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拍下了沈安安和柳從依排練的視頻,她應該也無法預料到徐夢一會找她吧?
萬一徐夢一沒有碰巧看到呢?
那她後面的計劃不是全進行不下去了?
傅晉深沉聲道「還記得她給大家看的視頻嗎?雖然沒拍到她和徐夢一的臉,畫面也不過是一個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但是酒店這樣的走廊並不多。」
聽完,沈安安努力回想秦柔給大家看的視頻。
因為手機在爭搶中掉在了地上,所以拍到的畫面不過是地面,好像的確是一條走廊。
但這條走廊怎麼了?
沈安安不解的看向了傅晉深。
傅晉深解釋道「這條走廊應該是西餐廳方向的走廊,剛好是徐夢一負責的區域,但秦柔負責的是簽到台,她根本不需要去西餐廳的方向,除非她特意往那裡走。」
頓時,沈安安明白了傅晉深的意思。
「你是說秦柔故意拿著視頻往那裡走,就是為了讓徐夢一看到她手機里我們排練的視頻,一旦徐夢一發現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徐夢一才會為了討好姜少去弄斷了我的威亞。」
「那釘子……」
她現在最在意的是釘子到底是誰放的。
「不是徐夢一。」傅晉深很肯定道,「她還沒有那麼縝密的心思,弄斷威亞還受了傷,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了,如果還放了釘子,以她要性格一定會找姜霆浩邀功。可是姜霆浩聽到釘子的事情明顯很詫異。」
沈安安咬唇,還抱有一絲絲的僥倖道「那怎麼判斷釘子是秦柔放的?」
傅晉深沒說話,看了看聞言。
聞言抬起手道「是手。我想徐夢一說的是真話,秦柔應該是放了釘子後發現沾了膠水,可是這種膠她根本來不及清理,所以乾脆就嫁禍給了徐夢一。」
「徐夢一的膠水分布在指背,而秦柔的膠水在指腹,這才符合固定釘子時沾上膠水的位置。」
聽聞,沈安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明白了聞言的話。
傅晉深繼續分析道「其實剛開始我並不確定是秦柔,所以才故意順了老夫人的意思將她們兩人都開除,沒想到秦柔手裡果然藏著證據。」
「她明明有視頻可以證明清白卻在最後才拿出來,就是為了等我們實錘了徐夢一再來火上澆油。」
「這樣誰也不會注意視頻里的細節,而且徐夢一也承認了要害你,多一條罪名也合情合理。」
聽著這些話,沈安安的腳底又開始隱隱作痛,腦袋裡不停的翻滾著踩中釘子時的情景。
秦柔看上去明明那麼膽小,怎麼會做這種陰狠的事情?
「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對她不好嗎?」
「應該是想借你的手除掉辦公室礙眼的人,第一個就是和她搶工作名額的徐夢一,至於為什麼最後要讓你也受傷,是因為你們這個部門最後實習生只能留一個,除掉徐夢一,她怕你利用身份占有名額,如果你受傷了,恐怕也無法勝任記下來的工作,放棄實習合情合理。」
傅晉深解釋了一番。
沈安安身體有些僵硬,許久沒有開口說話。
她真的以為秦柔是想和她做朋友的,沒想到秦柔接近她只是為了除掉徐夢一。
「那現在……嘶……」
沈安安本來想挪動一下身體,沒想到牽扯到了腿,腿又拉扯到了腳,疼得她額頭立馬冒汗。
平時穿不合腳的鞋子磨破起都鑽心疼,可想而知刺穿腳掌的疼痛。
她身子一歪,傅晉深一把接住了她,然後扯過枕頭讓她靠著。
不悅道「別亂動,腳不想要了?」
沈安安點點頭「我只是想問一下,要不要把她抓起來?」
「……」
傅晉深和聞言都愣了一下,然後相視一眼。
聞言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晉深,這一次你輸了。」
傅晉深俊眸沉沉沒說話。
沈安安不明道「什麼輸了?你們打賭了?」
聞言笑道「知道為什麼之前沒告訴你這件事嗎?因為晉深難得會擔心一個人。」
「擔心……什麼?」沈安安遲疑道。
「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一點點告訴你,我告訴他你沒有那麼脆弱,他非不聽,覺得你難得找了一個朋友,肯定會難受,還會……」
聞言說著說著被傅晉深的咳聲打斷。
「咳咳咳,我不是這麼說的。」傅晉深不自然的強調。
沈安安吃驚的看向傅晉深,發現他眼底飄過一絲從未見過的情緒。
她笑了笑「老公,放心,我沒那麼脆弱啦,如果朋友之間只有欺騙,那我要這樣的朋友幹什麼?」
傅晉深撇過臉,斂聲道「我沒有。」
沈安安小聲嘀咕道「還挺傲嬌的。」
傅晉深目色銳利幾分,盯著她道「看來腳不疼了。」
沈安安立馬虛弱了癱在枕頭上。
「疼。」
傅晉深立即轉首看向了聞言。
聞言夾在他們夫妻間有些哭笑不得,直接拎起自己的藥箱。
「麻藥過了會疼一會兒,這事我愛莫能助,不過晉深你可以幫她轉移一下注意力。」
「怎麼轉移?」傅晉深蹙眉道。
「這……看你的本事吧。」
說完,聞言便轉身朝著房門走去。
突然,沈安安想到了什麼,連腳疼都忘記了,直接蹭一下子撐起了身體。
「聞醫生!」
「婉婉,你慢點,雖然傷不大,但是裂開就難辦了,你說有什麼事情?」聞言停下腳步叮囑道。
沈安安指了指傅晉深,認真道「我,我看到他站起來了,他是不是能好?」
聞言看了看傅晉深,直到傅晉深點頭,他才說起這件事。
「婉婉,晉深和我談過這件事,目前檢查看可能是情急之下的應激反應,不是說不好,但也並不是好事。」
「什麼意思?」沈安安的喜悅瞬間淡了幾分。
「操之過急不是好事。」
總而言之就是傅晉深情急之下逼著自己站了起來,雖然刺激了雙腿的感知,但這樣的舉動只會更傷腿,畢竟他殘了兩年多,站起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沈安安點點頭,垂下了腦袋,原來是她想多了。
傅晉深看她低頭,眼神立即冷峭冰冷。
很失望吧,或許以後會更絕望而放棄他。
傅晉深面無表情的轉身,準備坐回輪椅離沈安安遠一點。
誰知,沈安安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沒關係,已經很進步了,畢竟我們才開始康復沒多久。」
「我們?」傅晉深一怔,眼神中晃動的光隔著鏡片都要溢出來。
「嗯。有什麼問題嗎?」沈安安點點頭。
「……」
傅晉深垂眸不說話,素白的指尖卻像是滴著血一般。
聞言含笑「晉深,你們慢慢聊,我下樓替你招呼一下賓客。」
「嗯。」傅晉深嗓音低沉。
頓時,房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沈安安動了動自己的腳,疼得皺眉。
這時,傅晉深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踝,將她的腳托起放在了自己的膝頭,溫熱的指腹摁在了她的腿上。
「這樣好一點嗎?」
「……」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