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夕無奈淺笑。
這大晚上站在她門口嚇人,現在又跟她開這種玩笑。
她柔聲細語說:「小孩才會做選擇題,成年人兩個都想要啊!」
洛挽風就知道她不會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乏乏地問:「很好,你知道如何實現這個夢想嗎?」
余暮夕不假思索:「嫁給你就全有了。」
說完,她握住水杯的手微微一顫,心跳頓時加速,感覺被帶偏了。
洛挽風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溫熱的眸光凝望著她,「你願意嗎?」
余暮夕蹙起眉心,心裡著實慌了,嚴肅的語氣反問:「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是真心的!
洛挽風心裡吶喊著,見到余暮夕的臉色微沉下來,語氣都變得不悅,他說:「跟你開玩笑的。」
余暮夕擠出僵硬的微笑,從他面前走過,淡漠地說:「一點都不好笑。」
她下了樓,去到吧檯添上一杯暖開水,雙手捧著溫暖的杯子,慢悠悠地喝著暖水。
心臟依然在狂跳,感覺要跳到嗓子眼裡。
因為洛挽風剛剛那句話,真的把她嚇出一身冷汗來。
她喝過暖水,再次上樓時,已經不見洛挽風的身影。
第二天,周日。
余暮夕調好的鬧鐘準時八點響起。
她從暖和的被窩裡伸出手,在床頭柜上面摸來手機,關了鬧鐘。
原本肖泓約了她今晚出去江河看夜景的。
算是兩人的第一次正式約會。
當她得知洛依依喜歡肖泓,她就改變主意,不想趕這趟渾水。
肖泓執意要見面談清楚。
無奈,她只好把見面的時間改為早上,算是普通朋友的約見。
她也想當面跟肖泓道歉。
畢竟答應下來的事,突然變卦,是很傷人的,而且肖泓是洛向陽的好朋友兼同事,以後可能還會見到面,這關係處理不好就太尷尬了。
余暮夕睜開眼,緩著起床氣,不情不願地掀開被子下床。
進入衛生間半小時後。
她洗漱乾淨,化了一個美美的妝容,穿上一件棕色的長款棉外套,配上一條淺色羊毛絨裙子,惜命地穿上厚厚的打底褲。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余暮夕滿意地抿唇,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純粹是少女的愛美之心。
余暮夕拎起手提包,踩著輕快的步伐走下樓梯。
客廳里。
聽到腳步聲,洛挽風蓋上書,望向余暮夕。
只是一眼,洛挽風眸色沉下來,臉色極度難看,他把書往茶几狠狠一甩。
「砰」的一聲響。
他倏然站起來,快步衝到余暮夕面前,在樓梯口下面把她擋住,二話不說握住她的肩膀,壓到牆壁上。
余暮夕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愣住,錯愕又茫然不解地抬頭望著他。
「挽風哥……」
她無辜的眼神帶著疑惑,語氣溫軟怯懦,像做錯事而不自知的孩子。
望著洛挽風怒紅的雙眼,冷如寒冰的俊臉,她更是莫名其妙。
洛挽風強壓著怒火,極度深寒的語氣問:「你要去見肖泓?」
他認識余暮夕這麼久,除了她拿設計新人獎那天穿過裙子,這是她第二次穿裙子。
為了見肖泓,打扮得如此美艷動人,扣人心弦。
他心像千萬隻螞蟻咬著那樣難受。
余暮夕被他強大冷冽的鋒芒波及,整個心都緊張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無助的雙眸泛著一絲霧氣,凝望著他。
洛挽風看到她被嚇壞的神色,於心不忍,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隱忍著一句一字:「余暮夕,為什麼還要去見肖泓?」
余暮夕怔怔地望著他怒紅的雙眸,心裡很是不爽,語氣也重了幾分:「我真的很羨慕洛依依,有個這麼好的三哥,肯幫她背鍋,還幫她搶男人。」
洛挽風俊眉微蹙,臉色愈發難看。
「你就這麼怕我搶了洛依依喜歡的男人嗎?」余暮夕心裡很不舒服,這個男人還說把她當妹妹那般守護。果然不是親的,就是不一樣。
洛挽風語氣嚴肅冷冽,帶著命令的口吻:「把妝卸了,裙子脫掉,不准跟肖泓來往。」
不准?
他真擺起哥哥的架勢了。
只是,這並不是為了她好,而是為了洛依依。
余暮夕心裡酸酸的,一想到洛依依對自己的種種罪行,她都忍了下來,如今遇到好的男人,她還是因為洛依依而不敢去追求幸福。
「如果,我不呢?」余暮夕逆反的心理,因為他護妹心切,而變得愈發強烈。
洛挽風深呼吸一口氣,心臟滴血般疼痛,低沉的聲音像冰窖傳來:「余暮夕,你別逼我。」
逼他?
這怎麼就變成逼他了呢?
余暮夕對視著洛挽風駭人的黑瞳,她滿腹委屈,淚水在眼眶徘徊著,怒問:「肖泓跟洛依依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就因為洛依依喜歡他,我就不能碰是嗎?」
「對。」洛挽風氣急攻心。
「如果,他今天跟我求婚,我還就嫁了,我看洛依依能不能殺了我。」余暮夕氣在頭上,一把推開洛挽風,怒氣沖沖地走向外面。
洛挽風快步衝上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狠絕地拖回客廳,把她扔到沙發上。
余暮夕被他粗暴的行為嚇得慌了神,她這輩子從未如此叛逆過,卻因為洛挽風的霸道行徑,徹底激發她的逆反心。
明明就想跟她交往的男人,現在拱手讓給最恨的敵人,她已經夠委屈了,洛挽風還要這般為難她
忍不住的淚在眼眶涌動。
洛挽風心如刀割,憤怒掩蓋他的理智,一手壓住她肩膀,把她摁倒在沙發上,俯身凝望著她泛淚的眼,諷刺道:「昨天相親,今天就想嫁,你到底是有多缺男人?」
「對,我25年來都沒有談過戀愛,我是缺男人了,我想嫁人我有錯嗎?憑什麼你妹妹喜歡的男人,我就不能碰?你以為沒有我,肖泓就會娶你妹妹了嗎?」她怒聲問。
洛挽風每一個字都要咬出血來那般心痛:「我不管他娶誰,就是不能娶你。」
「瘋子。」余暮夕氣惱地推著他的胸膛,欲要起來,含著淚低聲怒罵:「你跟洛依依都是瘋子,放開我……」
洛挽風一把握住她雙手手腕,壓在頭頂的沙發上,健碩的身體欺壓而上,禁錮著她的身子,絕冷地警告:「你今天若敢出這個門,我就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