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放棄慈禧太后進攻日本!
(被審核了,改不出來,我去找編輯)
現在這個時間段,真的是誰也不敢把話說透。
而葉赫那拉氏也陷入了焦灼和掙扎之中。
這幾年她和蘇曳之間的關係,也陷入一種古怪的氛圍之中。
蘇曳不願意哄,她也不願意服軟。
當然,兩個人依舊睡,但是頻率越來越低了。
蘇曳很傲慢,現下葉赫那拉氏對他的吸引力不斷在下降,他覺得這個女人太裝了,而且還是級別很低的那種裝。
而葉赫那拉氏,也開始彈反。
面對咸豐皇帝的時候,她就是這種態度,表現得非常驕傲強硬,但又不是真正的傲。
這就很麻煩了。
面對一個低級別的男人,這當然是有吸引力的。但面對一個高級別的男人,這種行為就非常下頭了。
當然,歸根結底還是葉赫那拉氏沒有想要自己究竟要什麼。
對未來無法做選擇。
她整個人的精神分成了三份,對蘇曳的感情,對兒子同治皇帝的感情,對權力的眷戀和渴望。
這三份,他最多只能取兩份。
要麼一三,要么二三。
她一次又一次問自己,她是愛著蘇曳的嗎?
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但,她願意為了對蘇曳的感情放棄自己的權勢,放棄兒子的權勢嗎?
不願意,絕對不願意。
如果選擇了對蘇曳的感情,那蘇曳就一直掌權下去,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當然……
如果進行深層次的內心拷問的話,她更加發現自己對親兒子的感情,也非常有限。
至少,遠遠比不上自己對權力的渴望。
而另外更加複雜的是,你說她眷戀權力吧,她也沒有說非要拿著這權力做什麼。
沒有說要利用這些權力徹底滿足自己的驕奢淫逸之類,但……她就是享受這種掌握權力的感覺。
這是她的精神支柱。
一旦失去權力,她無法想像會怎麼樣。
然而,現在的她正在漸漸失去權力。
慈安已經處於半退的狀態的,大部分時間都不在皇宮之內,都在她那個小家之中,這甚至已經不是秘密了。
現在幾乎所有的決議,都是蘇曳定的。
不管是軍機處,還是政事堂,所有的大事都是蘇曳拍板。
所有的奏章,都是送到蘇曳那邊。
軍機處和政事堂,甚至是六部,都已經形成了絕對的默契。
所有重要的奏章,都不會直接遞給兩宮太后。
要遞,也只能遞給蘇曳,再由蘇曳轉交給兩宮太后。
當然,現在所有的聖旨依舊要用印。
御賞和同道堂的印,而目前同道堂的印章依舊在葉赫那拉氏手中。
她還有象徵性的否決權,決定權。
儘管,她從來都沒有實際用過。
但是,用不用,有沒有,完全不是一回事。
如果,讓小皇帝親政,慈安太后不管事,那她這個聖母皇太后還是有權力的。
但如果讓蘇曳完全掌權的話,未來撤簾了,甚至這個同道堂印章都被收回之後,她還能掌握權力嗎?
毫無疑問是不能的。
或者,直接捅破了窗戶紙。
未來一旦蘇曳篡位,那她葉赫那拉氏還有權力嗎?
當然更加沒有了。
她充其量也只是一個秘密情人而已,而且還是不太受喜歡的情人。
又不是壽禧公主,可以名正言順成為皇后。
所以,站在她的角度上,讓小皇帝親政對她來說都是有利的。
但是現在很多人的意思是,需要用道德讓蘇曳主動提出還政於小皇帝。
先讓兩宮太后撤簾,交出權力。
或者更加直接了當地說,兩宮太后要把御賞和同道堂的印章,全部交給皇帝。
儘管不是現在,但兩三年後一定要交出來。
這一點,葉赫那拉氏又是不太願意的。
甚至……也不太敢。
對於蘇曳,她大概是這個世界最了解之人了。
蘇曳之冷酷無情,她清清楚楚。
蘇曳對於慈安太后是一副面孔,但對其他人來說,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太后娘娘,再有兩年不到,皇上就要成年了,錯過這個關口,就不好提了。」惇親王奕誴道。
葉赫那拉氏道:「為何只有你一個人來說?其他人呢?」
奕誴道:「因為只有奴才一個渾人啊。」
葉赫那拉氏道:「這件事至關重大,我需要和東宮太后,還有攝政王商議。」
奕誴道:「娘娘,您可是皇上親生母親啊。」
葉赫那拉氏道:「好了,就這樣,本宮乏了,你退下吧。」
奕誴憤然離去。
片刻之後,朱三娘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份安神的羹湯。
「娘娘這幾日沒有睡好,服用這個羹湯,放了一點點天麻。」
葉赫那拉氏端過來,象徵性地喝了一口,道:「倒是喝不下。」
「伱這麼快就端進來了,只怕是在外面等了許久吧,這羹湯有些燙,手燙疼了沒有?」
這言語裡面的意思,可就有些複雜了。
你在外面站了這麼久,什麼都聽到了吧,是不是要全部向蘇曳匯報嗎?
現在本宮身邊全部都是蘇曳的人,一點點秘密都沒有了吧。
朱三娘道:「沒有。」
葉赫那拉氏道:「你可有想過出宮嫁人啊?」
朱三娘道:「沒有。」
………………
兩天之後。
朱三娘向蘇曳全部匯報了整個過程。
蘇曳微微皺眉。
「這些年在皇宮裡面,也耽誤你的前程了。」蘇曳道:「你出宮吧,回到情報局吧。」
「是!」
蘇曳忽然道:「另外,我也真是有些對不住你,隨隨便便就要了你的身子,跟我的時候也是處子,但是卻不能給你身份。」
朱三娘道:「江湖兒女,哪裡講究這麼多。」
蘇曳笑道:「情報局也很快就要全面換裝了,你本來就英姿勃勃,穿上新軍裝之後,肯定會更加好看。」
朱三娘道:「能夠稍稍吸引王爺嗎?」
蘇曳道:「能。」
接著,蘇曳道:「你把她身邊明面上的人,全部撤離吧。」
朱三娘道:「是。」
然後,蘇曳繼續翻看手中的情報。
有越南方面的,日本方面的,還有北邊俄國方面的。
現在有很大可能性,他要面臨三場戰爭。
儘管他不太願意,但很多時候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
日本那邊,天皇派系已經徹底掌權了,倒幕都已經結束了。
在美,法,俄的支持下,日本磨刀霍霍,已經準備向琉球王國動手了。
而在越南那邊,法軍也加大了攻勢。
北邊的俄軍,已經集結了近二十萬大軍了,隨時準備開戰。
蘇曳算計人家。
但人家也在算計蘇曳啊。
「日本那邊,快了嗎?」朱三娘問道。
因為,她是情報局高層,這幾份情報蘇曳就放在桌面上沒有遮掩,代表她可以看到。
「是的,東瀛動作越來越激烈了。」蘇曳道。
朱三娘道:「再怎麼說,我們局面也比幾年前好得多。那時候,我們也是同時面臨三場大戰。」
她輕輕上前,將蘇曳的腦袋放在自己峰巒之上,雙手輕輕為他按摩。
蘇曳伸手到後面,撫摸她的滿月。
她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真的尤其的結實緊湊,觸感沉甸甸的。
稍稍一會兒,她微微迷離,在蘇曳耳邊道:「王爺,卑職可以嗎?」
蘇曳道:「好的呀。」
她轉身過來,掀開自己的旗袍,緩緩坐了下來。
…………
又過了一天。
朱三娘正式向皇宮內請辭。
而且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她身邊的所有宮女,全部離開了長春宮,離開了慈禧太后。
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穿上了軍裝,成為情報局的一名上校。
這制服誘惑,果然不得了。
穿上之後,前所未有之美艷,又颯又美。
大太監增祿來到葉赫那拉氏面前道:「太后娘娘,朱三娘等宮女已經請辭出宮,太后娘娘想要什麼人侍候,還請示下。」
頓時間,慈禧太后臉色微微一變。
這……這是什麼意思?
這……這是要放棄我了嗎?
大太監增祿道:「如果宮裡的人不順手,娘娘也可以從外面叫人進來。」
這話,本不是增祿這個總管太監說的。
但,他就是把話挑明了。
你可以直接從你娘家要人,可以讓絕對信任的人來長春宮。
你可以擺脫監視。
這其實應該讓人恐懼的。
因為蘇曳一旦放手,就意味著讓你去操縱陰謀了。
那證明未來事發的時候,他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葉赫那拉氏臉色鐵青,這……這是什麼意思?
本宮難道抱怨都不行了嗎?
況且我還沒有明著說出來,我只是說朱三娘在外面是不是站得太久了?
大太監增祿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心中明鏡似的。
現下攝政王掌權的最大障礙便是皇上,而能夠幫助攝政王搬開障礙的,就是兩宮太后。
母后皇太后,早就做出了一切,淡出視線,把御賞的印章給了蘇曳。
而聖母皇太后,卻完全不願意交出來。
還有關於換上親政的風聲,民間清流的聲音,已經愈演愈烈了。
這個時候,只要兩宮太后直接站出來說,皇上年齡太小,國事太艱難,不適合親政,依舊由攝政王執掌朝政。
你是皇上的親生母親,你說這個話,尤其有說服力。
但是,你也沒有說。
而且,仿佛還坐視民間的讓皇上親政的聲音越傳越響。
你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有些時候,不做選擇,也是一種選擇。
……
李鴻章屯墾了近五年時間,終於再一次回到了京城。
在關外,他先是負責了十幾萬人的屯墾。
清一色都是湘軍俘虜。
這群人很不安分,而且關外環境又複雜,這裡面有太平軍,有被流放的旗人。
短短几年之內,就遷移了上百萬人過來。
真是三天兩頭的鬧事,大規模械鬥,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
李鴻章下手之狠,也讓人錯愕。
按說,這十幾萬屯墾者都是湘軍俘虜,都是自己人。
但他殺起自己人來,就非常之狠。
殺得人頭滾滾,直接把整個屯墾區殺得乖巧了。
把這十幾萬湘軍俘虜殺得魂飛魄散。
無數人紛紛詛咒他這個惡吏。
用了三年的時間搞定了屯墾區,接下來他又被派去鞍山鐵礦場。
這裡就更加複雜了,因為工作更加艱難,礦工的成分也很複雜,有罪犯,俘虜,還有旗人的流放者。
用了一年半時間,李鴻章搞定了鞍山鐵礦場的兩萬多人。
而在這段時間內,幾乎每隔七天時間,他就寫一份文章遞給京城,核心內容只有三個。
地方厘金局改革。
未來科舉改革。
新式教育改革。
這三項,招招斃命,全部指向了地方大族,地方官僚。
徹底為蘇曳搖旗吶喊。
所以現在地方大族說起李鴻章,完全咬牙切齒,讀書人之恥,讀書人的叛徒。
恨不得將他粉身碎骨。
終於,整整五年時間後。
李鴻章的努力得到了成功,一紙詔書,將他調回了京城。
因為接下來要成立新衙門,暫時命名為發展改革衙門。
左宗棠一把手,馬新貽二把手。
而李鴻章就是被調入這個新衙門,成為幫辦,僅僅為五品。
蘇曳曾經的幕僚趙烈文,也是幫辦,但卻為正四品。
李鴻章曾經是江蘇巡撫,正二品大員,如今升為五品官,卻前所未有之狂喜。
真正的感激涕零。
攝政王英明啊,終於看到我李鴻章的努力了。
我終於能夠大展宏圖了。
出賣自己的同類,果然才能獲取最大價值啊。
次日朝堂之上。
擬定了聖旨,並且蓋了御賞和同道堂大印。
發展改革衙門成立,等同六部,受政事堂直接領導。
頓時,在場漢人大員內心一聲低呼。
忍了這麼多年,攝政王終於要對漢人下手了。
但是在朝堂上,任何人都沒有反抗之力的,甚至連一點點質疑的可能性都沒有。
政事堂,軍機處,六部,陸軍衙門,海軍衙門,總理外事衙門,全部都是蘇曳的掌控之中。
但是到了地方上,就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到了州縣一級,就完全是地方漢人大族的天下了。
誠然,蘇曳的洋務運動如火如荼,所到之處,都能橫掃一切利益。
但是,現在開戰洋務運動的城市,畢竟也只有十幾個而已。
…………
新衙門之內。
幾個核心官員,正在商議如何開戰。
李鴻章道:「左相,馬大人,下官覺得地方厘金局改革,不能先從厘金局動手,功夫在於詩外。」
「我們應該先炮製大案,一個震驚天下的大案。「
「然後,根據這個大案,不斷抓人,不斷殺人,把阻撓改革的人,全部除掉。」
「否則,改革一事千頭萬緒,阻撓無數,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四處冒火,撲滅不及。」
不管是左宗棠,還是馬新貽,都不是迂腐之輩,手段都是狠辣之極的。
尤其左宗棠,在西北殺得人頭滾滾,何止百萬。
「這一次和旗務改革,軍事改革不一樣,那兩件事情都要快准狠。」左宗棠道:「而這一次,地方厘金局改革卻不一樣,不怕慢,但是要徹底!」
「而且,要完成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厘金局改革了,而是要進行一場換血。」
「隨著洋務運動的開展,已經出現了一大批新權貴,這群人都是攝政王的嫡系力量,然而現在他們並沒有掌握足夠的力量。」
「而地方上,很多豪紳士族,根深蒂固,對王爺的改革大業冷眼旁觀,甚至暗中阻撓。」
「這群人,已經腐朽了。」
「另外,隨著洋務運動的全面開戰,整個國家的矛盾會愈演愈烈。」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本朝的田賦不夠數。底層農民生活水平太低了,不利於全面發展。所以要想辦法弄出大量的田地出來,當然關外有大量的土地,還有新疆也有大量的田地,足夠現在的分配了。但是未來呢?」
「所以,還是要把大量田地從大族手中拿出來。」
「還有一件事情,這幾年時間來,我們開辦了很多大學堂,而且在江西,江蘇,浙江,安徽,湖南幾省新建了很多新式學堂,但是卻漸漸受到了地方勢力的阻撓。」
「甚至出現了很多新式學堂的學生,在縣試,府試,院試的打壓。」
「最好要趁著這一次,也一併解決掉一部分。」
「諸位大人不要求快,本官已經下定決心了,也做好思想準備了,十年之內不挪位,就呆在這個發展改革衙門了。」
「諸位同仁,就跟著本官打這一場硬仗吧。」
「當年張居正,世宗皇帝沒有完成的大業,就要在我們幾人手中完成。」
「都說平定西北千秋偉業,但本官看來,我們即將要做的才是真正的千秋偉業。」
馬新貽道:「願為左相馬首是瞻。」
「為攝政王盡忠!」
「為攝政王盡忠!」
「為攝政王盡忠!」
…………
左宗棠等人在最短時間內,開始組織架構這個新衙門。
大量挑人,不但在京城挑人,也在地方上挑人。
不拘一格用人才。
而且用了大量的偏激書生,科舉失意者。
大量的強國會成員,進入了這個衙門之內。
雖然這個衙門還沒有正式做事,但已經掀起了一陣陣風暴,無數地方上的豪門大族膽戰心驚。
很多風波,已經開始醞釀。
………
這一日,新任的情報局上校朱三娘,就拿著一份情報前來匯報。
「王爺,有大量情報顯示,各地的很多秀才,甚至舉人,都開始串聯,打算聯名上書,請兩宮太后撤簾。」
「請求還政於皇上。」
「這是目前的上書格式範文。」
朱三娘將這份上書放在蘇曳的面前,這裡面幾乎隻字沒有提到攝政王三個字。
但是,所有的核心全部指向了蘇曳這個攝政王。
「這是有人引導的。」朱三娘道:「如果是正常上書的,肯定無可避免會提到攝政王,但偏偏沒有一個字提到。」
「目前,已經監視了很多書生首領,他們聯名上書的行為,可以被提前扼殺。」
蘇曳道:「目前串聯的人數多嗎?」
朱三娘道:「目前大概上千人了,而且越來越多。」
蘇曳道:「你覺得,他們為何串聯?」
朱三娘道:「三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洋務運動對傳統利益的衝擊,正在不斷削弱地方大族的影響力,這些讀書人感同身受。」
「第二個原因,很多讀書人傳統保守,而洋務運動是西式運動,他們看不慣,也不理解,本能牴觸。」
「第三個原因,新式教育在崛起,很多人看出了一個傾向,未來新式教育的人才會不斷進入權力層,這會影響這群人對官僚的壟斷。而且現在都在傳聞,王爺未來會對科舉進行改革,這更是觸犯到了他們的根本利益。」
蘇曳笑道:「三娘和當年可是大不一樣,當年口口聲聲反清復明的。」
朱三娘道:「王爺,屬下只是缺乏受教育的機會,沒能睜眼開世界,又不是真的笨。」
接著來,她問道:「要阻止他們嗎?要扼殺他們的上書嗎?」
蘇曳道:「三娘,你覺得呢?」
朱三娘道:「這麼大的事情,您問我的意見啊?」
蘇曳道:「你的意見最純粹啊。」
朱三娘道:「不,我的意見一點都不純粹,我那麼迷戀王爺。」
蘇曳道:「你敢打敢殺,不喜歡蠅營狗苟,代表了大多數人最樸素的願望。」
朱三娘想了一會兒道:「王爺,一旦讓他們上書的話,可能就是幾千人,甚至上萬人了,因為背後會有很多漢人大族的推動。到那個時候,還政於皇上這個話題就會徹底公開化,白日化,會天下間人人都會討論的。」
蘇曳道:「對的。」
朱三娘道:「到那個時候,攝政王和皇上的矛盾,可能也會徹底公開化的。」
蘇曳道:「對的。」
朱三娘道:「甚至,王爺您的野心,也會徹底公開化的。」
蘇曳道:「我知道。」
朱三娘道:「屆時,天下間可能會出現一個大辯論,王爺是該成為霍光,還是成為王莽。按照現在這個架勢,您可成不了劉秀。」
蘇曳道:「三娘看來真的讀了很多書。」
朱三娘道:「不就是怕跟不上您的腳步,被您嫌棄嗎。」
接著,朱三娘道:「王爺,我們幾個人也會私下討論這件事情,如何讓王爺上位。」
「大多數人,還都是非常傳統的思想和套路,就是讓皇上禪讓,而且您也是覺羅,也是皇族血脈,繼承這個大位,也算說得過去的。」
「而且有王莽例子在前,都覺得新朝不祥。」
「很多人都覺得,您這樣繼承大清的江山也是挺好的。」
蘇曳道:「那你覺得呢?」
朱三娘道:「您也知道,我是反清復明的。」
蘇曳道:「那我跟這你姓朱?」
朱三娘白了蘇曳一眼道:「你可別調笑我,您一逗我,我就覺得您想要睡我了。」
接著,朱三娘認真道:「但是,我卻不想您走這樣的道路。這樣一來,就仿佛您的大位是來自於滿清一般,就仿佛愛新覺羅對您有天大的恩情一般。但您明明是再造天下,這個江山本就應該是您的,也用不著別人給。」
蘇曳道:「你說得對,所以……我才要說,任由他們上書,任由他們把這樁事情公開於天下。」
「不要遮遮掩掩。」
「要光明正大!」
…………
隨著蘇曳的決定一下。
情報局解除了對這群書生的禁錮,任由他們上書,任由他們串聯。
地方很多大族,明顯感覺到了這一點。
首先感覺到的是恐懼。
這一幕,實在是蠻熟悉的。
蘇曳一旦鬆開手,就代表著他已經舉起刀子了。
但……很多事情,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而且衝到前面的,就是這些不諳世事的熱血書生。
皇上馬上要成年了,還政於皇上,不是最大的政治正確嗎?
而且兩宮太后垂簾聽政,本就是本朝未有之事,無奈之舉。
另外,現在母后皇太后和攝政王的私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了。
太后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外宅,而且還為攝政王生了好幾個孩子了。
如此不貞,完全違背道德,如何母儀天下,如何執掌天下?
當然,這些書生就算再瘋狂,也是不敢公開在奏疏中暗諷慈安太后的。
…………
整個京城,整個朝堂,也都風聲鶴唳。
因為地方上串聯上書的風潮,已經愈演愈烈了。
蘇曳這邊,也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雖然不計其數的奏疏還沒有來,但已經在半路上了。
聯名上書的人,也越來越多,已經超過幾千人,甚至達到上萬人了。
這裡面不止有舉人,還有大量的秀才。
終於……
某一日,幾十名舉人,上百名秀才到達了京城。
代表著上萬名書生,送來了奏疏。
整整幾車的奏疏。
依舊沒有受到阻撓,這幾車的奏疏,直接送入了皇宮之內。
就擺在政事堂內。
幾十個太監,搬著這上萬份奏疏,就搬了很久。
打開這些奏疏之後,裡面的內容大同小異。
都是請兩宮太后撤簾,準備還政於皇上,幾乎都沒有提到攝政王。
當然。
天下書生很多,絕大部分是沉默的。
甚至,支持蘇曳的讀書人也很多。
但……現在發聲的,是還政於皇上。
…………
次日朝堂之上。
蘇曳緩緩道:「最近萬名書生上書一事,大家也都知曉了嗎?」
「知曉了。「
蘇曳道:「搬上來。」
隨著一聲令下,上萬份奏疏,全部被搬到了乾清宮大殿之內。
蘇曳道:「這是萬名書生的心聲,都請兩宮太后撤簾,還政於皇上。」
聽到這句話,小皇帝立刻就要起身,表明心意。
當然,他會說什麼話,大家心中都有數。
無非就是說,朕年少德薄,還不能親政,還需要兩宮太后聽政。
但是,蘇曳卻直接打斷了他。
「這件事情,終究要給天下一個交代的。」
「滿朝袞袞諸公,也都要表態的。」
「諸位有什麼想法,也都可以上書。」
「甚至可以匿名上書。」
…………
在蘇曳的主導之下。
整個京城,整個天下都進行了一場大討論。
該不該還政於皇上。
所有人暢所欲言。
不得不說,這天下的慣性實在太大了。
或者說,清朝被毀得還不夠狠。
英法聯軍殺入京城之後,雖然帶來了巨大的傷痛和恥辱。但是隨著蘇曳主政,很快就挽回局面,而且帶來了一場又一場勝利。
所以,對於那一場恥辱,也有些淡忘了。
甚至覺得,大清依舊興旺發達。
所以,不需要太大的改變。
所以讓皇上漸漸親政,是很多人的心聲。
至於攝政王,霍光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況且皇上是攝政王的學生,完全可以教皇上推行新政嗎,帶個二三十年,皇上怎麼也會了。
屆時,攝政王就可以安心退隱了。
因為大多數人對世界的驚濤駭浪是不理解的。
對於這千載難逢的戰略機會,也是不理解的。
但是最精英的那群人卻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攝政王不能一直執掌大權的話,那改革大業很可能就會半途而廢。
現在這等局面,已經伊尹,霍光的時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但天下絕大部分的人,都不是精英,看不清事實的。
他們依舊滿腦子的忠君思想,有些根深蒂固。
而就在此時,國外劇變終於發生了。
東瀛國天皇正式宣布,撤銷琉球國號,改為琉球番。
這比歷史上,整整提前了兩年左右。
清國駐日本公使曾紀澤求見天皇,對此事表示無比強烈的反對,申明琉球王國是大清的藩屬國,日本無權做出這等決定。
緊接著,在美,法、俄三國的煽動下。
明治天皇的態度越來越強硬,他甚至放出風聲,要琉球立刻停止對清朝的進貢。
而公使曾紀澤,再一次面見天皇,表示出更加強烈的抗議。
並且,他還當眾發表了公開演講,強烈譴責日本的無恥行徑。
而就是他這個公開演講,徹底激怒了東瀛國內的激進派。
許多少壯派軍官,甚至流浪武士開始圍攻清國駐紮日本公使館。
圍攻者越來越多,局面越來越不可控。
最後,終於演變成了暴力衝突。
無數的暴徒沖入公使館,開始燒殺劫掠。
頓時間,四月慘案發生。
清朝駐日本公使館被焚燒,超過十幾名官員被殺。
慘案發生之後,明治天皇一邊派遣使者前往中國的京城,試圖解釋這件事情。
另一邊,再一次向琉球王國增兵。
…………
一個多月後!
曾紀澤逃到京城,向朝廷中樞上奏了這場駭人聽聞的慘案。
一同到來的,還有琉球王國的世子,聲淚俱下,控訴日本人的暴行,請求宗主國出兵,拯救琉球王國於水火之中。
蘇曳大怒。
兩宮太后大怒。
然後,正式下令海軍大臣徐有壬,海軍上將尤根,還有兩萬海軍陸戰隊,立刻集結大軍。
半個多月後!
中方軍隊集結完畢。
正式向日方宣戰,進攻琉球群島。
緊接著,高麗王國也正式宣布,向日本宣戰。
至此!
蘇曳醞釀了十年的對日戰爭,終於爆發!
…………
註:八千多字送上,謝謝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