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怎麼了?受傷了,不要緊嗎?是不是要去小醫院看一看?」
徐琳看見抬起頭來的人,便被他滿臉的血跡嚇了一跳,心中害怕,可架不住天性善良,眼神擔憂,軟著聲音小聲的問道。【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你怎麼了?
崔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他有些分不清現實跟夢境,這雙眼睛,帶著擔憂的眼神,跟他曾經在夢中見過的一模一樣!
他現在還在做夢嗎?
徐琳可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些什麼,見他看著自己發愣,不由得伸手在他的面前揮了揮。
「跟你說話呢!你怎麼樣了?」
崔路終於回過神來,蹲在他面前的人,是活生生的,一個名叫徐琳的人。
他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沒事兒!」
「真不用去小醫院看看嗎?」徐琳眉頭微蹙,血已經幹了,可就是幹了,看著才有些嚇人。
崔路搖頭,「不用,我不疼!」
徐琳:「……」人家都這樣說了,她也沒法子把人綁去醫院!「那你為什麼坐在這裡?不回家嗎?」
林寶秀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徐琳蹲在樹下跟一個人說話,起先她還疑惑,走近一看,也是被崔路臉上的血跡嚇了一跳,好在,她沒像徐琳驚叫出聲。
崔路一看見她,便下意識的揚起了笑臉,小聲的喊了一句姐姐。
這聲姐姐,讓林寶秀一下子認出了他是誰,崔路,麵粉加工廠的幫工,之前徐洲還讓自己跟他保持距離來著,倒是過年期間,兩人一起受傷之後,因為沒編出好理由,她也就沒再問,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怎麼受傷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林寶秀問,雖然徐洲沒怎麼說這個人的事兒,可當初他爸爸殺人虐子都上了報紙的事兒,她還是聽說了。
以前,未免流言蜚語惹上身,林寶秀也不願意跟這個人有所牽扯,可知道了他悲慘的身世,倒是不怎麼懼怕那些莫須有的東西了。
當然,她也會注意保持距離。
崔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沒事兒的,就是不小心磕到牆上了,已經不疼了!」
林寶秀聽了這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買來的冰棍,為難了一下,還是把冰棍遞給了小姑娘。
「嫂子不吃嗎?」徐琳驚訝的看著只買了一根冰棍的嫂子,早知道她嫂子特意為了她買的,她就直接說了。
「我不想吃!」林寶秀說道。
「那我也不吃!」徐琳說著,然後,便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冰棍塞到了崔路的手中,「你吃,你吃完了早點回家喲,天快晚了!」
崔路愣愣的看著塞在自己手中的冰棍,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我們先走了哈!」徐琳說完,便挽著林寶秀的手臂,對著崔路揮了揮手,便拉著林寶秀走了。
崔路呆呆的看著那兩人,直到那兩人走出很遠之後才收回視線,低頭,手中的冰棍已經融化了大半,地上已經滴落了一攤水漬。
崔路小心翼翼的把冰棍塞進嘴裡,冰涼甜膩的感覺立刻席捲了全身,讓有些頭暈目眩的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
原本渾渾噩噩看不清前路,這一會兒,忽然有了一絲清明。
徐琳跟林寶秀兩人可不知道,一根冰棍都能讓一個缺愛的孩子想那麼多。
這會兒的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家趕。
「嫂子,你不會生氣吧?」
「氣什麼?」林寶秀看了一眼徐琳,好笑的問。
「氣我把你辛辛苦苦買來的冰棍給旁人吃啊!」徐琳道,她嫂子自己都沒捨得買呢,特意給她買了,她還那麼乾脆的送給旁人了!
「給你的就是你的了!」林寶秀說道,「再說了,怎麼就辛辛苦苦了?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的事兒!」
兩個人邊走邊說,倒是很快就到了家。
周紅梅這一天都不安心,就怕兩個沒出過院門的小丫頭路上會遇上什麼事兒,這會兒見著人回來了,一顆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去。
讓兩人進了屋,沒急著問徐洲怎麼樣,倒是問她們路上怎麼樣,可有發生什麼事兒!
這會兒徐琳不犯傻了,沒再把公交車上那件破事兒告訴她媽。
事情已經發生了,告訴她媽除了讓她跟著一起生氣還能怎麼著?
「媽,你說能有什麼事兒啊?你看我跟嫂子,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徐琳說著,特意在周紅梅面前轉了兩圈,當然,面向林寶秀的時候,不忘對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說漏了嘴。
林寶秀看她那樣,還有什麼不懂的?連忙微笑著對她也眨了眨眼睛。
兩人有了共識,便把這一路見聞都跟周紅梅說了。
「媽,你是不知道,今天那公交車上人多的,都快擠成煎餅了!」徐琳說道,「擠得我都再也不想坐公交車了!」
周紅梅聽了,忍不住撇嘴,「你想坐,也不會天天有的坐,十幾年坐這麼一回,想不想都無所謂!」
徐琳:「……」這話說的,她竟然無法反駁!
「幸好,回來的時候,何大哥給咱們出了個主意,提前兩站上的車,這才避開了人群,否則,你兒媳婦跟閨女可就真的要被擠成煎餅了!」
徐琳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把她媽帶給她的尷尬消化了,這才繼續說道。
周紅梅:「……人家城裡人,經常坐車,有經驗!」
徐琳點頭,「媽,你真聰明!」
周紅梅:「……行了,看你倆熱那樣,桶里有熱水,趕緊去澡房沖個澡,換身衣服!」
被徐琳的彩虹屁吹的神清氣爽,周紅梅這才揮手說道。
「好嘞!」徐琳笑眯眯的說道,說實話,她也覺著自己身上黏黏膩膩難受的厲害。「嫂子,你先洗,你洗過我再洗!」
「你先去吧!」林寶秀說道,「我跟媽說說話!」
「那行!」徐琳聽著,便飛快的跑回了屋去拿衣服。
周紅梅聽林寶秀這麼一說,便把她拽到外面的大樹底下,一邊乘涼一邊說話,她確實想知道兒子的事兒。
「徐洲怎麼樣?心情好嗎?有沒有焦慮?看著還正常嗎?」周紅梅問。
林寶秀聽著,起先還好,聽到周紅梅問還正常嗎的時候,一個沒忍住,直接就笑了出來。
「……」好吧,話問出口,周紅梅也覺著自己這問題問的不好,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兒子是不是神經病呢!
「徐洲好著呢!」林寶秀趕忙說道,「吃好喝好心情好,一點負擔都沒有!」
「……」聽見這話的周紅梅,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她雖然沒怎麼上過學,卻也知道,做事兒不能又太重的負擔,卻也不能一點負擔都沒有,聽兒媳婦這麼一說,周紅梅覺著她兒子可能要飄!
林寶秀一間周紅梅這樣,便覺著自己說錯了。連忙開口補救。
「媽,徐洲還是挺靠譜的,高考這種大事兒,他不會不認真對待!他說了要給你考個大學,就肯定能考上!」
周紅梅聽了,忍不住笑,兒媳婦誇她兒子好,她能不開心麼?這樣想著,臉上卻還是繃著,一臉嫌棄的模樣:「他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他本來就很好啊!」林寶秀小聲的說道,或許在旁人的眼中,許多人比他跟優秀,可是,在她的眼中,在沒有人比他更好。
「你喲!」周紅梅在她的腦門上輕輕地戳了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行了,你也趕緊去收拾衣服,準備洗澡!」
「嗯!」林寶秀應了一聲,這才起身往院子裡走,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連忙停下腳步,「媽,爸去哪兒了?」
「他啊,在丁頭河那邊的菜地呢!」周紅梅想起這事兒,就頭疼,這個男人,當書記當習慣了,自己的事兒上心也就算了,其他人家的事兒他還上心,這不,挨家挨戶的瞧,就看人家蔬菜的長勢如何。差一點比人家家主還上心。「嗯?是有什麼事兒嗎?」
「是有!」林寶秀說道,「回來的時候,徐洲不放心,說是等我跟琳琳到家了,請爸去村里借電話給何家打一個,他好放心!」
「這事兒啊,是該打!」周紅梅說道,「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我現在去地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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