要看透晚寧,想要知道,她是否出自真心。
陸景深的眼眸漸漸的染著赤紅,眼底似乎隱忍著什麼東西,晚寧看著的時候,心臟忍受不住顫抖了起來,但她卻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直視進陸景深那雙紅眼眸里。
「是的,我恨不得你們遠離我,消失在我的面前,永遠不要再出現。」
「陸景深,你和林淺淺……很相配。」
一個渣男一個賤女,兩個人都是同樣的心狠手辣,兩個人都是同樣的笑裡藏刀。
很相配!!
這幾個字刺進陸景深的心臟深處,讓陸景深那張俊美的臉龐瞬間蒼白起來……
他聽懂了晚寧話里的意思,自然也明白相配兩個字里的雙重意思。
原來!
在她夏晚寧的眼睛裡,陸景深就是一個無惡不做,一個毫無良心,一個不澤手段,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滴答……
陸景深聽到了自己心臟在滴血的聲音,劇痛讓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虛弱感。
緊握著的拳頭,竟隱隱的也顫抖起來。
「陸景深,我不需要你的保鏢,更不需要陸氏的力量,我會一個人離開,然後過著清淨的日子,從此,再無交集。」
是的。
她要和陸景深從此再不相見,再無交集!
狠狠的推開陸景深,明明屹立不倒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往後踉蹌了兩步。
晚寧趁機越過陸景深,奔向門口。
晚寧很快就發現了躲在暗處的秦記者,朝他抬了抬手。
秦記者嚇得轉身就想逃,可是……晚寧冰冷的眼神讓他的腿像被凍住一樣。
陸太太這三個字在宣城可不是蓋的,她要是動手,他可能會立即被趕出宣城。
「陸太太。」
秦記者抱著相機,一臉尷尬的笑意,出現在晚寧的面前。
晚寧看了林淺淺的影廳一眼。
「看到她和誰在一起了嗎?」
秦記者急忙把手機拿了出來,調出資料。
「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陸太太,您聽一聽。」
聲音調到最大以後,晚寧和陸景深一人戴了一隻耳機,聽到那一幕的時候,晚寧抬眸冷眼看著陸景深。
「陸太太,您說奇怪不奇怪,陸先生明明沒有在影廳,但是林小姐卻喊著叫著讓……讓陸先生慢一點,我親眼看到陸先生來了就進了您的房,而且……林小姐的影廳里根本沒有其他人。」
陸景深看了阿初一眼,阿初和保鏢上前,圍住了秦記者,作記者嚇得臉色蒼白,晚寧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慌,不會傷害你。」
阿初幾個迅速把相機里所有的資料全都拿了出來,然後銷毀,才把相機、手機還給秦記者。
「晚寧。」
彎彎和承炫的房門被保鏢打開,承炫和彎彎撲了過來,晚寧微微抿唇。
「我沒事,我很好呢,別擔心。」
說完。
晚寧瞪了陸景深一眼,陸景深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把秦記者拍的資料都看了一遍,在阿初的耳邊吩咐著什麼,阿初轉身要走,被晚寧攔住,然後……晚寧和秦記者說話。
「你先走吧。」
「好,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秦記者拿著晚寧的支票迅速的轉身離開。
晚寧眼裡嘲諷閃過,笑看著陸景深。
「又要讓阿初去動作,幫著林淺淺陷害我了,是吧。」
「太太。」
阿初心裡一急,剛要解釋,晚寧卻接著冷聲道。
「我已經習慣了,你們儘管放馬過來,這一次,我要讓宣城的人都看看林淺淺的心機。」
「別把事情鬧大。」
陸景深捏著晚寧的手腕,蹙眉說話,晚寧歪了歪頭,臉上染著笑意。
「捨不得嗎?不管她怎麼害我,怎麼羞辱我,哪怕她要我的命,你也覺得無所謂的,陸景深,我為什麼要遇到你,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最後悔遇到我?」
陸景深垂眸,看著晚寧,看著她粉嫩的紅唇里溢出的一個一個無情的字眼。
所以呢。
後悔遇到他,但不後悔遇到他!!!
「林淺淺三番四次害我性命,幾次讓我差點流產,陸景深,你看到我滿身傷痕的模樣,你也看到我像條狗一樣求著你救我的模樣……現在……哪怕是證據確鑿,你也還要幫她,是嗎?」
晚寧的身上突然間氣場全開,一雙晶瑩的眼眸里盛著霸道的怒意,砸向陸景深的時候,陸景深的眼底翻湧著一抹誰也沒有看到的痛意。
所有人都在逼他!
阿初額頭上竄著細汗,他看向陸景深,想要告訴晚寧一些事情,做一些解釋,可是先生卻只是冷眼看著晚寧,一句話也不說。
「有本事,你這次再和我對著幹,陸景深,你大可以試試我的本事。」
反正要走了,再鬧他一場,有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