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的時間。
余暮夕覺得肖泓算得上是十分優質的男人。
性情溫和,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在醫學方面有很高的造詣,也算是事業有成。
家庭條件優越,父母都是醫學院的教授。
余暮夕再看看自己,農村出身,單親家庭,母親改嫁,工作剛剛穩定,也沒賺到錢,家裡還有一個常年吃藥的老人要兼顧。
相比之下,她是高攀了肖泓。
若肖泓看得上她,她是有想法嘗試交往,看看兩人的三觀和性格能不能合得來。
他們交換了聯繫方式。
吃完晚飯已經入夜,肖泓親自送她回到洛家。
街燈之下。
昏黃色的光線映入車窗里,印在男人溫雅的臉上,他依依不捨地看著余暮夕,微笑著問:「下次,我還能約到你嗎?」
余暮夕對著他禮貌微笑:「可以啊!」
「謝謝你,小夕。」他溫柔的語氣滿是激動。
「你跟向陽哥很熟是嗎?」余暮夕好奇問。
肖泓:「我們家跟洛家可算是世交,我爺爺和洛爺爺是戰友,我爸和洛叔叔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所以我也認識向陽他們三兄弟。我跟向陽是同學兼同事。」
余暮夕應聲,感慨這兩家人深厚的交情,突然想到洛依依之前跟一個男人通電話時喊著泓哥哥,難道是他?
想到這裡,她心裡一顫,緊張問:「依依姐喜歡的人是你嗎?」
肖泓尷尬地推了推眼鏡,躲開她的目光,「沒有,她一直把我當哥哥,不過會經常開玩笑,讓我娶她。只是玩笑而已,我跟她的關係,就好像你跟洛向陽一樣。」
余暮夕沒作聲。
洛依依可不是好惹的,她可不想去招惹洛依依。
沒有固然是好,但若是有,那她就不打算嘗試交往了,畢竟好的男人到處都有,慢慢找就好。
命可只有一條,沒了就真沒了。
「小夕,我明天下班來接你,我帶你去看看j城最長的江河夜景。」
「好。」余暮夕應聲,拉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那我先回去,謝謝你,肖先生。」
「叫我阿泓吧。」肖泓也跟著拉開安全帶。
余暮夕不好意思叫他阿泓,畢竟比自己大好幾年,沒有尊稱,顯得過分親熱了。
肖泓快速下車,繞到副駕駛,給余暮夕開了車門。
「謝謝。」余暮夕禮貌道謝,拿著背包下車。
肖泓緊張地揉了揉手,無處安放地看看她,又看看洛家,像是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如何開口。
最後說了一句:「我們微x聯繫。」
余暮夕從容地對視著他,溫溫淺笑:「好。」
「我看著你進去吧。」
「好。肖先生,再見。」
說完,余暮夕轉身走向洛家。
肖泓有些失望,余暮夕沒有叫他阿泓。
他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很純情,但也慢熱。
余暮夕剛走幾步,大門的鐵欄杆處站著一個男人。
寒冷的冬天,他一身黑色長風衣,筆直清冷地站在鐵欄杆後面。
街燈暗沉,男人健碩挺拔的身體屹立不動,俊逸邪冷的輪廓一眼便認出是洛挽風。
只是,他冷厲駭人的氣場有些不尋常。
臉色淹沒在黑夜中,無法看得清楚。
鐵欄杆的門緩緩打開。
肖泓上了車,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余暮夕帶著一絲疑惑,緩緩走向洛挽風,她隱約覺得男人的神色不太好,氣場危險。
「挽風哥,你怎麼站在這裡?」
洛挽風暗沉的臉比此刻的天氣更惡劣,他語氣冷如冰霜:「你去相親了?」
余暮夕錯愕,她也是去到現場才知道的,洛挽風又是怎麼知道她去相親呢?
「嗯。」余暮夕點頭,尷尬地說:「我媽安排的。」
「對象是肖泓?」他一字一字,像用盡了全部力量在壓制體內的怒火。
「是的。」余暮夕緊張地擰著衣角,她都到了適婚年齡,自己找不到合適的對象,相親不是很正常嗎?
怎麼洛挽風給她的感覺,像是逮住了出軌的妻子那般恐怖?
會不會是因為他了解肖泓,覺得肖泓不靠譜呢?
「對於這次相親,你持有什麼態度?」洛挽風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胸口悶痛,難受得要瘋掉。
他兜著口袋裡的手,握成鐵拳那般狠,強忍著,壓制著。
敢打余暮夕主意,他想殺了肖泓。
「先試著交往看看,若合適……」余暮夕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男人厲聲打斷。
洛挽風冷如冰霜:「你們不合適。」
余暮夕愣看著他,沉默著,帶著一絲狐疑和不安。
暖色的燈光映在洛挽風側臉上,他俊臉冷得滲人,目光如刀,平日裡的溫和沒了。
他周身籠罩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像要毀滅世界那般沉重的戾氣。
寒風吹來,是刺骨的冷。
余暮夕依然站在門口處,因為他強大的氣場擋在門口,她不敢擅自回去。
「哪不合適?」余暮夕小聲翼翼地問。
「哪都不合適。」洛挽風壓低聲音,試圖讓疼痛的心平靜下來,「你還這么小,不需要這麼著急嫁人。」
余暮夕苦澀一笑。
有些女人25歲,都已經兒女雙全了。
教她游泳的時候,說她25歲還不會游泳,再不學就老了,現在又說她還小。
兩面派,正反都是他說得對。
余暮夕縮了縮肩膀,愈發感覺到冷,她緩緩走向洛挽風,溫聲說:「挽風哥,謝謝關心,我看人的眼光不差,我會自己處理好的,這裡有點冷,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越過洛挽風身邊。
在擦肩而過的剎那,洛挽風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余暮夕頓住,停下腳步,錯愕地看著他大手的位置。
他的力道有些重,余暮夕不由地皺眉,隱隱覺得疼。
洛挽風深呼吸一口氣,猶如哀求那般卑微呢喃:「余暮夕,不要再跟他來往了。」
「挽風哥,你是怎麼了?」余暮夕柔聲細語關心著他。
洛挽風緩緩閉上眼睛,感覺心臟某個地方要痛死了,一想到她要去相親,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他五臟六腑刀割似的,痛得要瘋掉。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洛挽風沉著氣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