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花做好準備,在野豬用力衝上前來之際,揚了揚手中拾來的一根斷木,使了全力,重重的揮向撲面而來的野豬。
徐燦蹲在後頭擔心的看著,下一瞬就瞪大了雙眼,只見那野豬剛碰上斷木,就被許三花一棍子給打飛了出去,攔腰撞在後頭的大樹幹上痛得發出一聲慘叫。
兩隻野豬碰了頭,發出聽不懂的吭哧聲,而後一起再次朝許三花這邊沖了過來。
徐燦趕緊搭弓,對準野豬的方向,瞄了一眼,正準備射出,突然耳梢微動,他身體陡然一轉,弓箭對準了後方,正看見身後大樹後一人揮著白森森的大刀朝許三花貓了過來,他沒有猶豫,手上一松,箭矢咻得一下飛了出去。
「哎喲!」那人被射中了手臂,手裡的大刀落在地上。
許三花聽到聲音,飛快回頭看了一眼,而後揮起斷木,打向了撲過來的野豬,手起棍落,一棍一個,將兩頭野豬雙雙擊飛。
隨著那人大刀落下,又有許多人手持大刀從樹幹後灌木叢後現身,湧向了許三花。
離得太近,徐燦來不及再射箭,乾脆拿了腰間別著的柴刀,迎了上去。
許三花趁勢而上,打趴了兩頭野豬,揍得它們口吐白沫,爬都爬不起來,才收手,回頭見徐燦擋在前頭已經被十幾個大刀漢子給團團圍住了。
她顧不得歇,當下撿回斷木,揮在手裡,沖了上去。
手起棍落,三兩下就打飛了一幫子漢子,打得他們四下躲躥,尤沒有停,漢子們疲於奔命,一個沒踩住摔了個四腳朝天,就被許三花一棍子給砸中,吐出一口血來,再也跑不動。
許三花將棍子壓在那人額上,心中有些猜想,還是問道:「你們是誰的人??派你們來做啥?」
那人被一棍子打蒙了,根本就顧不得想旁的,只見這棍子蓋在頭上,生怕一棍子敲下來崩了他的腦門子,忙道:「是熊二爺!熊二爺派我們來的!來殺你滅口的!」
縮在幾棵樹幹後觀望的其他漢子們聽得這話,咬了咬牙,重新揮了刀,又朝許三花沖了過來,個個渾身殺意。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許三花陰側側一笑,眼底也浮起一抹殺意。
她朝徐燦擺擺手,示意他站到一邊去,而後轉了轉手脖子,捏了拳頭,迎上了衝過來的人。
徐燦站到一邊,只見許三花一拳打倒一個,那把子古怪的力氣,根本就不用他擔心,只十幾息功夫,十來個漢子都被打趴下,跟前頭那漢子一溜的擺成了一排,個個痛得齜牙咧嘴,呼天搶地。
許三花轉身,突然,一腳踢向腳邊一隻大刀,使之朝一個方向飛去。
一棵樹後探頭出來的人一個旋身躲過,提劍踮腳朝許三花飛了過來。
喲,還是個有功夫的。
許三花眼睛亮了亮,撿起腳邊的大刀,踩過一排排哎喲連天的身體,迎了上去。
大刀撞上長劍,頓時一片刀光劍影。
許三花不會什麼招式,只憑著一把子大力氣,竟也將大刀使得虎虎生威,叫對面之人招架不住。
兩人打了十來個回合,許三花使了全力,一刀砍之過去,那人揚劍來擋,可惜,那長劍竟被大刀攔腰斬斷,那力道接著往下,生生砍在了那人肩膀上,使之連連後退。
許三花獰笑一聲,手上接著用力,那人退無可退,最後抵在一棵樹幹上,右肩被大刀砍入得地方深可見骨,流血不止。
「我都說了,叫熊武不要來招惹我,他怎麼就不長記性呢!」說著,許三花將大刀側了側,刀鋒抵近了那人的脖子處。
那人下意識眼神一縮,往一個方向看了去,又飛快縮了回來。
很快,許三花卻捕捉到了,她餘光往斜後一處荊棘從後看了一眼,微微跳了挑眉,揚刀飛快用力敲在了那人頭上。
「嗵。」的一聲應聲栽了下去。
同時,許三花飛快轉身,朝那荊棘叢飛奔而去。
到了近前,便看到一個身影正起身往後逃竄。
認出那人正是熊武,許三花顧不得詫異,趕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近前,一刀背看向了正往前跑著的熊武小腿上。
「啊!」熊武痛叫一聲,往前撲了個狗吃屎,還欲爬起接著跑,許三花已經一腳壓了上去。
「要殺我滅口,你也不用親自來吧!」見熊武身上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很是掩人耳目,許三花稍一想,猜測是不是府城高縣丞的事被他知曉了,他怕被牽連出大罪,所以喬裝跑路了。
熊武本想著在離開之前來看看許三花的下場,正好從孤山里穿過往渝州府去比較僻靜又不引人注目,哪裡會想到這許三花已經強悍到這個地步了。
不說這十幾個手下都是他的心腹,身手都不是前頭那些能比的,就說伍鋒,竟也打不過許三花,還被她砍傷了。
早知會這樣,他就該馬不停蹄的跑路才對。
熊武現下是後悔得很,又聽許三花這話,他轉了轉眼珠,極是放得下面子的,笑哈哈道:「你這說的啥話?我就是閒來無事往山里來走走,恰巧碰見了而已,我可不認識他們。」
「嗬!」許三花嘖嘖兩聲,見熊武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沒誰了,直接拆穿他,「聽說高縣丞已經被抓了,你這是怕禍及自身,所以逃跑了吧?」
聽許三花這麼一說,熊武趴著的腦袋費力側過來想要看著許三花,「我就說好端端的怎麼有人舉報我堂表兄,是你吧!是你乾的吧!許三花,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何這麼做!」
不然是誰呢!還有那勞什子的盂縣令後人,莫不是也是許三花認識的吧?不然許三花咋知道十幾年前的事呢!
熊武是病急亂投醫,心中一時間想了無數,那費力盯著許三花的眼神快要噴出火來!
見狀,許三花呵呵一笑,腳下些微用了幾許力道,痛得熊武猛地咳喘起來,說不出話。
許三花乾脆蹲下身,輕輕一撥,將熊武整個翻了個身,而後膝蓋跪在熊武胸腹處,壓得他臉色發紫,頭暈目眩。
這人要跑路,身上肯定要帶著貴重的東西的。
這深山老林,猛禽多如牛毛,身後只有一個徐燦。
許三花陰側側一笑,伸手朝熊武斜襟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