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看姜微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便嘆了一口氣坐在了沙發上。
「你真的以為現在拆穿是好時機嗎?」
「老夫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姜微不明白道。
「沈兆海手裡的證據拿到了嗎?甜頭給他嘗了,要是他知道沈安安的身份被當眾戳穿了,他沈家得罪的就是整個傅家,哪個傅家人會放過沈家?他這叫自尋死路,你還指望他幫你?」
傅老夫人冷笑一聲。
姜微立即點點頭「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傅老夫人冷聲道「你繼續盯著沈家,一定要想辦法把沈兆海手裡的東西套到,到時候不管是威脅沈安安和傅晉深都能一招斃命。」
姜微明了,奉承道「還是老夫人考慮周到。」
「周不周到都沒有用,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傅晉深一個月後徹底失去民心,你懂嗎?」
說著,傅老夫人看了看姜微的雙腿。
姜微頭皮一麻,她明白了傅老夫人的意思。
她是打算讓傅晉深的腿永遠都站不起來。
傅老夫人繼續道「有聞言幫傅晉深,我始終不放心,要想放心下來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永遠都沒有站起來的可能性。」
姜微一顫「怎麼做?」
傅老夫人起身打開了化妝檯上的妝奩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瓶子。
「這個你想辦法讓傅晉深吃下去。」
「這是什麼?」
「這不是什麼毒藥,只是吃多了會造成血栓,下肢無力,然後雙腿癱瘓。」
說完,傅老夫人將藥推到了姜微面前。
姜微遲遲沒有拿起藥瓶。
傅老夫人提醒道「姜微,做人一定要有價值,如果你一點價值都沒有,那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聽聞,姜微立即拿起了桌上的藥瓶。
「老夫人,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事情辦妥。」
「去吧,別讓我再失望了。記住了,決不能再出差錯,否則就算是賠上你的小命,我都無所謂。」傅老夫人冷漠地掃了姜微一眼。
姜微用力點頭。
「我絕對不會讓老夫人再失望。」
「嗯。」
說完,傅老夫人閉上了眼睛。
姜微識趣地起身離開了房間。
站在門外,她緊緊地捏著裝著藥瓶的包,神色變得異常複雜。
傅老夫人對她越來越失望了,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這藥……她必須下。
姜微下樓後,大廳里的傅家人已經都離開了,宋明如扶著額正從外面走來。
「傅太太,你沒事吧?」
「沒事。我先上去休息一會兒,晚餐的時候再叫我吧。」
宋明如實在沒什麼精力和姜微再多說什麼,所以隨口說了一句,便進了電梯。
姜微目送宋明如離開,但聽到了一句有用的信息。
晚餐。
她掃了一眼廚房,心裡有了辦法,不過她並沒有朝著廚房走去。
而是轉身去了洗手間。
她在洗手間裡將包里的藥品拿了出來,用紙巾裹上藥丸後,抓起桌上的洗手衣的水晶瓶開始碾壓藥丸,直到藥丸變成了粉末狀。
她露出的陰險的目光。
傅家的晚餐都是按照食譜做的,每周食譜換一下。
所以大家都能提前知道這一個禮拜吃什麼,要是想要改變也能提前說明。
今天的食譜上剛好有例湯,每人一盅,各不相同。
傅晉深用的是白玉古董湯碗,非常好認,她只需要將藥粉倒入湯中,那傅晉深一定會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徹底癱瘓。
即便是身為醫生的聞言調查此時,也絕對查不到她頭上來。
其實傅晉深徹底殘廢,對她,對傅老夫人都有好處。
尤其是對她,等她代替沈安安嫁給傅晉深後,有了傅家少夫人的身份,她就能一步一步地通過傅晉深掌控整個傅氏。
姜微一想到自己能擺脫傅老夫人的掌控,她便不由得露出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將紙巾上面的粉末倒回瓶子,然後走到了洗手間的窗邊爬了出去。
這個洗手間外面是草地,沒人會去那裡,而且沒有監控,方便她行事。
最關鍵的是,外面可以連通到廚房的窗戶,根本不用擔心別人看到她。
姜微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廚房窗邊,探出腦袋偷偷看了一眼,剛好傭人們正背對著窗戶在切菜洗水果,而窗邊的灶上蒸著湯。
姜微伸手去掀鍋蓋,頓時高溫熱氣灑在了她的手腕上,疼得她差點叫出來。
她一把捂住了自己嘴巴,忍著火辣辣的疼痛掀開了鍋蓋,從裡面一眼看到了傅晉深的湯盅。
她又咬著牙打開了湯盅,將藥瓶裡面的粉末都灑了進去。
趁著沒人發現快速恢復原狀,然後悄悄地離開。
趴回洗手間後,她的發現手腕已經通紅一片,劇痛難忍。
她只能打開水龍頭不停地沖水,直到痛感稍稍減輕,她才關了水,轉身走出了浴室。
沒想到差點和女傭撞到。
「姜小姐,原來是你在裡面,我一直敲門,你怎麼不理我?」
「我……」姜微頓了頓,解釋道,「我帶著耳機在看劇,所以沒有聽見,不好意思,我吃壞了肚子,所以費了點時間。」
「沒關係,需要我給你拿藥嗎?」
「不用了。」
姜微捂著手臂轉身離開了。
女傭也沒有多想便去做事了。
姜微回到自己的房間,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藥箱,如果現在大張旗鼓地去找藥,一定會引起懷疑。
她只能讓傭人送了一瓶冰水上來。
沒想到這一幕剛好被沈安安看到了,她看著冒冷氣的冰水有點納悶。
「這是誰要的?」她詢問傭人道。
這都深秋了,還有人喝冰水?
「少夫人,這是姜小姐要的。」
「姜微?」沈安安有些納悶。
「是的。」
「去吧。」
沈安安疑惑地回到了房間。
傅晉深這時已經午休起床了,她揉了揉眉心。
「怎麼了?」
「姜微這麼冷的天居然要了一瓶冰水。」沈安安不解道。
「有什麼問題嗎?」
傅晉深一邊說,一邊拿起了床頭的眼鏡戴上。
沈安安望著他不戴眼鏡的俊臉,有些失神,這迷離的目光,半闔的長睫,簡直能勾死人。
更別說剛睡醒的臉蛋上還有一些微微發紅,好像做過什麼一樣。
做過……
額……好吧,午睡前的確是兩個人磨磨蹭蹭了半天。
但是這兩天太累了,加上剛剛和那麼多人對峙,所以基本上沒說上幾句話就睡著了。
沈安安回神,搖頭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很奇怪,夏天的時候,姜微都不喝冷咖啡,說對女人身體不好,現在這個天居然要冰水。」
傅晉深頓了頓「她想幹什麼,過一會兒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