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榛寶:我要打廣告找媽媽

  榛寶前段時間感冒,是淋雨造成的。

  聖海莊園所有的傭人圍著榛寶打轉,王管家的眼睛更是時時刻刻離不開榛寶,所以這場感冒的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榛寶故意淋雨,想爸爸想出的昏招。

  如果秦默淮當著大家的面訓斥榛寶,總有不怕死的上前護著榛寶,就像他當初訓夏鳶狂吃冰淇淋,總有不怕死的嘀咕夏天就應該吃冰淇淋…

  所以秦默淮抱著榛寶去了書房,鬆手,把榛寶安置在小椅子裡。

  「你是我的兒子,不是傻子,不要再做那種愚蠢的事。」秦默淮那雙充滿閱歷的鳳目冷漠陰鷙,連黑色西褲的燙跡線都莫名鋒利幾分。

  榛寶搖了搖小腦袋,似乎鈍感很強,身上也沒有豪門子弟的驕氣,奶乎乎笑:「不愚蠢,爸爸來看我啦!」

  自榛寶懂事起,他獨自住在聖海莊園,由王爺爺等人照顧,而爸爸住在半島別墅,再加上爸爸總是很忙,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

  「那就更愚蠢了。」秦默淮點燃了指間的香菸,吞雲吐霧,眉宇難得的平靜和深邃似乎是被尼古丁催生出來的。

  他這幾年菸癮有點大,又經常參加菸酒聚會,養成了煙不離手的習慣。

  榛寶囁嚅著肉嘟嘟的小嘴,屏住呼吸,從小小的西服馬甲里掏出一個口罩戴上。

  只露出一雙濕漉漉又天真的眼眸跟爸爸對視。

  秦默淮差點忘了,屋裡還有一個不能聞煙味的奶娃娃,他滅了煙,沒有用菸灰缸,猩紅的菸頭直接碾著黑色絲巾,動作熟練,冷靜且癲狂的享受疼痛。

  似乎這個舉動,比菸草里的尼古丁更能令他得到平靜和深邃。

  榛寶那雙稚氣黝黑的鳳目看愣了,小小的心靈受到了暴擊。

  爸爸一直都是這樣嗎…

  他立馬滑下椅子,走到爸爸的腿邊,很急的問:「爸爸,你疼嗎?」

  秦默淮打開窗戶散煙味,隨後垂眸看著很小一隻的榛寶,從容不迫的解開綁在手腕的黑色絲巾。

  原本乾淨無瑕的手腕,除了菸頭的燙傷外,還有一道道見血見肉的劃痕,宛如尖刺疊加的荊棘。

  舊的傷痕成疤,新的傷痕皮肉外翻,左手腕異常醜陋猙獰。

  「看到了嗎?」

  「看到了。」榛寶愣愣的點著小腦袋,似乎被嚇傻了。

  「既然你看到了,就應該知道我有多恨她,不要再向王伯打聽關於她的事,否則我就把你扔到更遠的地方上學。」

  秦默淮重新纏繞好黑色絲巾,離開了聖海莊園。

  王管家連忙走進書房,上下打量榛寶,見他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小少爺,你眼神怎麼呆呆的,沒事吧?」

  自從少夫人消逝後,王管家就很怕少爺和小少爺獨處,生怕少爺把憤恨發泄在小少爺身上。

  榛寶摘下口罩,雪白的小臉病懨懨,似乎感冒沒好徹底,稚氣的聲音乖巧又虛弱,「王爺爺,我的生日禮物不要別的,我想要媽媽。」

  王管家犯難了。

  即使奇蹟出現,少夫人重新回來了,恐怕也無力扭轉現在的局面。

  -

  北部新城綜合開發項目,百億的大項目,政府點名要秦氏集團領頭做。

  招標計劃公開後,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連不識字的老人小孩子都知道秦氏集團這頭巨無霸的吸金能力,只要能搭上秦氏集團這艘大船,那就可以躺著數錢了。

  秦老爺子兩年前宣布退休,經過股東大會表決,秦默淮成為了新一任的董事長。

  如今的秦默淮大權在握,不再受任何人掣肘,風頭更勝當年的秦京夜,展露出了商界帝王的風姿。

  有的老總為了北部新城的項目,絞盡腦汁想見秦總一面。

  有的大聰明藉口合作,實則給秦總送女人,想要一步登天。

  雖然秦總無名指戴著婚戒,但秦夫人沒有露過面,八成是過世了。

  外界都傳秦總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是秦總不近女色,兩歲多的兒子怎麼來的?

  只要是男人,就好色!秦總之所以不好色,那是因為沒有碰見好顏色的美人!

  於是有人經過幾個月的籌謀,那杯加了料的香檳,被不知情的秦默淮一飲而盡。

  這次宴會是在KG酒店舉辦的,秦五見秦默淮狀態不對勁,立馬護送他去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秦五:「您堅持一下,醫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們會封鎖宴會嚴查!」

  「不用。」

  半杯香檳順著秦默淮的喉嚨,滑進胃裡,藥性在他四肢百骸擴散,滾燙酥麻蝕骨,唯獨沒有欲望。

  他的欲望和快樂,早就跟著沒有良心的女人一起死了。

  曾經放浪形骸的歡愛是毒箭,刺戳著千瘡百孔的心臟,是誰在嘲笑,嘲笑這顆心變得如此蒼老、腐朽。

  「你們都離開,我想知道是誰,膽子這麼大算計我。」

  「秦總,要不要……」

  「別讓我說第二遍。」

  「是。」

  半個小時後。

  衣衫不整,露屁股露腿的女人被扔出了總統套房。

  顧姣姣咬著嘴唇,「秦默淮你敢!我是顧鶴天的外孫女,你敢這麼對我!」

  秦默淮:「顧鶴天沒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外孫女。」

  沒等她穿好衣服,一群人浩浩蕩蕩趕過來『捉姦』,實則幫顧姣姣坐實跟秦默淮的關係。

  顧姣姣尖叫出聲,「滾啊!別看!」

  舅舅顧興安眼裡閃爍著精光,「秦總,你碰了姣姣,姣姣衣衫不整從你房間離開,你總該給個說法吧!」

  這一層是秦默淮的私人領域,走廊沒有安裝監控,秦默淮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顧姣姣挽著母親的手臂,羞羞怯怯,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噁心。

  秦默淮抬了一下左手腕,猙獰細密的疤痕令眾人倒吸一口氣。

  秦五更是震驚,先生從來不展露手腕的疤痕,旁人多看一眼都是忌諱。如今頻繁暴露自己的弱點,先生是不是…真的快瘋了。

  秦默淮眼底沁著陰鷙涼薄的笑,「這種下藥暗算的把戲對我來說已經不新鮮了,每次我都會用這種方式令自己清醒,還滿意我的解釋嗎?滾!」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被震懾住了,顧興安帶著人灰溜溜離場。

  秦默淮對自己都這麼殘忍,更何況是對暗算他的人?顧興安被嚇出了一身汗,走進電梯就暈倒了。

  秦默淮優雅十足的纏繞著黑色絲巾,吩咐秦五,「把今天發生的事轉告顧老爺子,如果他老人家捨不得清理門戶,那我就幫幫他。」

  「是!」

  經此一遭,秦默淮不近女色,心狠手辣的『威名』更上一層樓,再參加什麼聚會宴席,千金名媛避他如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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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傳到聖海莊園的時候,王管家正帶人布置彩帶和鮮花,後天就是榛寶三歲的生日。

  兩個奶媽私下嘀咕,「怪不得夫人死的不明不白,連葬禮都沒舉辦,原來先生不是夫人死後才不近女色,他原本就瘋,連親老婆都容不下。」

  「快別說了,我現在看到藍玫瑰就瘮得慌,長得那麼嬌艷,說不定就是用夫人當養料……」

  王管家聽到後,狠狠訓斥了她們,又去找榛寶,和顏悅色問他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榛寶不想王爺爺彎腰辛苦,他努力踮起腳尖,小聲且認真的說:「我要打GG找媽媽,媽媽一直不回來,一定是我們沒有好好找她,所以她生氣了,覺得我和爸爸不愛她,一直躲著不肯回家。」

  王管家眼前一黑,怎麼一個比一個會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