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夕聯繫了洛南錦推薦給她的工程老闆蔣晧。
線上聯繫時,蔣晧把她約到酒店去談。
清晨,余暮夕帶著杜筱筱來到j城大酒店,在大堂里,余暮夕撥打了蔣晧的電話。
「蔣先生,您好,我已經到了j城大酒店一樓大堂。」
蔣晧:「你上來1013號房吧。」
余暮夕看看杜筱筱,兩人都是女生,雖然杜筱筱是黑帶六段,可有些事情防不勝防。
「蔣先生,我們能約在大堂或者餐廳外面談嗎?去你休息的地方不太方便。」
蔣晧在手機那頭笑了笑,說:「怕我吃了你不成?」
就是怕。
男女體格懸殊,誰知會發生點什麼?
余暮夕溫聲說:「並不是這個意思,蔣先生別誤會。只是約在外面談事,不會那麼拘謹。」
蔣晧:「好,你等等。」
余暮夕放下手機,杜筱筱疑惑:「暮夕,有我在,去他房間談怕什麼?」
余暮夕搖頭。
謹慎點總沒錯的,生意可以不做,錢可以不賺,但人身安全是一定要保護好。
十分鐘後,一個強壯彪悍的男人叼著煙走來,余暮夕遠遠看見男人,竟然有一絲熟悉感,想不起來哪裡見過他。
「你就是設計師余暮夕?」男人嘴角噙笑,眼神泛起灼熱貪婪的光。
余暮夕恭敬地站起來,禮貌地伸手出來:「蔣先生您好,我是余暮夕。」
蔣晧看著余暮夕芊芊玉手,膚脂粉嫩,急忙在衣服上擦了擦,緊緊握住。
余暮夕感覺男人一手的汗氣,握得非常緊,一股莫名的排斥感充斥心頭。
「真有緣分,我們又見面了。」蔣晧得意地笑。
余暮夕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用力拔出自己的手,努力回想在哪裡見過他。
蔣晧看到她疑惑的模樣,坐到沙發上,挑起二郎腿,把香菸熄滅在茶几的菸灰缸里,說:「你真忘了?之前我綁過你,感謝你讓我賺了大筆橫財,一出來就有錢承包工程……」
余暮夕緊張地後退幾步,想起對方是誰了。
她臉色瞬間煞白,噁心涌動。
這男人就是那四個強辱過她的紋身大漢之一,拿攝像機拍她的那位。
余暮夕半刻也待不下去,拉住杜筱筱轉身離開。
杜筱筱被余暮夕突入而來的惶恐弄得一頭霧水,「暮夕,你怎麼了?他是誰,你為什麼怕他?」
走了幾步,余暮夕停下來。
是啊!
她才是受害人,做壞事的是這個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她為什麼要害怕?
沉思了片刻,余暮夕拿出手機,低頭按出錄音功能,然後折返回去。
蔣晧說:「余小姐,其實你不用這麼介意的,我們都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余暮夕坐在男人對面,冷靜下來,溫聲問:「蔣先生,你說的那筆橫財,是不是洛挽風給你們的。」
「是啊!洛先生很大方」
「給了你多少錢?」余暮夕問。
男人笑笑:「這……你就沒有必要問這麼詳細了。」
「你能不能幫我指證他?」余暮夕緊張問,她知道這事是異想天開,她不過是想套話。
蔣晧反應激烈,聽了大笑話似的哈哈幾聲:「我瘋了嗎?你讓我去指證永恆集團的總裁,那個千億富豪?我還想多活幾年,別,別來害我,再說,我已經受到懲罰了,我剛從監獄裡放出不久,余小姐,就算了吧。」
余暮夕錯愕。
杜筱筱聽得一頭霧水,大約猜到一點點。
「我們都被關進去了,你這口氣應該順了吧。」蔣晧豪氣地說。
余暮夕心臟揪成一團。
當時,她因為心理情況在醫院住了一周,根本沒有人找她開庭審這案。
「你為什麼會這麼快放出來?」余暮夕眼眶濕透了,憤恨不平。
男人的臉色沉下來,氣惱道:「我都蹲了好幾個月,你還想怎樣?我就拿個攝影機拍你,我又沒……」「打」字他頓停下來,大堂這裡人來人往,讓人聽見他一個大男人打女人多丟臉。「沒……碰你,碰你的是他們三。」
余暮夕記起當初,淚水溢滿眼眶,隱忍著,承受著,克制著。
她這輩子都無法用平靜的心態面對這件事。
聽到這裡,杜筱筱大概明白髮生什麼事,看見余暮夕眸子裡泛起的淚花。
杜筱筱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遏地衝過去,扯住男人的衣領,把他嚇得一怔。
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眼神的殺氣讓他慌了,緊張喊:「你幹嘛?你想幹嘛……」
「人渣,畜生……」杜筱筱破口大罵,緊握的拳頭隨時要揮過去,「另外三個渾蛋在哪個監獄,什麼時候出來?」
杜筱筱恨不得跑進監獄閹掉他們。
蔣晧說,「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小偉要……八年……」
小偉之前犯罪太多,被警察全查出來,數罪併罰。
八年……杜筱筱更確定剛剛所想。
余暮夕咬著下唇,偷偷擦掉淚水。
她不太懂法律流程。
或者是母親幫她上訴的。
不讓她出庭可能是怕她二次傷害。
余暮夕把杜筱筱拉開,小聲說:「筱筱,你別衝動,我還有話要問蔣先生。」
杜筱筱甩開蔣晧的衣服,氣惱地退到後面。
蔣晧氣憤地扯整衣領,端坐起來。
當他看到余暮夕眼眶濕潤,不由地皺眉,語氣軟了些,「沒必要哭嘛!」
女人都這麼柔弱嗎?被打一頓都過了這麼久,想起來還會哭?
「蔣先生,你有拍下視頻嗎?」
「拍完就給洛先生了。」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煩躁地拿著煙點上一根,皺著眉頭嘆息道:「哎!余小姐,算了吧。你真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再去惹洛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人,你惹不起的。」
小事情?
在男人眼裡,一個柔弱女子被輪了還拍下視頻,這是小事情嗎?
被指使的人判了八年,幕後指使者竟然逍遙法外,她死都不會瞑目的。
余暮夕沉默著,她已經錄下蔣晧所說的話,將來會成為證詞,只要物證找到,她就不相信洛挽風能一手遮天。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余暮夕堅定不移,一字一句道:「他洛挽風再有錢有勢,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行吧,那你去告他,我倒是看看你能治他個什麼罪。」蔣晧心煩氣躁,抽著煙。
心想這芝麻綠豆的小事,還要去惹個大人物,恕他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