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零章.淚珠（中）
嘩啦
黑色的海水拍擊著港口邊一處破損的台子，黑色的水流不斷的濺射在開裂的地面，水流沿著裂縫又緩慢的流回到海中。
一抹微微的白亮光芒從水底里透出，加西亞疲憊的從黑色的海水中爬回到了岸邊，脖子處一塊塊打開的腮片合攏後，他眼神有些絕望的回望了一眼身後的深海，南茲已經消失了，他沒辦法追上那頭髮狂的鯊魚，越往下需要承受的水壓越大，加西亞的速度就越慢。
砰
加西亞一拳捶打在了地面上，早已被海水侵蝕的千穿百孔，布滿裂紋的地面被砸得凹下去了一小塊，碎石飛濺，加西亞懊惱的站起身，他失去了一個朋友。
雖然加西亞的腦子裡還有一絲南茲可能生還的可能性，但這樣的可能性不大，他們這種低等級的斯特卡的能耐加西亞是非常清楚的。
他們只有潛水的最低級的能力，像連飛行這種需要消耗巨大的能力，他們是做不到的，貿然的飛行會導致身體衰竭而亡，能潛入到海洋里的深度也是有限的。
「你不該來這邊抓捕這種大獵物的南茲！」
加西亞聲音低沉的說道。
斯特卡沒有眼淚，眼淚對於他們來說是奢侈的，這種會劇烈消耗身體能力的行為，在斯特卡中是不允許的，從很小的時候，村子裡的長者們都在教導孩子們，不要因為同伴的死亡而感覺到悲傷，死亡只是開始，死去的同伴們都回歸到了混沌，會在明天的亡靈節的這一天回歸到混沌中，反而應該喜悅，慶祝同伴獲得新生。
但此時此刻加西亞還是感覺不到悲傷，悲傷這種感情會劇烈的消耗斯特卡的身體能量，眼眶的周圍已經開始有細密的液體聚集，最終一顆顆好像珍珠一般溢出眼眶便凝固的淚珠不斷從加西亞的眼眶裡滾落出來，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落地的淚珠散發著晶瑩的微光，沿著斜坡快速的滾落到黑色的海水中。
嘩啦啦
海水不斷的拍擊過來，加西亞選擇了坐下，他不相信南茲就這麼死了，雖然他此時應該高興，因為明天就是亡靈節，南茲不需要在世間徘徊一整年再前往混沌，但加西亞從未見過亡靈，因為沒有見過，再加上從很久以前，潘妮洛總是在說這些習俗已經整個斯特卡社會的種種不平等和一些她所思考過的東西。
而加西亞自己也失去過親人，自己的父母就是在捕獵的時候被殺死的，那時候加西亞感覺到很悲傷，明明很悲傷，但卻被教導不能悲傷，親人的離去，摯友和所愛之人的離去，卻不能悲傷，加西亞總覺得這樣是沒有道理的。
清晨9點03分
「博士，我覺得不能再前進了，那邊應該什麼都沒有的。」
一艘浮在海面上的方形機械船，床體的兩側有兩根粗大橢圓的管狀物，中間則是一個有著兩層的船體，兩根管狀物支撐著長方形的船體，漂浮在漆黑的海面上。
在二層的老舊拼接金屬甲板上，站著一個老頭，叼著菸斗，戴著防風鏡，頭髮鬍鬚花白，戴著一頂破舊黑色船長帽，穿著寬大灰色夾克，一條長褲，馬丁靴，正在甲板上吞雲吐霧。
身邊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穿著白色坎肩，黑色的短褲，光著腳丫，皮膚雪白，看起來很漂亮，眼睛卻散發著斑斕的色澤，嘴上總是掛著笑容。
「星期一，再航行30海里，要是還是什麼都找不到的話，我們就回去，對吧！」
老頭說著，旁邊的小女孩搖了搖頭，撇撇嘴。
「博士，我們還是快點回去比較好，如果被WFBI知道我們違反了禁止出入法的話，會被逮捕，至少是六級的罪名！」
「你怎麼看凱文！」
一個看起來精恍惚，坐在船艙一塊發光屏幕面前，一副吊兒郎當樣，頭髮卷卷，滿臉雀斑，皮膚泛著油光的棕色頭髮男人打著哈欠，吐出了一口煙氣，他無奈的擺了擺手。
「放心好了博士，我已經做好了安全措施了，已經植入了病毒，調整了我們的打卡日期，只要FCIA不調查的話，完全沒問題，國民衛隊那邊也收了我們好處，暫時不會吱聲的。」
在船體的表面上，有著一串緩慢呼吸著光芒的文字。
W.U.S
世界合眾國的縮寫，三人是從CA州的海港地堡區里偷偷跑出來的，被人稱作博士的男人是一名科學家，他對於外部的世界非常的感興趣，但作為一名還算有點良心的科學家，他是被科學界邊緣化的存在。
咔嗒
雙手始終在薄如蟬翼的晶體屏幕上敲擊著的凱文看向了身後，一個將近一米八，短頭髮，左邊耳朵戴著一個銜尾蛇耳墜的紅頭髮女人走了上來，她的身體看起來有些怪異，雙臂是金屬的，穿著黑色坎肩，雙腳也是金屬的，灰白的金屬上有不少的凹槽，時不時凹槽里會有光芒流過。
女人走到旁邊的柜子里，拿著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濃香的咖啡後，喝了一口。
「已經超時了博士，請付錢，超時一秒都要付50D。」
船頭的博士被煙嗆到了。
「李薇，你這個死要錢的。」
博士無奈的看著身後的女人，只能從兜里拿出了一根好像原子筆一般的黑色金屬，放了過去，叫李薇的漂亮精幹女人走了過來，舉著左臂，嘎吱的一聲，左臂上打開了一個小孔，脖子把金屬棍插入後，上面泛出了一抹白亮的光芒。
「支付50D。」
李薇原本疲憊的面色馬上就顯得精神多了。
「謝謝惠顧，你僱傭我的時間又延長了10小時博士，可喜可賀。」
「根據我的計算，李薇，你再這樣繼續下去會失業的。」
李薇眼神怪異的看著星期一。
「小屁孩，你要是再多嘴的話，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回爐重造了。」
星期一笑嘻嘻的跑到了博士的身邊。
「不行了，我要快困死了，你們幾個好好看著，李薇過來。」
凱文喊了一聲，李薇撓了撓頭，隨後只手按在了大腿的右側，一個盒子般的機械打開，裡面是一把左輪手槍，李薇拿起來後在指頭尖轉動了幾圈後，坐了下來。
「看好這上面的參數，要是有變化的話，就馬上啟動飛行系統，畢竟這海里可是有大玩意，啟動後，就靠你了！」
李薇把銀亮的左輪手槍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
「就算是深海巨獸，我上個月才買到的非賣品，可是能夠在巨獸的腦袋上開一個大洞！」
凱文撓了撓頭，轉過身走了下去，直接從李薇上來的通道口下去了，但不一會凱文就喊了起來。
「李薇，你這個白痴，就不能好好收拾下放下，你好歹也算個女人吧！」
李薇冷哼了一聲，斜靠在了椅子上，只手握著槍，看著晶體屏幕上的一些海底探測參數，只要海底有大傢伙接近，警報就會啟動，李薇只需要馬上切換飛行模式，然後戰鬥就行。
博士面色凝重的盯著眼前漆黑的海面，他們很快就要離開CA的範圍了，會去到一個過去在湮滅病毒肆虐下，沉底滅絕的人類國家，過去這個國家被稱之為犯罪天堂。
只是博士從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世界合眾國的邊界高牆的外面，總是看得到不明的發光生物，國會對此的解釋是，一些有害殘留物。
這世界早已在天罰大災變後，終結掉了，但過去的合眾國還是在世界最強科技的支撐下，挺了過來，並且與北美一個過去的國家緊密連接起來，成立了現在的世界合眾國。
博士從未停止過對國會的質疑，他不知道國會隱瞞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外面還有活著的東西，那些變異後的動物博士也曾經看過，研究過，從這些變異動物身上提取下來的半生命體，是目前整個國家重要的生體機械原材料。
旁邊這個小女孩便是搭載了AI的生體人，算是介於人和機械之間的產物，是屬於生物系的生體人，是當年博士從黑市里買過來的，已經跟了博士十多年了，是非常可靠的小助手。
「無聊死了，好像要喝一杯，好像要找個男人發泄下。」
身後的李薇抱怨了起來，博士看了一眼，這個死要錢的單細胞白痴，要不是因為價格便宜，還有身手不錯的話，博士根本不想僱傭她。
李薇的身體大部分都是生體機械改造物，但重要部分還是人類的，她是一名改造人，每天除了喝酒找男人發泄外，基本上就是充當別人的保鏢，在貧民窟里幫一些商人們護衛。
「要不你來幫幫我博士！」
李薇笑呵呵的站起身來，但馬上博士就一臉幽怨的看著李薇，李薇嘲笑道。
「哈哈，博士，差點忘記了，你已經那麼大年紀了，萬一讓你升天就不太好了。」
博士按著額頭，他不想理睬這個不找邊際的女人。
前方8海里處有異常波動，星期一突然間表情嚴肅的說道，原本還在嬉皮笑臉的李薇瞬間轉過身，馬上在晶體面板上操作一通後，頃刻間，船體下方的兩根金屬橢圓管便冒出了藍色的光芒，伴隨著一陣轟鳴聲，瞬間整艘船便浮空了，李薇直接跑到了船頭的地方，博士一把抱起星期一就跑到了船艙里。
李薇拿出了一根煙，舉著左手十指，紫色的指甲處打開了一個小蓋子，一簇火焰噴出，李薇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大口後。
「來了來了，就是這種感覺，爽！」
「李薇，再繼續吸下去早晚有一天你會升天的！」
李薇呵呵的笑著，嘎吱聲響起，李薇的左側腦袋處突然間彈出了一塊圓形的晶片，馬上覆蓋在了李薇的左眼前，此時李薇瞬間就捕捉到了前方劇烈襲來的東西，在海面上划起了水花來，李薇輕鬆的把左輪手槍收回到了大腿側面的小型機械艙里。
「這麼個小傢伙，就不用這麼棒的武器了，畢竟一發子彈就要300D，我可是等著打爆深海巨獸的腦袋的。」
嘎吱
李薇在活動著雙臂，隨後墊著腳尖蹲在了船體上，她雙手反扣，擺機械手指。
「還有5秒。」
李薇說話間，眼神沉了下來，伴隨著一陣猛烈的水流，頃刻間李薇就向前跳躍了出去。
砰
伴隨著一陣巨大的敲擊聲，李薇左腳準確的踢中了水中的東西，她身體輕柔的借力朝後翻轉，李薇的眸子裡瞥見了一抹湛藍。
「有人？」
左眼上的晶片上，已經掃描出了海面下的東西，是一頭鯊魚，而在鯊魚的嘴巴里，有一個人形。
轟轟
李薇裸露的雙腳上，突然間燃起了噴射的藍色火焰，她瞬間加速噗通的一聲落入了海中，雙手準確的鉗住了鯊魚的上下顎，而此時鯊魚卻不動了，李薇震驚不已的看著在鯊魚嘴裡的生物，他手裡死死握住一桿藍色的長棍，棍子直接刺入了鯊魚的嘴巴，直穿腦門而出，李薇一把抱住了這個未知生物，瞬間雙腳上的藍色火焰猛烈噴射。
「博士，這次不虛此行啊！」
啪嗒
李薇落在了甲板上，而此時駕駛艙里的博士跑了出來，旁邊的星期一眸子裡散發著劇烈的色澤斑斕的光芒。
「未知人形生物，目前無法從生物庫中找到對應的模板。」
「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博士震驚的查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湛藍，但穿著粗布衣服，身體表面有一條條微亮管狀物體的東西。
李薇快速回到了駕駛室里，很快船體下方的管狀橢圓形物體就恢復了正常顏色，船落回到了海面上。
「這東西還活著嗎？」
李薇問了一句，博士點點頭，他俯下身子，可以聽得到微弱的咚咚聲。
「哇，這是什麼東西？」
熟睡的凱文被這一陣騷動吵醒，他爬了上來。
「先返航吧博士，不能再繼續前進了，下次出來不知道要多久才行。」
船開始調頭了，李薇按著眼前這個藍皮膚傢伙的身體，發現他的皮膚很柔軟，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生硬，隨後李薇直接拿掉了這個藍皮膚生物的褲子。
「竟然有這東西，看起來還挺雄壯的，要不要來試試看，行不行！」
一時間凱文和博士，以及星期一，都鄙夷的看著李薇。
「我開玩笑的。」
「你才不是開玩笑的，你這個白痴。」
凱文一把推開了李薇，博士也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辦才好，這個生物看起來是有心跳的，但卻沒有呼吸，這一點讓博士有些錯愕。
「先給他做簡單的傷勢處理，等他醒過來看。」
一陣後博士用醫用繃帶幫這個男人破損的雙手包紮了，用了一些止血的藥物，發現竟然有效果，隨後博士把男人搬到了下面的休息室。
「看著他李薇，可不要做什麼奇怪的事。」
李薇笑著點點頭。
很快博士就回到了二層的控制室內，他面色凝重的看著趴在晶體屏幕上的凱文。
「怎麼樣，應該不會被WFBI發現吧！」
凱文撓了撓卷卷的頭髮，隨後搖了搖頭。
「暫時不知道，只能碰運氣了。」
博士嗯了一聲，凱文看了一眼博士，他們所在的地堡區，大家都知道博士，但所有人只能夠稱呼他為博士，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博士是游弋在黑市中的一名供應商，很有錢，但卻是黑戶，不在任何的人口資料上。
他們的堡壘區是世界合眾國最外圍的一個州，也是十大貧民窟之一的州，他們就住在貧民窟的後面，凱文是一名優秀的程式設計師，在地堡區的一家遊戲公司上班，偶爾接點私活，博士僱傭過凱文很多次，和博士也是老熟人了。
「今天的事情，如果回去後，可是不要和任何人說。」
博士嚴肅的說道，凱文嗯了一聲，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這點信用我還是有的博士。」
博士嗯了一聲，他一臉開心的樣子，這趟出行從租借這艘黑市里生產的船，到僱傭凱文李薇，已經花費了1萬D，D是世界合眾國的一種聯邦發行的貨幣。
凱文所在的地堡區里，人均工資不過2000D，已經可以過得很好了，加上接近貧民窟，消費都便宜，只是治安有些混亂。
雖然國會之前拿出了很多次的援助來幫助CA州，可惜的是依然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凱文想要搬到最發達的北部去，但還需要繼續在這裡邊工作邊掙外快，才可以有錢搬過去，畢竟世界合眾國人口眾多，人類就有超過2億，而加上機器人，生體人，改造人，生化人以及複製人，將近有4億人口。
CA州就有1000多萬的人口，凱文已經待不下去了，這裡雖然活的比較瀟灑自在，但凱文還是想要離開。
「博士，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博士看著凱文，似乎知道他想要問什麼。
「博士，如果我是你的話，就該好好安享晚年才對，畢竟你那麼有錢。」
博士搖了搖頭。
「凱文你覺得這世上還有其他人類殘存的文明嗎？」
凱文有些訝異。
「我看過過去的影像資料，應該不可能吧。」
博士笑了起來。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凱文，這世上至少還有兩個文明，一個在天上，一個就在太平洋的對面，遙遠的世界最高的地段。」
凱文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看著博士。
「博士，你看過？」
博士搖了搖頭。
「我雖然沒有看過，但早些年的時候，我看到過一份絕密資料，這顆星球外面有一個巨大的人類空間站國度，至於太平洋的對面，已經多次檢測到光輻，以及我曾經在年輕時候，在海面上撿到一個東西。」
博士說著從隨身攜帶的箱子裡拿出了一塊銀白的小牌子來，上面有著一些文字和數字字母組合，凱文馬上就看出來了。
「是莫爾斯碼，都這年頭了還有這麼古老的東西嗎？」
博士笑著點點頭。
「這上面的文字是璀璨城！」
凱文笑了起來。
「如果這個璀璨城真的存在的話，可能和土著差不多吧。」
博士點點頭，隨後他說道。
「隨這塊牌子而來的還有一個保護膜，但被我在研究的過程中損毀了，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技術和什麼樣的物質製造的，所以我不覺得璀璨城的科技水平低下，以及他們能夠生存下來，就已經不可思議了，畢竟但年被瞬間毀滅掉的歐洲，就臨近璀璨城所在的地方。」
凱文沉思了一陣後搖了搖頭。
「眼見為實，我不太相信，這片土地上還存在著其他文明，畢竟但年的大災難，大部分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這片土地，天上的事我是相信的，因為我看過一些隱秘的資料，人類在200年前就已經在天空中建立了一個太空國家。」
漸漸的遠處傳來了劇烈的光芒，博士和凱文都站在了甲板上，遠處的地方是一大片燈火，已經接近CA州的港口了，而不遠處的天空中，有一些龐然大物正在緩慢的飄在空中，那是空氣淨化機器人，是聯邦的產物，每天都會在整個世界合眾國的各州上空浮游，清理空氣中的有害物質。
越來越接近港口了，一艘艘龐然大物停靠在海面上，那是國民衛隊的機械母艦，是為了抵禦來自海上的龐然大物的。
漆黑的海面上，小船越靠近，越發顯得渺小，大片大片的燈火，以及一棟棟金屬高樓，他們已經接近了CA港，這裡過去就是貧民區。
天空中來來往往的不斷有飛行器划過，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而那些大樓上的霓虹光芒，顯得格外醒目。
小船很快的朝著港口的右側靠過去，此時遠處的海面上，一輛輛飛行摩托吐著藍色的火焰朝著這邊飛來，上面是一個個穿著黑防護鎧甲，肩頭上有著白色雄鷹紋章的人，他們是國民衛隊的人，一輛輛只能供兩人騎著，將近2米長的飛行摩托懸停在了小船的上空。
「怎麼才回來博士，這次超時了。」
為首的一名小鬍子問了一句，博士拿出了手裡的一條金屬小棍，扔了上去。
「隊長，抱歉了這次還是沒有收穫，今晚好好和弟兄們到艷巢去喝一杯，聽說那邊最近有了不少新貨。」
隊長接過後，哈哈笑了起來，身邊的一些隊員們也顯得很開心。
「下次注意點就行博士，WFBI那群白痴，我會搞定他們的。」
小船開始朝著一處數量密集的停靠著大量小船的港口駛去。
博士眼神凝重的盯著遠處的城市，看起來心情沉重，凱文拍了拍博士的肩膀。
「我覺得你是在找罪受博士！」
博士笑了笑。
「或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