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母親是他的恩人?

  永安十八年春,廢帝死。░▒▓█►─═  ═─◄█▓▒░

  昭仁太子之子謝凌熙,以皇太孫身份,登基稱帝。

  新君上位以後,將廢帝罪行公布天下,以慰枉死的英靈。

  慕容時禮與慕容時承都被下獄,關進明心司大牢。

  「我不服,我無罪,為什麼要抓我!」慕容時禮拍著大牢的木門。

  慕容時承弒父謀反,但自己撇的乾乾淨淨,憑什麼……

  正在牢里巡查的楚訣瞥了他一眼,「你無罪?那你知道你前一位王妃是怎麼死的嗎?」

  「你說什麼……」

  「我們收到熱心百姓的舉報,你毒害前妻……還有一些別的案子,一併詳查!」楚訣冷哼一聲。

  「什麼……」慕容時禮臉色變了。

  ……

  新君上位,將原太子、端王兩黨的官員,全部送去明心司,讓明心司仔細查一遍。

  楚守臣以為自己要退休。

  但沒想到還加上夜班了……

  安國公有些惴惴不安,新君雷厲風行處理了大半朝臣,接下來也就該輪到他們了吧。

  「國公爺,沈太傅來宣旨了!」管事來報。

  安國公忙不迭命人大開中門迎接。

  「陛下有旨……賜英王封地東陽,安國公亦可隨之就藩。」沈太傅宣讀完聖旨,看向安國公道:

  「安國公,接旨吧。」

  安國公懵懵懂懂不敢置信。因為東陽,正是英王目前鎮守的東疆。

  如果新帝要殺英王,必會以名正言順的理由逼他入京。

  英王還真只能妥協。

  他娘、他外祖,他手底下將領的家,都在京城。

  他能不回來嗎?

  但新帝沒讓他回來,直接把他鎮守的地方劃為封地,還願意讓安國公也去封地。

  完全沒有扣留人質的打算。

  「新君他這是……」安國公還有些不敢相信。

  沈太傅笑道,「新君仁德,有昭仁太子之風。不僅是你,宮裡的皇貴太妃也收到旨意,可隨英王就藩。」

  「這真是……想不到……」安國公心想,不論是太子還是端王上位,英王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好結果。

  「英王對大夏有功,是大夏的功臣,陛下善待之,實乃賞罰分明。請安國公去了東陵以後,告知英王,廢帝的結果,是他罪有應得。若因此再生事端,新君想必也不會手軟的。」沈太傅看向安國公,循循勸說。

  看見這份旨意的時候,他也很震驚。

  謝凌熙竟然絲毫沒有因為廢帝,就去打壓英王。

  這是一位難得一見的明君。

  「沈太傅說的是。陛下如此寬宥,我們感激涕零。如此恩賞,我要親自入宮謝恩!」安國公回過神來,心中十分激動。

  若是新君不趕盡殺絕,他們當然不會反啊。

  又打不過。

  ……

  謝凌熙繼位以後,方方面面的事,十分繁忙。

  不過不管多晚,他都會回到金玉宮,和姜容一起安寢。

  有個人在等他,所以一定要回家。

  這金玉宮是姜容隨他搬入皇宮以後的寢宮。用了他們以前在王府時的舊名,一切和以前都沒什麼變化。

  姜容也有些忙。

  最近禮部在籌建封后大典的事宜,需要她過目。謝凌熙倉促登基,她也變成了皇后,但因為太忙了,各方面都沒籌備好,正式的封后典禮還有一個月。

  「哼!娘娘的封后大典都沒辦完呢,這些人就想著選秀了!」翡翠忿忿不平與瑪瑙小聲抱怨。

  姜容剛從午睡中醒來,慵懶問道,「什麼選秀?」

  「奴婢該死!驚醒了娘娘!」翡翠趕緊跪下請罪。

  「沒有吵醒我,快起來吧。你聲音挺小的……我都沒聽清,什麼選秀?」姜容打了個哈欠,從榻上起身。

  翡翠上前道,「聽說前朝那些大臣向陛下上書,早開選秀。您封后典禮都沒辦完呢,他們就急著送人進來……也太急了!」

  「夫君只鍾愛我一個,他不會選秀的。」姜容絲毫不在意,隨口應道。

  翡翠有些擔心,欲言又止,「但是……但是皇帝都是要選秀的……只盼著陛下將來能記著與娘娘一路扶持的舊情,對您好一些。」

  「夫君那性子,必定是為難大臣,而不是為難他自己。怎麼?大家都忘了,他可是一個紈絝呀!」姜容輕笑一聲。

  「紈絝」,從來是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旁人可奈何不了。

  雖然他的身份從北王之子變成了昭仁太子之子,但他的人,可一向如此。

  姜容對謝凌熙的身世,也像大家一樣都很震驚。

  不少人覺得這是謝家為了篡位,特意編出的一個理由。

  但姜容知道謝凌熙的性子,他堂堂正正拿下的皇位,沒必要認外人作父。

  他真的是先太子之子。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太妃讓他們祭拜的昭仁太子與太子妃的靈位,就是謝凌熙的父母……

  不知他從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情,不知他為了報仇籌備了多久。

  姜容得知他的身世,唯有心疼。

  「這個時辰,黎小姐應該到了。」姜容起身,道,「走吧,去御花園。」

  定國公府的九小姐有急事求見姜容。

  姜容召她入宮,在御花園見她。

  ……

  御花園裡,奼紫嫣紅。

  黎錦兒與貼身丫鬟,在涼亭里靜靜候著。

  「小姐與陛下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沒想到半路冒出一個姜容,搶了您的皇后之位!」婢女忿忿不平。

  黎錦兒皺眉,「此話可不能亂說!」

  「本宮倒是想聽。什麼青梅竹馬?」姜容率步走了過來。在她面前胡編什麼呢。

  黎錦兒看見她,立即福身行禮,「臣女參見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婢子胡言亂語,還請娘娘恕罪。臣女與凌熙哥哥雖自幼相識,交情深厚,但……我們並沒有什麼……」

  「我知道。」姜容淡定看著她。謝凌熙愛的人只有自己,能和旁人有什麼嗎?

  黎錦兒仿佛鬆了一口氣,望著姜容道,「臣女今日求見,實乃有要事與您相商。民間有不少人非議凌熙哥哥的身世,但您母親,便是證人之一。她可能會留有一些筆札,冒昧請您去找一找,為凌熙哥哥正名。」

  「我母親是證人?」姜容挑眉。

  黎錦兒一臉驚訝道,「凌熙哥哥還未與您說嗎?當年先太子戰死,太子妃為了自保,放火出宮,勉強逃出來,已經是彌留之際,昏倒在路邊。」

  「若非遇上白神醫,得白神醫所救,保住太子妃與胎兒,又豈會有今日的凌熙哥哥呢?」

  「此事,北王和我祖父也是知道的。那日我祖父與北王聽聞東宮起火,趕緊去救人,與您母親還見上了一面。祖父與北王請求白神醫保密,白神醫也保守了此秘密,您母親便是凌熙哥哥的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