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卡真的只有+2，它很灰，它不藍……」
「不可能！」
余小溪上前一把把卡搶過，定眼一看。
拂曉之灰+2。
……
肯定是我查看的姿勢不對，擺個造型揉揉眼睛再看。
拂曉之灰+2。
……
（╯°Д°）╯︵┻━┻！
「為什麼只有+2？這台機子的鍛造粉塵難道沒加夠嗎？」余小溪看向凱麗。
凱麗聳了聳肩膀：「你怎麼不覺得是你錢不夠呢？」
「我錢不夠？！呵呵呵，我錢怎麼可能不夠！我可是帶了一千萬……咦？」
余小溪看了看自己卡冊里的餘額，突然愣住了。
魂幣：9
「這個數字好短，後面的單位呢？」
「老闆，我剛看了下鍛造記錄，你……要不要親自看看？」保鏢臉色複雜地看向了余小溪。
「對！鍛造記錄！我看下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機子裡的鍛造材料充足，我的錢也大把，為什麼鍛造會停在+2而不是+7？！」
余小溪擠開人群，一把打開鍛卡機的鍛造記錄，頓時一片血紅的文字立刻鋪滿了屏幕，將整個鍛卡屋都映成紅色，仿佛某種曖昧的小房間一般。
「全部失敗？！只成功了最後一次？！」
余小溪身子晃了晃，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餘額，這才明白那不是九百萬也不是九十萬，而是真真正正，簡簡單單的一個9。
9塊錢的9……
「我堂堂余小溪，身上竟然只有9塊錢？！」
而在這時，凱麗屁股一抬，從櫃檯上滑下來，單手在魂網終端機上點擊了一番後，冷哼道：
「今年的一千萬代理費我已經匯到你們公司帳戶了，現在給我滾吧！」
和能隨意支取的個人帳戶不同，公司帳戶的錢余小溪無法動用，不過這錢本來就應該交給余家的公司，而不是他這個還沒上位的繼承人。
「你，你哪來的一千萬？」
渾渾噩噩的余小溪還沒想通怎麼回事，倒是他的保鏢湊了上來。
「老闆，那應該是你剛剛鍛造花掉的錢。」
「我的錢？」
余小溪臉色一變，自己的錢全都成了強化費，轉移到了凱麗那裡？
可他只是強化一張卡而已，為什麼會花掉他一千萬？！
關鍵那卡才強化到+2，還是一張垃圾卡，難道這是黑洞級別的黑店嗎？！
余小溪看著旁邊冷笑的凱麗，腦袋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想起了爺爺對凱麗的評價。
「麗麗，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對於鍛造機的改良天賦很強，但這麼修改成功率，是不是過分了點？」
凱麗臉色一沉：「你懷疑我做手腳？！」
「強化一張卡，90%的成功率怎麼可能會花掉我那麼多錢？這難道不可疑嗎？！」
凱麗看著咄咄逼人的余小溪，抱著雙手再次冷笑一聲：
「本店規矩，強化各憑運氣，鍛造後恕不退款，你這純屬運氣差，如果不信的話，你大可以把這機器封存帶走檢查！」
「我運氣差？！」
「你問問看這店裡的人，連續鍛造失敗這事正常嗎？！」余小溪看向圍觀的人們，大聲問道。
「正常啊！怎麼不正常？上次我還看見有人連續+2失敗二十次，然後又有一個一次性直接強化到7的呢！」
「好像上次那個大黑手也在這裡來著，看來今天是黑手遇黑手，黑到家了啊！」
誰知道圍觀的人們卻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
鍛造失敗就鬧事？
他們新陽城最看不起這樣的人！
再說了，凱麗雖然黑，但有一說一，凡是不自量力沉迷鍛造的人都被她教訓過，這個黑得有底線的老闆怎麼可能會做手腳。
甚至一些人見余小溪沒錢後，眼看那一萬塊的插隊費就要落空，原先的興奮和崇敬立刻就轉變為了酸和憤恨，連把余小溪的報復都拋到了腦後。
畢竟人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卻又失去。
一些人藏在角落陰陽怪氣地道：「余總看來真是見識少，強化本來就是看運氣，有錢怎麼了？有錢運氣差還不照樣會鍛造失敗！」
「對對對！你剛剛承諾的插隊費呢？趕緊交出來，不然我們就去哨衛那裡告你欺詐！」
「他只剩9塊錢，還怎麼付插隊費？我看啊，大家還是直把他給剝了，反正他的衣服也值幾個錢……」
「你，你們敢！」
余小溪哆嗦著指著屋內的獵卡師，氣得渾身發抖，大熱天的全身發冷手腳冰涼，眼淚都差點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這個城市還能不能好了？
怎麼到處都充斥著對富人的壓迫和歧視，我們富二代到底要怎麼活你們才能滿意？！
「老闆，我看我們還是忍忍為妙，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見余小溪就快要崩潰，保鏢趕緊上前耳語道。
每個城市有每個城市的規矩，但為了保障各城能夠和諧發展，其中共有的一條規矩就是遵守契約精神。
不客氣地說，在城外殺人越貨可能沒人管，但公然失信哨衛是可以插手的。
所以余小溪如果再鬧的話，怕就連他也罩不住。
危險倒是沒有，但臉可能要丟一丟。
余小溪顯然也想通了這點，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周圍那些躲著罵他的人：
「好！我們去卡閣把身上的卡牌賣掉一些，不就一些小錢嘛！我隨便賣一張卡就夠這些賤民賺一輩子！我看看能不能堵住這些人的嘴！」
「還有你，麗麗！」
「我怎麼了？」凱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裙擺。
「沒事，你多保重，我們明年再見……」
余小溪看了自己女神一眼，直接扭身離開了鍛卡屋，而他的而身後則跟著一大群討要插隊費的獵卡師，有些人甚至還偷偷呼朋喚友，似乎想要渾水摸魚。
很快，屋內就只剩下了姜文明和凱麗兩人。
「剛剛是你做的手腳，對吧？」
凱麗眨了眨眼，好奇地看著姜文明在便攜鍛卡機上一張張地把卡全部強化到3。
「我有那本事還買什麼直升捲軸，運氣作祟罷了。」姜文明搖了搖頭。
「運氣嗎？」
凱麗嘆了口氣：「可我只相信概率，你、那個小姑娘和今天這個討厭鬼的事雖然在概率上有可能發生，但那概率已經低到不能用概率解釋了，可能這世上真的有運氣吧……」
說完，凱麗突然從櫃檯里摸出了一疊捲軸，扔到了姜文明旁邊。
「這是你要的捲軸。」
姜文明瞥眼一看，沒接：「可我現在錢不夠，而且你這裡的數量好像多了。」
「瞧你這話說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的關係，但老娘今天賺了一千萬，就不能做點好事了？」
「拿去吧，不過利息照算，要還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