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睡裙還是炸了!

  沈安安站在房間環顧四周,偌大的套房一應俱全。

  風格灰冷,和傅晉深的性子極像,站在房中都覺得有點冷颼颼的。

  沈安安搓了搓雙臂,準備去沙發上窩一晚上。

  剛轉身,床上的傅晉深低哼一聲,握拳抵在額頭,幾滴血順著指縫墜下,落在了俊臉上,紅得刺眼。

  沈安安這才發現傅晉深的手砸東西時劃破了。

  她盯著傅晉深俊美陰鷙的臉,撇嘴輕哼。

  活該!

  叫他故意給她難堪!

  這點傷口反正也死不了人。

  沈安安撇過臉,走到沙發舒服的躺了下來。

  可是一閉上眼就是傅晉深因為父親之死愧疚得頭疼發狂的模樣,她睜開眼瞥向床上。

  靜謐下,傅晉深臉上哪怕沾了血漬都好看的不像話,芝蘭玉樹,眉宇帶著孤山籬落的清冷。

  她咬了咬唇,撐起身體端著茶几上的藥箱回到了床邊,心裡嘀嘀咕咕。

  「我不是貪圖美色才幫你,我就是不想我姐姐美名受損。」

  沈安安擦掉傅晉深臉上的血跡,然後打開藥箱拿出了消毒水和紗布,小心翼翼的攤開了他的手心。

  仔細一看,肉里還扎著木屑,肯定很疼,他怎麼睡得下去的?

  她又想到了傅晉深滿目猩紅忍耐頭疼的模樣,可見頭疼比這疼多了。

  她皺了皺眉,用醫用鑷子夾掉了木屑,又擦了點消毒水,纏好了繃帶,系上漂亮的蝴蝶結。

  傅晉深指尖蜷了蜷,如玉的甲面散著通透的光澤。

  他的手真好看,素白纖細。

  沈安安看了看自己的小肉手,這得比她的手指長多少?

  好奇心作祟,她攤開掌心貼在傅晉深的手心,雖然隔著紗布,但男人溫熱的體溫熨燙著她的手指。

  像是被燙了一下,她縮了縮手指,指尖擦過傅晉深的肌膚,他竟然握住她的手。

  十指緊扣的那種握。

  沈安安長這麼大第一次和男人牽手,臉頰一熱,掙扎著抽手,卻被傅晉深越扣越緊。

  無論她怎麼用力,就是抽不出來,她微微嘆氣只能再等等。

  倦意襲來,沈安安半趴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後來腦袋不知怎麼的就蹭上了傅晉深的枕頭。

  ……

  第二天。

  「少夫人?少夫人?」

  壓低的聲音含著笑一遍一遍的喊著。

  沈安安皺眉,蹭了蹭枕頭,睡顏惺忪的睜開眼了,近在眼前的卻是傅晉深熟睡的俊臉。

  她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床,甚至貼著傅晉深睡了一晚。

  「少夫人?」

  又是一聲低喊。

  沈安安回神看向床尾的女人,一身黑裙,咧嘴微笑,她卻嚇得瞳孔微縮。

  這……這不是昨天晚上被扛出去餵狗的女傭嗎?

  「啊!鬼啊!」

  沈安安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雙手慌亂中摸到了傅晉深的腰腹,立馬被他攫住了手腕。

  傅晉深眯著眸「往哪兒摸?誰允許你上的床?」

  沈安安縮著脖子「誤會,我只是……」

  傅晉深不耐煩道「滾下去。」

  沈安安一想到被子外的女鬼,揪著他的襯衣使勁搖頭「不!我不!」

  她擔心傅晉深把她扔出去,扭動身體更加貼近了他幾分。

  傅晉深身體一怔,體溫驟然上升,就連空調都吹不散體內騰然而起的火焰。

  女鬼看著靠在一起的兩人,不好意思的上前打擾。

  「那個……少夫人,你誤會了,我叫黛黛,是專門服侍大少爺的女傭。昨天是我給大少爺榨了番茄汁不小心摔倒撞暈了,林助理送我回房間休息而已。」

  「……」

  啊?

  沈安安一愣,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她小心翼翼鑽出被子,剛好迎上了傅晉深陰沉的目光,她驚得立即撐起身體。

  誰知睡袍的腰帶散了,寬大的衣襟散開正對著傅晉深的臉露出了裡面緊繃的睡裙。

  她慌亂的用力呼吸,嘶啦一聲,胸口那小小的布料直接炸了。

  沈安安驚愣了幾秒。

  傅晉深看著眼前的春色,薄唇微抿,腹間的火燒得喉間發乾。

  昨天她幫他緩解頭疼,原以為她和別人還是不一樣的。

  沒想到,一切都是讓他放鬆警惕爬床的手段罷了。

  他褐眸深而冷,修長的手指捏緊沈安安的下顎,疼得她回神拉緊了身上的袍子。

  「你放開我!」沈安安吃痛道。

  「欲拒還迎?」傅晉深嗓音低斂發啞,「你以為這樣就能勾引我?少在我面前耍花招,自賤!」

  「滾。」

  他睨了沈安安一眼,推開了她。

  沈安安攥緊了睡袍,滾落到了床下,重重的跌在地板上,疼得她小臉皺在了一起。

  她漲紅臉頰撐起身體,氣鼓鼓的瞪著傅晉深。

  什麼男人啊!

  當她好欺負啊?

  她起身反駁道「你以為你是人民幣嗎?我勾引你幹嘛?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明明是你握著我的手不肯放,我才睡在這裡!」

  用?

  她倒是想得挺多。

  傅晉深眉間一沉,風雨欲來,修長的手指一揮讓她滾。

  「你……」

  沈安安覺得傅晉深就像是一座孤島,冷霧環繞,誰也靠不近。

  黛黛見狀,上前解圍道「少夫人,太太和老夫人已經在樓下等了。」

  沈安安深知顧家女人的厲害,轉身跑進了浴室換了衣服,然後跟著黛黛下樓。

  床上,傅晉深扶額才發現手心被人悉心包紮過。

  這麼少女的蝴蝶結,沒人敢用在他身上,除了那個不怕死的沈安安。

  莫名昨晚一些片段闖進了他的腦海里,他盯著手心的蝴蝶結,仿佛小手肉肉的觸感還殘留在上面。

  他皺眉,煩悶了幾分。

  「林銘,進來,我要下樓。」

  傅老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吞了沈安安都有可能。

  ……

  客廳。

  沈安安侷促的站在廳中,偷偷打量上座兩人。

  一個是她的婆婆,傅太太宋明如。

  另一個是曾經叱吒江城的女強人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閉眸,臉色肅然,渾身上下透著威嚴。

  宋明如貌美依舊,即便衣著素雅,風韻卻無法遮掩。

  她昨天晚上就聽管家說了沈安安照顧傅晉深的事情,心裡對這個沒有退縮抱怨的兒媳婦十分的滿意。

  她招招手,笑道「婉婉,昨晚辛苦你了,我準備一些禮物給你,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宋明如掃了一眼女傭。

  女傭上前打開手中的首飾盒,裡面是一對紫玉手鐲,不論成色種水不下百萬級別。

  沈安安不敢收,怕別人誤以為她姐姐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

  她乖巧推辭道「媽,這太貴重了,照顧傅少是我該做的。」

  宋明如笑意更濃「收下吧,婆婆給兒媳的禮物哪有退回的道理?」

  沈安安覺得再推辭就不給面子了,微微點頭「謝謝媽。」

  她伸手還未觸及接首飾盒,傅老夫人睜開雙眼。

  精鑠的目光凌厲的打在沈安安身上,不禁讓她指尖一顫。

  「果然是個貪財的女人,難怪沈家為了區區兩千萬就把她賣給了傅家,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