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訣看向謝凌熙,心想:謝凌熙你清醒一點吧!
你娶的這個女人,十分兇惡。🐊👑 ❻➈𝕤卄υ乂.𝔠𝓞ⓜ ♣♡殺人不眨眼。
你還一無所知,像護著嬌花似的。
你先護好你自己吧!
「王歸死了。」楚訣直接說道,「我去抓他,他就死了,死的特別巧。對此,世子妃有什麼想說的?」
他點名道姓,懷疑姜容殺人。
但是……
被謝凌熙護在身後的人,神色從容。
這一局,本來就是陽謀。
王歸死的十分巧合。
但那又如何呢?
陽謀便是,你知道一切真相,但無可奈何。
就像春月閣原本的陽謀。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打殺了無辜被拐的良家女,卻無可奈何。
姜容可從沒說自己是好人。
殺人滅口,栽贓陷害,她都會。
走壞人的路,讓壞人死路一條。
「我覺得他死的好!他拐賣良家女,不知害死多少無辜百姓,他死有餘辜,死的大快人心!」姜容慢悠悠道:
「而且,他死的特別是時候。」
「若他沒死,那今日春月閣就該無罪釋放了。可他死了,春月閣說張氏女是拐賣的證詞,死無對證……」
「楚校尉,一位可憐失蹤的民女,不知何故慘死春月閣,這可是一條人命,還請楚校尉徹查到底,為百姓做主!」
她一字一句,冷冽鋒芒。
這是一條人命。這裡不知埋葬了多少像張氏女這樣無辜的百姓。
律法要放了春月閣。
但她,不准。
楚訣怔怔聽著。
眼前的姜容,絲毫不意外自己會來找她。她十分清楚,無憑無據,誰也不能輕易抓北王世子妃。
她直接坦誠殺了王歸的理由。
還委託他主持公道。
楚訣不得不承認,他此時也覺得王歸死的真好,死的真是時候。
他也不想放了春月閣。
他也想為無辜枉死的人主持公道。
而今姜容把一切都安排了,他只需要伸張正義。
這般的不擇手段,這般的城府心機……
此女子,不是善茬。
令人隱隱佩服,又十分忌憚。
「世子妃說的是。王歸,死的很是時候。」楚訣深深看了謝凌熙一眼,轉身策馬離開。
難怪謝凌熙會對她一見鍾情,神魂顛倒……
他現在懷疑,這一切都是這兇惡之女精心布局的吧?
……
楚訣走後。
謝若嬌長長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要抓嫂嫂呢。」
「二妹妹放心。無憑無據,明心司不能抓我。」姜容淺淺一笑,話鋒一轉,抱住謝凌熙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又變成一朵搖曳的嬌弱小白花:
「有夫君在,他也抓不了我。」
謝若嬌深以為然點頭,「沒錯,有哥哥保護嫂嫂,嫂嫂不會有事的。」
……
楚訣回到了明心司。
大堂之中,張氏夫婦依舊抱著女兒的屍體嚎啕大哭。
看見楚訣走進來……
張氏噗通一聲跪在楚訣腳下,連連給他磕頭:
「大人,我女兒死的太慘了。求您給一個機會,讓我去殺了老鴇,我願意一命抵罪,只求給女兒報仇,求求大人可憐!」
「求求大人……」
「娘子,你這是做什麼啊,快起來……殺人要償命的啊……」她夫君急忙阻止。
但張氏哭的泣不成聲,「那憑什麼老鴇殺了我女兒就不用償命。我願意抵命,我要給女兒報仇。她死的好慘……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仇人無罪釋放……」
張氏女是被虐殺而死。
身上到處都是可怖的傷口,生前受盡折磨。
這樣的模樣……
直接把這位可憐的母親逼瘋了。
楚訣心底一陣沉重,若是他看見自己的親人,變成這樣……
他相信他會比張氏瘋的更厲害。
必定要血洗春月閣。
一個都別想活。
楚訣回過神來,喔,他剛才還覺得姜容手段狠毒,是個惡人……
原來,他能做到將春月閣無罪釋放,不過是因為,死的不是他親人罷了。
若死的是他的親人,他豈會善罷甘休?
他也會去和姜容做一樣的事!他絕不放人!
楚訣一震,心中十分觸動。
善良的是姜容,自以為按照律法辦事的他,才是冷漠的看客啊。
他剛才怎麼會覺得姜容兇惡呢?
她明明是這世上最善良最可愛的女子!
「你放心,我不會將春月閣的人放了!」楚訣微微躬身,將那跪在腳邊磕頭的婦人攙扶起來:
「我一定,會將春月閣的人繩之以法!」
那婦人誠心磕頭,額頭已經磕的頭破血流,驚喜的不敢置信:
「謝謝大人!大人您真是青天!謝謝大人!」
楚訣心中更是難受。
為民做主,本是他們的分內之事,卻還得讓百姓磕頭相求,以命相抵。
春月閣,該死至極!
「大人,這拐賣案和春月閣無關啊……」下屬看見這一幕,上前提醒。
楚訣冷冷道,「誰說這是拐賣了?王歸已死,死無對證,無法證明張氏女是春月閣買來的。一個失蹤的民女,竟被發現慘死春月閣,這是兇殺案!」
「給我把春月閣的人關嚴實了!一個也不准放,一個個審!」
下屬目瞪口呆,啥?這拐賣案怎麼就變成了……兇殺?
「是。」
下屬領命退下,楚訣站在大堂前,抬眸望著高堂上懸掛的兩枚匾額。
明鏡高懸,持心守正。
是為,明心司。
「大人,大夫來了,您要不再看看……」又一個下屬上前道。
他們去請的大夫還沒到,楚訣就趕去抓人,這一路風風火火,都沒來得及看大夫。
「不必看了。」楚訣嘴角一抽。
為了拖延自己,姜容她是真撞啊。
話說回來,到底在哪見過她呢?總覺得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