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幹的「好事」

  她的臉蛋瞬間滾燙起來,暈紅一片,連耳根都發燙。

  余暮夕急忙拉起貼在身上的衣服,這動作顯然為時已晚。

  這透明的視覺感,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一想到洛挽風剛剛全看見,她還不自知,尷尬又憤怒的情緒涌動,又羞又怒。

  這渾蛋是轉性了?

  要是以前,她什麼也沒做,洛挽風就會對她語言攻擊,說她故意勾引。

  如今,她這副模樣,他竟然無動於衷,甚至當作沒看見,也不提醒一下她。

  余暮夕心裡咒罵了洛挽風千百遍。

  次日清晨。

  花園外面一片雪白,美如畫。

  余暮夕昨晚又失眠了,凌晨三點才睡著,早上六點又被噩夢驚醒,便再也睡不著。

  折磨了她快半年的噩夢,讓她的身體漸漸變差,像缺水的鮮花,蔫蔫不振,隨時會凋落。

  她推開落地玻璃窗,一陣寒風刺骨襲來,她縮了縮肩膀,緩緩走出陽台。

  她只穿著一件打底棉衣和寬鬆的黃色衛衣,兩件衣服根本擋不住冰天雪地的冷。

  好美。

  余暮夕瞭望遠處的景色,不由得感慨,明明是美好的景色,心裡一陣陰鬱惆悵。

  迷茫地看著天空,期待著太陽能出來。

  這一幕,落入了洛挽風的眼裡。

  一樓的花園前面,保鏢已經給洛挽風開了車門,他卻一動不動,仰著頭,看著余暮夕的陽台位置。

  保鏢不敢催促,靜靜地等著。

  他望著女孩,女孩望著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像靜止流逝。

  「今天多少度?」洛挽風溫怒的語氣問。

  保鏢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三少,今天零下1度。」

  洛挽風二話不說,快速邁開大步,沖入別墅。

  保鏢傻愣著一動不動,有些懵。

  「咔嚓」一聲輕響。

  余暮夕轉身看向門口,明明上鎖的門,竟然被輕易推開了,洛挽風突然衝進來,把她嚇得花容失色。

  他怒氣沖沖地走向她,臉色比外面的天還暗沉冷冽。

  余暮夕來不及反應,被男人一把拖住手臂,拽進了房間。

  他轉身把陽台的落地玻璃門關上。

  「挽風哥……早……」余暮夕怯怯地往後退了幾步,緊張地跟他打招呼。

  不知道他突然衝進來有什麼目的。他這股莫名的怒氣,讓她心慌失措。

  洛挽風一聲不吭,鎖好了玻璃門,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

  看到裡面寥寥無幾的衣服,他整個臉都沉下來。

  十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的衣服,連一件像樣的羽絨服也沒有。

  她過冬是靠自發熱?

  洛挽風氣惱地把櫃門甩上,「砰。」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余暮夕嚇得抖了抖,緊張得不敢喘氣,繼續往後退了一步,心臟慌得發顫。

  這個男人發什麼瘋?

  是不是自己又得罪他了?

  洛挽風對著衣櫃門,仰頭深呼吸一口氣,雙手叉腰緩解心臟的悶氣。

  他突然討厭起自己。

  若不是他幹的「好事」,她應該會有一皮箱的衣服吧。

  「為何不買厚外套?」洛挽風背對著她,冷冷地問。

  余暮夕這才意識到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只是,他為何關心她到這種細節上?

  「以前有兩件厚衣服的,不是被小偷搶走了嗎?」余暮夕輕柔的語氣說著含沙射影的話,是故意問他的。

  讓他知道,如今她的落魄,全歸功於他。

  「你賺的錢呢?」洛挽風轉身看她,炙熱的深邃帶著溫怒。

  余暮夕說:「寄給奶奶了,留了一點路費,明年要去南方工作,那邊天氣暖和,就不需要浪費錢買大衣。」

  洛挽風望著她纖瘦的身子,昨晚他見過,是一點贅肉也沒有,小腰像是輕輕一折都能斷掉。

  「你……怎麼進來的?」余暮夕小心翼翼地問。

  她明明鎖住門了。

  昨晚浴室里也是如此。

  難道這個家所有的門,他都能開?

  「指紋開的。」洛挽風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證實了余暮夕的猜想。

  才發現她鎖門是多餘的。

  一股危險感不由得湧來,心慌了。

  洛挽風突然拿起她放在床邊的手機,拉住她的手腕,拖著往外走。

  余暮夕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懵,拼命抽著自己的手:「你幹什麼?」

  洛挽風態度強硬,拖著她不放,「帶你買衣服。」

  「我不要。」余暮夕氣惱地說。

  不由得她反對。

  洛挽風把她拖著下了樓,讓她穿上唯一的白色棉鞋,將她塞入車輛,揚長而去。

  豪華的奢侈品牌店裡。

  服務員恭恭敬敬跟在洛挽風身後,余暮夕則站在邊上靜靜看著他,心裡滿是疑惑。

  洛挽風到底是中了什麼邪?

  給她買衣服?

  曾經那麼厭惡她,憎恨她,把她往地獄裡推,如今卻要對她好。

  真是可笑!

  洛挽風轉了一圈回來,跟在他身後的服務員手裡抱著一大堆昂貴的大衣。

  「去試試。」洛挽風對她說。

  余暮夕平靜如水,語氣溫和,卻倔得不一般:「挽風哥,別浪費錢,我不會穿的。」

  洛挽風臉色一沉,一把扯住她的衛衣領子,把她整個人拽得撲向他,余暮夕緊張地用手撐在他胸膛上,仰頭對視著他。

  他低頭凝望她,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臉蛋上,咄咄逼人的語氣說:「你捨不得這個錢,我來出。我不想你凍死在我家裡,髒了我的地方。」

  余暮夕呼吸里滿是男人清香的氣息,她心臟怦然跳動著,緊張得有些發顫,「我不會凍死,若你真怕,我可以搬走。」

  「泡在水裡一會,第二天都能病到休克,你敢說你不會凍死?」洛挽風一字一句,心裡莫名的生氣。

  她看似乖巧聽話,卻只是奉承而已。

  實則,她並不乖,也不聽話,還記仇。

  余暮夕苦澀一笑。

  即使他不提,余暮夕也不會忘記差點被溺死的恐懼。

  她柔柔的語氣帶著一絲諷刺,溫聲呢喃:「凍死了,是我自己的事。正好,不用你出手,就如了你的意。」

  洛挽風聽著這話,心裡絞著一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