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慈愛,反倒是多了一絲嚴厲。閱讀
林淺淺聽著大家的議論,聽著大家罵她不要臉,怒火蹭蹭的上漲,氣得咬牙切齒,眼神看向奶媽,奶媽蹭的站了起來,怒氣沖沖,指著晚寧尖叫。
「不是這樣的,我家小姐和陸先生從小就是青梅竹馬,真心相愛,是你橫插一腳,破壞了陸先生和小姐的感情。」
「沒規矩!」
李奶奶的嗓音突然間響起,奶媽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發現四位老不死的傭人竟然齊齊的坐著。
不過是下人而已,憑什麼這幾個老東西坐著,她們卻全都站著。
李奶奶看向管家,冷聲道。
「主子說話,輪得她一個下人插嘴?掌嘴!」
奶媽聽著頓時冷笑,掌嘴,憑她也配?
可是。
讓奶媽驚訝的是,一向嚴厲的管家,突然間走到她的面前,左右開弓甩了奶媽兩個巴掌,打得奶媽踉蹌著差點摔了下去,捂 著臉整個人都懵了。
耳邊又響起李奶奶的怒斥。
「這裡是陸家,不是你林家,輪不到你撒野。」
「你不過也是陸家的下人,陸家的狗而已,你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
這麼多年,她們一直受著陸夫人的庇佑,一直被下人照顧著。
奶媽都覺得自己是主人了。
她早就不把任何人放在了眼裡,因為她知道,只要是小姐想要的,陸夫人都會給,陸景深都會給。
天大的事情,有陸夫人幫她們兜著,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當著大家的面羞辱她,她就不能忍。
「我憑什麼對你指手劃腳?」
李奶奶看著奶媽那不知死活的模樣,眼神越來越冰冷。
站起來的時候。
李奶奶身上莫名的就涌著一絲霸氣,一股子只有陸家人才有的霸氣。
管家上前,看著奶媽蹙眉低聲吼道。
「你嚷嚷什麼,四位奶奶在陸家服務超過五十年,為陸家流過血,出過命,用過力的人,都是有功勞在身的人,老太爺特別允許她們在陸家榮老,也給了她們相應的權力。」
「別說對你指手劃腳,就是趕你出去,她也是有這個權力的。」
奶媽瞪大眼睛,氣得胸脯起伏了起來。
這算什麼道理?
李奶奶走了出來,站在客廳 中央的位置。
「諸位主子,我們四個老太婆陪著少奶奶進過林小姐的臥室,林小姐和這位奶媽對著少奶奶又是辱罵,又是毒打,這些都是我們親眼所見的。」
奶媽臉色大變,這才知道,夏晚寧帶著四位奶奶過來,是有目的的,夏晚寧要陷害她們啊,奶媽衝上去,嚷嚷了起來。
「夏晚寧一次二次的陷害我家小姐,想要害死我家小姐,她把我家小姐從二樓推下去,重重的摔傷都二次了,到現在我家小姐身上都是傷,她有什麼資格做這個少奶奶。」
李奶奶轉頭,冷冷看著奶媽,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奶媽驚恐的往後退了二步,李奶奶抬手。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奶媽的臉上時,李奶奶一字一句。
「我們在房間裡看到的是你們兩個像瘋狗一樣狂咬著少奶奶,至於林小姐掉下去,我們誰也沒有看到是少奶奶推的,也許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呢?」
「這怎麼可能?」
奶媽捂著臉尖叫起來。
「我家小姐傻嗎?她肚子裡懷的可是陸家的長孫,有多金貴,我們都知道,而且二樓底下全都是石籽,那麼硬,那麼尖銳,摔下去會死的。」
晚寧聽著奶媽這句話,長睫終於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她看著奶媽,冷聲問她。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奶媽氣焰頓時更加的囂張,走到低頭落淚,虛弱無比的林淺淺身邊嚷嚷。
「我說,我家小姐不傻,掉下去,地板那麼硬,又全是石籽,會摔死的,誰會那麼傻啊。」
「你確定下面全都是堅硬的地板和石籽嗎?」
晚寧站了起來,眼神犀利的看著奶媽,隨後又轉頭看向林淺淺。
「林淺淺,你說,你摔下去的地方,是硬地板和石籽嗎?」
林淺淺亭亭玉立,眼裡掛著晶瑩的淚水,梨花帶雨的模樣的確是美到了極點。
晚寧氣勢洶洶問她的時候,淺淺的大眼睛裡盛滿了無辜。
她輕輕的點頭。
「晚寧,的確是你把我推下去的,而且下面全是堅硬的地板,我身上的傷,可以作證。」
「你是什麼時候摔下去的?」
晚寧上前兩步,緊逼著問,陸景深站了起來,眼神陰戾的看著晚寧,陸老太爺手中的龍頭杖一揮,攔在了陸景深的面前。
「是五號的下午。」
林淺淺把時間記得特別清楚,幾點幾分她都可以清晰的說出來。
陸二老太爺叩了一下拐杖,沉吟。
「也就是說,晚寧五號的下午,把你從二樓推下去了,摔在了堅硬的地板上,你受了重傷,但是沒有人證。」
「我是人證,我親眼看到的。」
奶媽蹭的站了起來,態度強勢得就好像她才是主人。
「還有上次,太太也把我家小姐推下去,害得小姐差點流產,一共推了兩次。」
陸二老太爺和宗親們看向晚寧。
晚寧眼裡冰冷一片,走到客廳中央的位置,打開手機,調出了什麼東西。
握著手機的時候,晚寧知道,她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
有些畫面,她不敢看,也不想回憶,但終究是要面對。
轉身。
晚寧臉色煞白。
「畫面可能有些失禮,還請長輩們多多擔待。」
嗓音哽咽,晚寧痛苦至極。
「我……也是逼不得已!」
轉頭。
晚寧看著林淺淺。
「林小姐,你說我推你下二樓,你有什麼證據都拿出來吧,照片、錄音、視頻,都拿出來吧。」
林淺淺的身子狠狠的抖了抖,眼底狂怒閃過。
捂著肚子窩進了沙發里,淚水顆顆墜落,委屈得讓人心疼。
陸夫人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一把將淺淺摟進懷裡,仰頭怒瞪著夏晚寧。
「夏晚寧,你就見不得淺淺有一點好是嗎?她現在胎位不穩,很容易受到刺激,萬一胎兒不保,你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