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夕朦朧中聽到男人溫柔的呢喃,感覺頭髮被人輕撫。
她微微睜開眼睛,洛挽風俊逸邪魅的輪廓映入眼帘,她迷濛的睡意瞬間清醒過來。
「我怎麼睡著了。」余暮夕直起身子,臉蛋微燙,看著整齊的桌面,蓋緊的筆記本,有些詫異:「這……」
「電腦的資料我給你保存起來了,你回房睡,工作明天再做。」洛挽風溫聲說。
余暮夕撐著茶几站起來。
洛挽風跟著起來,「怎麼不用書房呢?」
「我怕打擾你工作。」余暮夕睡意泛濫,迷糊地呢喃著。
書房足夠寬敞,書桌也很大,兩個人同時辦公絕對不是問題,只是怕互相影響。
「你不用跟我客氣的,就當自己家。」洛挽風凝望著她緋紅的臉蛋,有種衝動想輕輕掐一下。
她的臉蛋一定很軟很滑嫩。
他伸手,在她頭頂上揉了揉,寵溺的口吻呢喃:「去睡吧。」
「嗯,晚安。」余暮夕疲憊地拖著身子轉身上樓。
洛挽風跟在她後面。
她的步伐很緩很慵懶,有氣無力的。
洛挽風雙手緊緊兜著口袋,強忍著想要抱起她的衝動。
他多希望有這種權利,抱起她也不會覺得唐突冒犯。
余暮夕上了樓,回到房間裡,轉身關門時,才發現洛挽風站在她背後。
「挽風哥,還有事嗎?」她迷濛地問。
「沒事了,去睡吧。」
「晚安。」
「嗯,晚安。」
她關上門。
洛挽風沒有離開,側身靠在牆上,靜靜地待著。
只相隔一扇門的距離,他的心就像跌入了萬丈深淵,沒有盡頭的空洞中。
余暮夕……
暮夕……
他心裡喊著她的名字,可依然慰藉不了他空虛的心。
余暮夕就在他身邊,卻成了他遙不可及的夢,無法實現的夢。
夜,漫長而寂寥。
……
周末。
洛輝出院,俞彩芬也跟著回到家裡,聽聞洛依依拿剪刀大鬧余暮夕房間的事,氣得渾身哆嗦。
至於余暮夕搬到北苑住,她更是不放心,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一味想著洛挽風是有陰謀的。
清晨,余暮夕到南苑探望出院回來的洛叔叔,跟母親聊了兩個小時。
期間並沒有遇見洛依依,也避免了不愉快的見面。
余暮夕在南苑吃過午餐,母親要午休時,她才依依不捨地返回北苑。
剛走進客廳,便看到洛挽風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疊著腿,手肘搭在沙發後背,另一隻手拿著本厚厚的書,垂眸認真閱讀。
她的腳步聲引起了洛挽風的注意。
男人抬眸,溫柔的目光暖暖地望著她。
余暮夕總覺得現在的洛挽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冷厲狂傲,不再危險邪惡。
這種態度的轉變,只對她一個人呢?還是對所有人?
「挽風哥。」余暮夕溫軟的語氣,禮貌地打招呼。
洛挽風抽出書籤夾在中間,蓋起書放到茶几上,站起來走向余暮夕。
余暮夕愣看著他。
「跟我來。」洛挽風牽住她的手腕,拉著往樓梯走去。
「去哪裡?」余暮夕有些茫然無措。
洛挽風溫聲問:「吃了嗎?」
「吃過了,我剛剛有給你發信息的,中午在南苑吃。」
「嗯。」洛挽風收到信息,也回復了她。
此時只想確認一下她是否吃過,等會需要力氣。
余暮夕被他牽著上樓,進入他的房間,她有些忐忑不安。
直到被他牽入浴室里,看著一池子的暖水,她才反應過來。
洛挽風要教她游泳。
「挽風哥,我不用……真的不用……」余暮夕尷尬又窘迫地拒絕著。
「放滿這整池水,需要花兩個小時。」洛挽風眸色帶著失望的光芒,語氣沉沉的,「你不學,就浪費了。」
余暮夕尷尬地擠著微笑,笑容有些僵硬。
「你不用穿泳衣,就你現在的打底衣服就可以。」
「不是的,我……」余暮夕臉蛋微微發燙,總覺得跟洛挽風在一起游泳,會不自覺地尷尬又羞澀,很不自在。
「你還在恨我?」洛挽風問。
余暮夕急忙搖頭:「沒有。」
「你擔心我在水裡占你便宜了?」洛挽風一本正經地問。
「不是不是……」余暮夕慌了,單純的她,哪能想到這點,不過這一提醒,倒還是有幾分擔心。
洛挽風勢在必得的態度,語氣嚴肅了幾分,「是讓我扔你下去呢,還是自己乖乖地下去?」
這威脅十分有用,余暮夕是多麼懼怕他,即使再不情願,也不敢逆他的意思。
余暮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好今天穿了黑色的打底衣。
她把外套和棉衣脫下,只剩一套黑色的秋衣秋褲,緊張地站在池子邊,心裡愈發不安。
洛挽風穿著單薄的襯衫長褲,先下到池子裡,向她伸手。
「下來。」他語氣溫和幾分,哄著她:「現在連小孩子都會游泳,你都25歲了,再不學就老了。」
25歲就老了?
直男說話就是難聽。
余暮夕不悅地抿唇,緩緩地走下池子裡。
白皙的裸腳觸碰到溫水,暖暖的很舒服。
她順著樓梯往下走。
因為熱水的霧氣氤氳,她沒有看清腳下有幾級台階,突然一個踩空。
她整個人往前撲,猝不及防地撲上洛挽風。
男人也沒有心理準備,被直接撲倒在池子裡。
撲通的一聲巨響,余暮夕嚇得慌了神,緊緊攀住洛挽風的肩膀,身體壓上他之後,那麼巧合,唇碰到他的薄唇。
兩人沒入池水裡。
余暮夕緊閉雙眸,嚇得慌亂掙扎。
洛挽風摟住她的腰,不由得微微一緊,抱著她冒出水面,扶住她纖細的腰站穩。
余暮夕抹著眼睛裡的水,大口大口地張開嘴巴呼吸,嚇得花容失色。
洛挽風看著她驚慌失色的模樣,很是心疼,要教會她潛水游泳的決心就更強烈了。
緩過氣,余暮夕緊張又羞澀地道歉:「對不起,挽風哥,我不是故意的,剛剛真的只是不小心碰到……」
真的丟臉,跌倒還能吻上他,余暮夕想起來,都覺得臉紅髮燙。
洛挽風溫柔地勾勾嘴角,這麼微淺的觸碰,哪能滿足得了他?他倒希望余暮夕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