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沈安安原本只是裝裝樣子打了幾個噴嚏,沒想到她一回到房間後,被冷空調臨門吹了幾下直接開始真的打噴嚏。
不僅打噴嚏,還開始流鼻涕,看來是感冒了。
她揉了揉鼻子,擔心傳染給傅晉深,便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
傅晉深掃了她一眼,指了指浴室,斂聲道「去洗澡。」
「我沒事,你先去……」洗澡。
沈安安反而比較擔心傅晉深的身體,畢竟她可比不上傅少金貴。
但她這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傅晉深直接把身上濕漉漉的襯衣連著外套一塊脫了。
脫,了……
真的。
雖然她看過他不穿的樣子,但是坐在輪椅上這副模樣真的是……該死的禁慾!
雙臂緩緩落在黑色輪椅扶手上,襯得肌肉線條緊緻遒勁。
肩頭連著鎖骨,精緻誘人。
胸膛到腹肌,皮膚白淨,肌肉微微凸起,顯得腰身異常的細緻。
身子緩緩往後靠,腹間隨著呼吸起伏,即便是穿著長褲,那種禁錮的欲色迷得人顛三倒四。
啊!
「咚!」
沈安安起身走了兩步,完全沒注意自己撞在了柜子上。
傅晉深扶了下銀冷的眼鏡框,蹙了下眉「看路,別看我。」
沈安安捂著額頭,小米啄雞,不,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
「哦,好,是,嗯,老公。」
「……浴室在那邊。」傅晉深指了指沈安安走的相反方向,嘴角盪過若有似無得笑。
沈安安臉頰一紅,快速跑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地洞在哪裡!
她照了照鏡子,媽的,看男人額頭撞了一個大包!
等她回神時,發現浴室的浴缸里居然已經放滿了熱水。
嗯?
誰放的?
難道是遊輪上的服務員?
沒想到遊輪上的服務居然也能堪比五星級大酒店。
沈安安顧不上想那麼多,快速脫掉禮服跳進了浴缸里,溫熱的水慢慢趕走了身上的寒意。
她舒服的趴在浴缸邊,看著地上的禮服想起了什麼,伸手將它拎了起來。
剛好看到了禮服那個破洞,確切說是好多個破洞。
可她上岸時明明記得只有一個破洞。
她拿著禮服開始檢查,發現泡過水以後,這件禮服的布料只要稍稍一用力就破了。
什麼情況?
想了想,沈安安拿起浴缸邊的手機開始查詢這件禮服。
沒想到還真的被她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作為高定禮服,它是不能過水的,否則特殊超薄的布料就會縮水緊繃導致崩裂。
也就是說它很貴,但它只能穿一次。
所以從這件禮服開始就是一個陷阱,然後當眾逼她下水,傅老夫人和姜微還真的是煞費苦心。
這件事,她絕對不會這麼算了!
洗好澡,沈安安起身換上了乾淨舒服的衣服。
走出浴室,傅晉深坐在陽台的玻璃門前,低著頭,髮絲撩動,似乎在想什麼。
「老公,你去洗吧。」
「嗯。」
傅晉深冷冷的應了一聲,轉身進入了浴室。
沈安安坐在沙發上擦頭髮,屁股還沒坐熱,門鈴響了。
她起身拉開門,看到林銘拿著一杯冒熱氣的茶走了進來。
「少夫人,這是大少爺讓廚房為你煮的薑茶,你趁熱喝。」
「我?」沈安安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是。浴缸的水也是大少爺怕少夫人感冒讓人提前回來放的。」林銘笑眯眯說道。
快誇他!
他簡直就是助攻小能手啊!
沈安安吃驚的楞在原地,半天不敢接那杯薑茶。
她小心翼翼問道「林助理,我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了?你家少爺居然要用這種手段欺騙無知少女?」
林銘聽了頓了頓,突然笑了出來「少夫人,大少爺幹嘛要騙你?」
沈安安回想道「他想趕我走。」
林銘反問道「那最近大少爺還說讓你離開傅家的話嗎?」
沈安安一怔「好像沒有。」
林銘微笑著將薑茶放進了沈安安的手裡,低聲道「少夫人,大少爺沒有那麼可怕,他只是在關心你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
沈安安懷疑林銘在講故事,但是她沒有證據。
當她手心裡滿是薑茶傳遞來的熱度,她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林銘看著呆呆的沈安安,淺笑道「少夫人,那我就不打擾了。」
林銘轉身離開。
沈安安端著薑茶回到了房中,小心喝了一口。
好甜。
她正喝第二口的時候,傅晉深從浴室出來。
他掃了一眼她手裡的薑茶,蹙眉道「林銘送來的?」
沈安安點頭,剛要說謝謝時,又被他的話打斷。
他擦著頭,不自然的撇過腦袋,嗓音清冷「林銘說給我送的薑茶,你喝了?」
「嗯。」
「算了,你喝吧,別人碰過的我不要。」傅晉深淡淡道。
「……」
要不是林銘說了薑茶的來歷,沈安安差點就信了傅晉深的話。
他幹嘛要說這麼討人厭的話?
難怪別人都怕他。
沈安安走到了傅晉深面前,將茶杯遞到了他唇邊。
「老公,我就喝了一口,我給你倒一點。」
「不用。」傅晉深拒絕。
「老公,你不會是專門煮給我喝的吧?」沈安安晃了晃手裡的杯子。
「不是。」
「是嗎?那你怎麼不敢喝?而且我記得你不喜歡吃甜食,林助理跟了你這麼多年不可能不記得你的口味,那這杯薑茶怎麼這麼甜啊?老公,承認對別人好有什麼關係?我們……」
「閉嘴!杯子給我。」傅晉深扶額,她怎麼總有那麼多理由?
「好的,老公。」
沈安安倒了半杯遞給傅晉深。
傅晉深仰頭準備喝下,卻被沈安安拉住。
她碰了一下傅晉深的杯子「一人一半,兩人都不生病。」
傅晉深手心溫暖,徐徐道「幼稚。」
嘴上說沈安安幼稚,最後還是陪著她喝完了薑茶。
隨後,兩人各做各的事情。
傅晉深看文件,沈安安趴在沙發上玩手機。
她本來以為自己泡了熱水澡,喝了薑茶,感冒就能好一點。
沒想到一個小時後,她更嚴重了。
打噴嚏,流鼻涕,喉嚨癢,好在沒有發燒。
突然,她的手機定時響了,她每天給傅晉深按摩腿部的時間到了。
她用紙巾擦了擦鼻子,起身走到了傅晉深面前。
「老公,阿嚏!聞醫生說要睡前堅持按摩,你去躺下吧。」
「嗯。」
傅晉深半躺在床上。
沈安安撩了一下袖子,然後開始按摩。
「阿嚏!老公,你今天是怎麼救我的?阿嚏!我模模糊糊的時候總覺得好像看到你的腿動了,是……阿嚏!是不是?」
傅晉深看了看自己的腿,眸色有些黯淡「不是,錯覺。」
他也以為自己能動了,現實卻是他上岸之後,雙腿依舊毫無知覺。
沈安安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傷心事,慌張道「沒事!這,阿嚏!這不是才開始治療嘛,需要一個過程!阿嚏!」
「……」
傅晉深頓住,她居然在安慰他。
不是失望,是安慰。
他抬眸望去,發現她鼻尖通紅,臉蛋也暈著酡紅,眼底水光瀲灩,分外的……引人想做點什麼。
他一怔,他在想什麼?
克制自己不該有的想法時,他卻難得衝動地伸手握住了她肉肉的小手,將毫無防備的她拉到了面前。
他呼吸略重,幾乎動一下嘴皮子就能吻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