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永恆,余暮夕感覺一身輕鬆。
還清債務還剩兩萬多元,夠奶奶半年的生活費了。
「筱筱,我請你喝奶茶。」余暮夕心情愉悅。
杜筱筱為她感到開心,爽快答應。
奶茶店裡,兩人圍著小圓桌而坐,點了兩杯水果奶茶,一些烘焙小點心。
余暮夕抽空刪了洛挽風的好友。
杜筱筱好奇問:「暮夕,我覺得你跟三少的關係挺和諧的,你為什麼要刪他好友。」
「有他在,髒了我的朋友圈。」余暮夕輕描淡寫,不帶一絲情感。
「我覺得三少對你也沒有威脅性,剛才還給你追回設計費呢。怎麼你母親要請我們來保護你?」杜筱筱拿著奶茶杯,邊吸邊問。
余暮夕苦澀一笑。
這種威脅不是時刻存在的,是看洛挽風的心情,他心情不好或者哪天抽筋了,就會拿她開刀。
「你沒來之前,我被他害得進了精神病醫院。」余暮夕平靜地說。
杜筱筱驚愕,瞳孔地震似的:「天啊,是因為他?」
「嚴謹一點來說,很有可能是他們兄妹。」余暮夕此時談起這件事,已經能坦然面對。
「可我看不出你討厭他,而且我覺得你對他的態度很好很溫順,還很尊敬。」杜筱筱疑惑。
余暮夕把杜筱筱當初知心朋友,毫不忌諱在她面前坦露心聲。
「恨一個人不一定是面目猙獰的。」余暮夕苦澀地微笑,說:「我恨他,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同時我也很怕他。」
「有多恨?」杜筱筱愈發好奇,傾身過去。
「他死在我面前也不會多看他一眼。」余暮夕淡淡的聲音透著一絲悲涼。
她「殺」過洛挽風一次。
只是他沒死掉。
現在,她無時無刻都想親手送洛挽風進監獄。
奈何她沒有這個能力和資本,她跟洛挽風,就像螞蟻惹上大象。
他輕輕一壓,她都能灰飛煙滅。
杜筱筱感慨:「說真的,三少好狠啊。剛剛在辦公室,我都嚇蒙了。那個劉倩會被起訴,貪了幾萬塊就斷了前程。還有那個經理,就這樣丟了飯碗。太絕情,太冷漠了。」
余暮夕不以為然,說到狠,那是杜筱筱沒見過洛挽風如何對待她。
那才叫一個絕狠。
余暮夕提醒:「他是個惡魔,萬不得已千萬別去惹他。我們儘量躲著他,即使躲不掉也要乖乖聽話,保護好自己。」
「只要他不傷害你,我是絕對不會招惹他的。倘若他敢對你出手,我也會拼死保護你。」杜筱筱極其嚴肅的態度說。
余暮夕知道杜筱筱是職責所在,可依然很感動。
可能是在這個陌生城市裡,沒朋友沒同學的緣故,她格外珍惜杜筱筱。
兩人喝完奶茶,小坐一會便去逛街。
年紀相仿,經濟條件差不多,也有共同的興趣愛好,什麼都能聊到一塊。
晚上。
杜筱筱送余暮夕回家後,便下班。
余暮夕剛踏進南苑,看到客廳里放著兩個行李箱。
洛依依和陳芷娜兩姐妹都在客廳里開懷大笑。
見她進來,三人的歡聲笑語瞬間沉下來。
「大嫂,依依姐,芷娜姐。」余暮夕禮貌地跟她們打招呼。
洛依依的眼神睥睨而高傲,眼白翻得比天高,一聲不吭。
陳芷芸端著長輩的氣勢,淡淡應聲:「嗯。」
陳芷娜倒是熱情,溫聲細語說:「暮夕啊,從今天起,我們就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余暮夕疑惑地看了看她的行李箱。
陳芷娜微笑:「我來陪陪我姐姐,我怕她到新的家庭生活,一個人不太適應,來給她作伴。」
余暮夕微笑點頭,沒有作聲。
她作為客人,沒有權利表示歡迎或者不歡迎。
洛依依對陳芷娜開玩笑說:「我看你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要不要搬到我三哥那邊住,北苑更寬敞舒適,最重要的是有我三哥在。」
陳芷娜嬌羞地推了推洛依依。
余暮夕溫聲說:「你們慢聊,我先上樓了。」
說完,余暮夕走向樓梯。
「等等。」洛依依喊住余暮夕,「你把芷娜的行李搬上去。」
余暮夕一怔,停下腳步,看著陳芷娜巨大的行李箱,再看看洛依依。
不過是個行李箱而已,即使塞滿石頭,她也拿得動。
可她不想拿。
這種欺壓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陳芷娜站起來,客套地說:「不用麻煩暮夕,放在這裡就行。」
洛依依怒黑了臉,責備余暮夕:「讓你搬兩個行李箱都不願意?你還真把自己當洛家的千金小姐?」
余暮夕溫溫弱弱地說:「怎麼會呢,依依姐。我當然願意,我可能力氣不夠,我試試吧。」
余暮夕拖起一個箱子往樓梯走去。
三人看著余暮夕如此乖巧聽話,甚是開心得意。
余暮夕拖著行李箱看似很吃力,她越吃力她們就越得意。
她們想看的就是余暮夕受罪的模樣。
余暮夕把行李箱拖到第五級樓梯,故意滑了一腳,手中的行李箱鬆掉,啪啦啪啦地往下倒...
余暮夕驚愕地捂住嘴巴,一臉無辜地看著三人,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快速衝下去拖起行李箱往上走。
陳芷娜緊張地站起來,眉頭緊蹙。
這一次,余暮夕把行李箱拖上頂端,再一次鬆手。
巨大的聲音響起。
行李箱滾下樓梯,在一樓下面炸開了。
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狼狽不堪。
家裡的長輩聽到響聲,從房間裡跑出來。
陳芷娜臉色鐵青,尷尬得無地自容。
洛依依咬牙切齒,明知道余暮夕是故意的,可看到余暮夕那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她若再出口罵余暮夕,就讓家人覺得她欺人太甚。
余暮夕驚慌失措地跑下來,跪在行李箱旁,邊道歉邊收拾陳芷娜的衣服鞋襪,各種各樣的護膚品。
「對不起,芷娜姐,我力氣不夠,對不起.……」
洛輝和俞彩芬看到這一幕,臉色都沉了。對陳芷娜的印象跌入谷底。
老夫人走出來,語氣威嚴道:「阿姨去哪了?怎麼讓小夕搬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