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集團的百分之60的股份掌握在洛輝手裡,剩下的少部分在他們四兄妹手上,每個人的份額少之又少。
洛依依特別自豪地炫耀:「爸,我外公沒有兒子,就我媽媽一個女兒。外公準備把家族企業交給三哥接手,他現在是接班人,你竟然還不知道三哥的工作和能力?」
大哥洛南錦的臉色驟沉,有些難看。
洛輝慚愧。
年輕時,把所有精力都投放在公司里,對家庭沒有半點付出,對老婆孩子也鮮少關懷,現在退休下來,又顧著尋找真愛,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花在俞彩芬身上,對於孩子,他深感虧欠。
洛依依繼續諷刺她父親:「你現在每天沉迷於溫柔毒鄉不得自拔,不關心我們,也不關心三哥。」
俞彩芬被暗諷,臉色難看,但不敢反駁。
洛依依喋喋不休:「現在又多了一個繼女讓你操心勞累,我們能叫上一句爸都是奢侈了。」
洛輝自知虧欠孩子太多,一聲不吭任由女兒奚落。
余暮夕無辜躺槍。
她放下碗筷,沒有先離席,低頭端坐著。
「別怨你爸了。」洛奶奶心疼太兒子,給他開脫,「你爸其實很關心你們的,只是你們一個個都疏離他…」
話還沒說完,洛挽風突然站起來,椅子「砰」的一聲巨響,被踢飛在後面。
巨大的響聲嚇得所有人一愣。
面對他父親,他已滿身戾氣。
奶奶反倒怪起他們疏離父親,這讓洛挽風怒火中燒。
他黑著臉,周身蔓延著一股目中無人的傲冷,大步離開。
余暮夕緊張地看看大家。
包括洛奶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洛挽風的強大狠厲讓全家人都不敢去招惹。
傭人怯怯地扶起椅子。
飯桌的氛圍變得低沉,所有人都悶悶地吃完早餐,各自離開。
余暮夕上樓時,陳芷娜熱情地喊住她:「暮夕。」
余暮夕頓住,看著她。
陳芷娜笑容可掬:「有空一起出去玩吧,約上幾個姐妹,我帶你出海,我家有遊艇。」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余暮夕不管陳芷娜有何用意,但她的笑容很虛偽,她的刻意討好另有目的,她的邀約讓她不安。
陳芷娜喜歡洛挽風,竟然在對洛挽風的敵人示好?
她又不是傻子。
「謝謝,我暈船。」余暮夕拒絕。
陳芷娜:「可以到我爸的度假山莊去泡溫泉。」
「抱歉,我對溫泉過敏。」余暮夕再次拒絕。
陳芷娜不依不饒:「那我們去我爸的農場摘水果。」
余暮夕真服了陳芷娜,這麼明顯的拒絕還不懂?
非得她挑明來說,自討沒趣嗎?
「陳小姐,謝謝你的盛情邀請,簡單來說,我不配跟你做朋友,我高攀不起。」
說完,余暮夕上樓。
陳芷娜從未被拒絕得如此難堪,而且拒絕跟她做朋友的還是來自於最底層的普通窮人。
陳芷娜氣得臉色鐵青,緊緊握拳。
洛依依笑著走來:「看吧,是不是很討厭?」
陳芷娜一聲不吭,還在生氣,本來想找機會幫洛挽風出口氣的,可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洛依依拍拍陳芷娜的肩膀:「別生氣了,我們沒有辦法約她出去,但可以在家裡玩死她。」
陳芷娜來了勁,頗有意思地看向洛依依:「哦,你有點子?」
洛依依胸有成竹:「十幾條蛇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陳芷娜有些慌:「要是毒死了她,我們豈不是要…」
洛依依牽著她的手走向自己的房間:「放心,沒毒,但有牙齒,能咬傷她,嚇死她…」
陳芷娜激動:「挽風知道了,會不會很開心?」
洛依依倒是有些擔憂:「不知道,我三哥最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像我爸,俞彩芬那個女人搶走我爸後,他真的恨他們恨得入骨。要是他覺得余暮夕是他一個人專屬的玩物,估計不想讓我們動她。」
陳芷娜眉頭緊鎖,擔憂不已:「玩物?」
洛依依笑道:「放心,我三哥潔癖,不是床上那種。」
陳芷娜會心一笑。
…
余暮夕在網上撒網模式投了幾十張簡歷,很快就收到幾家公司的面試邀請。
她選了兩家,出門面試。
她學的是建築系,找的工作幾乎都跟建築或者房屋裝修設計有關係。
她出門應聘,很快就被一家裝修公司錄取,試用期一個月,主要工作是室內設計。
因為找到工作,余暮夕心裡冒著開心的泡泡,多日來的陰霾瞬間晴朗。
對生活有了一些期許。
慶祝自己面試成功,她買了一杯奶茶和一份炸雞翅,用厚厚的牛皮紙著打包帶回家。
不是她吝嗇不跟別人分享。
而是她覺得有錢人肯定看不上這些垃圾食品,以免尷尬,還是自己偷偷享用吧。
回到房間,余暮夕放下背包,把食物放到梳妝檯上,她瞥見被子不太對勁。
她出門時明明疊好的。
此刻亂七八糟蓋在中間。
她意識到被子下肯定有東西。
緩緩靠近,拎著被角,用力一扯。
眼前盤著十幾條蛇,她先是一愣,頓住幾秒後,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聲。
「幼稚。」她不屑。
真幼稚!
洛挽風是沒招了?
搞這種小把戲,他不知道她在農村長大的嗎?
童年的玩具都是蛇蟲鼠蟻。
余暮夕找來手套,拿著麻袋,小心翼翼地把蛇全捉進袋子裡。
她想了想,急忙下樓,跟傭人借用廚房一會。
半小時後,她處理完十幾條蛇,剝皮去膽,然後用藥材燉成了湯。
燉湯時,她還抽空回房間吃了她的奶茶雞翅。
晚上9點。
一輛賓利緩緩開入北苑。
保鏢開了車門。
洛挽風下車,清冷的目光一眼就看到北苑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
余暮夕主動過來找死?
他愣住。
余暮夕看到洛挽風下車,還是會心慌。
她托著盤子站起來,擠著心不由衷的微笑,「挽風哥,我幫你把蛇處理好了,燉成壯陽補腎的蛇湯。」余暮夕端著燉湯來到他面前,塞入他身邊的保鏢手裡,嫣然一笑。
這是她最簡單的反擊。
洛挽風一頭霧水,皺眉看著保鏢手裡的大燉盅。
余暮夕頓了頓,又說:「對了,下次想喝蛇湯,兩條就夠,十幾條太多了。你吃不完。」
余暮夕看著他冷沉的神情,猜他此刻的心情應該很不爽。
只要他不爽,她心情就有些小雀躍。
她多想在湯里下點毒,一次性弄死他。
但殺人償命,她還不想死。
洛挽風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過來,怒問;「你玩什麼把戲?」
余暮夕感覺手臂的骨頭要被碾碎,疼得要斷裂。
痛得她眉頭緊皺,強行保持平靜,「幫你燉蛇湯啊!」
她不能示弱,示弱只會讓他變本加厲。
洛挽風嗤之以鼻,「向我示好,走懷柔路線,然後勾引我?你跟你媽一樣下賤。」
她下賤?
她勾引他?
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勾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