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詫異:「原來李公子跟暮夕小姐認識?」
余暮夕緊張地搖頭,吞吞口水,小聲說:「黃先生,我不認識他,我們走吧。」
黃文有些誤解她的意思,急忙介紹:「暮夕小姐,李公子的父親是這次活動的舉辦方之一,李家也是房地產的龍頭老大,這裡有很多傑出的設計師都來自李家的企業。」
說來也奇怪,據黃文所知,李家這位獨生子,從來都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出了名的好色淫蕩,這次出席又是為什麼呢?
黃文開玩笑地問:「李公子是來工作的,還是過來獵艷的?」
李公子毫不避諱:「獵艷。」
黃文客氣作揖:「哈哈,告辭。」
說完,他拉住余暮夕的手臂,轉身帶到角落去。
這下,余暮夕的心才稍微平復些許。
她感覺後背都被汗氣浸濕。
那段不堪的凌辱是她這輩子都難以磨滅的噩夢,甚至一度把她逼瘋,她沒有勇氣從容面對這些魔鬼。
活動即將開始。
黃文把余暮夕帶到專座上。
每個餐桌上面都放著一個卡牌,卡牌寫著名稱。
余暮夕面前的是:新晉網紅設計師余暮夕。
她成網紅了?
當然,她的作品是在網上傳開的,的確算是網紅。
而她旁邊一個:永恆集團首席總裁洛挽風。
一想到洛挽風會來,她就如坐針氈。
突然,門口處一陣騷動。
她看過去,洛挽風被人群包圍了,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在那堆人里顯得鶴立雞群。
只是一眼,余暮夕便垂下眼,不去看他。
頃刻,洛挽風在她身邊拉開椅子坐下。
黃文站起來禮貌打招呼:「總裁好。」
洛挽風淡淡應聲:「嗯。」
這時候,活動的音樂響起,主持人也到位。
余暮夕拿起面前的白開水,緩緩喝上一口,因為洛挽風坐在她旁邊,感覺周圍的氣壓都變得低沉難受。
連空氣都變薄變稀,心臟亂了拍子。
她把這口水喝得很慢很緩,悠悠地釋放內心的不適。
「你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跟我說話嗎?」
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幽幽地傳入余暮夕的耳朵。
她心裡一頓。
僵了兩秒。
這輩子?他們不會有這麼長久的交集。
余暮夕抿了抿唇,吞下水,緩緩放下杯子,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心裡有一股氣,因為曾經被他罵過骯髒下賤,如今又被他強吻,這種強烈的羞辱感讓她莫名地生氣。
「三少。」李公子笑臉盈盈地走來,壓低身靠向洛挽風:「真沒想到這小活動還能請來你這尊大佛。」
洛挽風臉色一沉,眸光閃過一抹殺氣。
他也沒想到李公子會出現。
「上次,你太不夠意思了。你妹妹送給我的禮物,你卻一個人獨吞,有你這樣玩的嗎?」李公子不知死活地說著,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讓余暮夕聽見。
余暮夕緊張得全身發顫,放在台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她低下頭不敢直視李公子。
此刻,她不想參加活動了,只想逃跑。
「難得今天能相遇,不如晚上搞一場刺激好玩的派對如何?邀上暮夕妹妹,我再找幾個會玩的美女,我們大家開心開心。」李公子討好的語氣徵求著。
洛挽風嘴角微微上揚,靠在椅背上,邪魅的眸光高深莫測,聲音幽冷,「你問問她,看同不同意。」
余暮夕心臟猛地一抽。
她嚇得眼眶泛起淚珠。
洛挽風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就因為她一直不理他嗎?
李公子激動得心花怒放,急忙繞到余暮夕這邊,一手壓著桌面,一手壓著余暮夕的椅背,傾身靠近,溫柔地問:「暮夕妹妹,晚上參加哥哥的派對好不好?哥哥保證不玩上次那些粗魯的,我們來點溫柔的,好不好?」
余暮夕緊握拳頭隱隱用力,垂下頭咬著下唇,身子不自覺往洛挽風身邊靠。
她惶恐不安卻又無助。
要是杜筱筱在這裡該多好。
李公子看著余暮夕那誘人的身子,此刻已慾火焚身,他堅持不懈地哄著:「這次有你三哥在,你怕什麼呢?你跟他平時是怎麼玩的,我們就按你們的喜好和節奏來,好不好?」
在李公子的世界觀里,淫亂是最正常的思維。
李公子越靠近,余暮夕就越往洛挽風身邊縮,她都快掉出椅子了。
「暮夕妹妹,你若聽話,哥哥獎勵你一棟五百平方的豪華別墅。」李公子繼續靠近。
余暮夕繼續往洛挽風身體靠。
她聞到李公子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噁心得快要哭了。
洛挽風是鐵了心不幫她嗎?
連黃文一個陌生人,聽到「獵艷」二字,都會出手幫忙。
洛挽風是故意要害她,還是跟她慪氣?
余暮夕再也忍不住,聲音微微顫抖著,小聲喊:「挽風哥,我不去。」
洛挽風嘴角微微勾起,眉目瞬間變得溫和,他聽見余暮夕柔柔的聲音跟他說話了。
可她也真的在害怕。
他的心軟下來,一把摟住余暮夕的背,余暮夕順勢趴在他胸膛上,緊張地深呼吸。
洛挽風結實的胸膛很暖和,身上是淡淡的清香,擋去李公子那些噁心的香水味,她把頭埋在他胸膛里,忘了此刻正在宴會之上,有人會看到他們。
洛挽風收緊手臂,歪頭看著李公子,說:「別等晚上了,活動散場,你在停車場等我,我帶你去玩。」
余暮夕嚇得一震,身體僵住,手猛地推上洛挽風的胸膛,想把他推開。
可男人速度更快。
握住她的手心,拉下來放在大腿上,不讓她亂動。
李公子激動得心花怒放,「好好好,我等你,一言為定。」
洛挽風對他微微一笑。
「不要像上次那樣哦。」李公子笑容愈發淫蕩,激動地看看余暮夕,依依不捨地轉身離開。
余暮夕腦袋一片空白,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裡徘徊著。
她不知道洛挽風說的是不是真話。
曾經發誓,不再傷她一分一毫的男人,後來還不是強吻她嗎?
他言而無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余暮夕想要從他懷裡掙扎出來,可他隱隱用力,摟著她不放,呢喃細語:「不要怕,有我在呢。」
余暮夕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有他在哪裡?
是在這裡護著她?還是在李公子的淫亂派對里折磨她?
「你什麼意思?」余暮夕聲音都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