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回到金玉苑,細想今日與長公主的會面。✌🎁 ❻9Ŝ卄𝓾᙭.cØм 👍💲
她隱隱猜測,長公主可能與自己母親有仇。
隨後便將其暫且擱置一旁。
先去做能做的事。待她實力足夠,再去對付長公主。
次日三月初十,謝凌熙的婚假結束了。
大夏律,諸婚,給假九日,除程。
謝凌熙在行人司任職。
行人司,掌傳旨、冊封等事。凡頒行詔敕、冊封宗室、撫諭四方、徵聘賢才,及賞賜、慰問、賑濟、軍務、祭祀,則遣其行人出使。
這是一個專門跑腿的衙門,有一半是勛貴子弟混日子,一半是進士混履歷的跳板。
這是個清水閒職衙門。但代表朝廷,出使各地,卻需要官員本身的身份足夠尊貴。
謝凌熙這種皇帝也縱著的紈絝,當然不可能像勤勤懇懇的官員天天去衙門點卯。
今日之所以去上衙,便是有一樁差事落到他頭上了。
皇帝下旨讓行人司派人去寧山祭祀,祈福北地戰事順利。身為北地主帥之子,這差事舍他其誰。
姜容一大早便命奴僕給謝凌熙收拾好行李,將裝好的箱籠擺上馬車。
等他從衙門回來,將手中一個略有些丑的錦囊遞給他:
「夫君此去一路小心。這錦囊里裝著我前兩日在青雲道觀里求的平安符,希望您一路平安。我在府中等您回來。」
謝凌熙接過那枚針腳歪歪扭扭的錦囊,塞入懷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嗯了一聲。
「聽說山上很冷,我在箱籠里放了兩套秋裳。驚蟄,記得提醒世子添衣。」
驚蟄領命。
「怕您在路上吃不慣,這廚子您也一併帶著!自己人,總是放心一些。」姜容又道。
謝凌熙耐心聽著她一條條絮絮叨叨,最終臨上馬車,見小女子依舊淚眼汪汪站在府門前,眼圈微紅,快要哭了。
「月底之前,會回來。」謝凌熙道。
第二昧藥,他會在月底之前帶回來。
姜容淚汪汪點頭。
「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回來。」謝凌熙又道。
姜容淚汪汪搖頭。
「那要怎麼才能笑一笑?」謝凌熙嘆氣。
姜容牽住謝凌熙的衣角,期待看著他,「能給容兒寫信嗎?」
「可以。」謝凌熙思忖,寄一封報平安的信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太好了!謝謝夫君的情書!」姜容一整個抱住謝凌熙,笑靨如花。
謝凌熙僵硬在原地。這可當真是,世事多艱,人生多難……
……
出了京城。
謝凌熙坐在馬車裡,聽著蕭南星的稟報:
「少主,已經向四海幫傳遞消息,約在菱州交易寒泉幽蘭。」
第二株九大奇藥收到消息了!
所以謝凌熙找了一個藉口離京去取藥。
這所謂的寧山祭祀,本就是謝凌熙讓他的人,向皇帝上書建議……
菱州,就在寧山附近。
「嗯。」謝凌熙點頭。
「少主,一切按照您安排的進行著,您為何一直緊皺眉頭?」蕭南星不解。
謝凌熙看向蕭南星,表情凝重:
「你寫過……情書嗎?」
蕭南星立即搖頭,「屬下尚未娶妻,這與妻書,自然無從可寫!」
「那怎麼寫?你知道嗎?」謝凌熙追問。
蕭南星與驚蟄面面相覷,絞盡腦汁:
「我……給您抓一個寫過的人來問問?」
……
夫君離開的第一天,想他。
然後,仔仔細細看帳簿。
夫君離開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然後,日以繼夜看帳簿。
夫君離開的第五天……
帳簿終於看完了。
姜容又一次去給謝老太妃請安之時,便以向太妃請教為名,討論最近看完的帳簿。
「容丫頭,你把這些商鋪打理的井井有條,熙哥兒可為謝家娶了一個寶貝回來了。」謝老太妃眼中十分驚喜。
她沒想到,姜容之前從未打理過產業,但卻能在短短數日,將一切梳理清楚。
這正是諸名門望族都喜歡的有能力執掌家業的主母啊!
「你叔母,可真是對你用心了!」謝老太妃不由感慨。
大宅門裡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法子。
有沒有用心去教導一個孩子,看這孩子長大以後能不能應對她的處境,便可略窺一二。
世族千金,不出意外都是要做大婦的。而掌家,便是她們必須要學會的。
姜容心想,這一切,都是您教我的啊。
如何主持中饋,如何查帳簿,如何做一個府邸的女主人,她曾經也遇到欺上瞞下,也踩了一些坑……
這十年一步步走過來,承蒙您的關照。
「您說的是。」姜容此時也不辯駁,只是略略點頭。
「容兒,我看事不宜遲,這謝家的產業,今日便交給你了!」謝老太妃笑容滿面。謝家終於後繼有人了,她深感欣慰。
一旁陪坐的趙側妃神色如常,十分配合:
「婆婆說的是。這些年我也累了,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呢。容兒擅於打理家業,我也可以放心了!」
她早已經料到,拖延不了多久,老太婆遲早要把產業交給這小狐狸精!
她下好套了。
就不信這個小狐狸精不貪心,不往套子裡裝。
姜容這麼積極地把謝家產業把持在手中,不就是想中飽私囊嗎?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這怎麼使得,容兒還年輕,還是和趙妃一起打理吧。」姜容假意推辭。
趙側妃立即道,「你儘管放心去做,我相信你能獨當一面。」
「那……那容兒便試一試。」姜容矜持應承下來。
謝老太妃和趙側妃都滿意地笑了。
從松鶴堂出來,姜容立即對著迎夏吩咐:
「快去告訴我叔母,謝家的產業從今以後,就請她好好照看。」
「是!」迎夏興沖沖趕回去報喜。
……
京城,忠義伯府。
「我們從未得罪過萬金商行的人,他們這是在搶錢!這是搶錢啊!」常氏氣的嚎啕大哭。
姜清榮皺眉道,「萬金商行財力通天,我們比不過,這些生意不做了,賠就賠了。」
「你說的簡單,這可都是我的嫁妝啊!」常氏更氣了。
最近不知萬金商行怎麼突然針對她,她名下最好的香料商鋪收不到西域的原料,用再高的價都收不到貨……
而她交不上成品香,還要賠償大筆的銀子給下了訂單的客人……
她的酒樓也出事,鬧出飯菜不乾淨被人砸鋪子的事。
但凡她的產業,就沒一個還能正常運轉。
虧的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