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大為震驚。
秦笑川竟然連何超越違規的材料都有？
這也太瘋狂了！
這個秦笑川到底是什麼人？
簡直不敢想像！
見孟梁在發呆，秦笑川問道：「能行嗎？」
孟梁趕緊回了回神。
事到如今，他沒有任何退路，只好咬牙問道：「我什麼時候檢舉他？」
秦笑川便說：「張前進犯了那麼大的錯，集團肯定會開會討論的，就在大會上檢舉吧。」
「這……」
孟梁面露難色。
他要是在大會上對何超越出手，那真的是沒有任何退路了。
到時候，他不但得罪了何超越的人，也會得罪全集團的人，朱旗也將不會再護著他。
秦笑川輕笑一聲：「還是那句話，如果有困難就算了。」
孟梁還能怎麼做？
當然是保全自己再說。
他不由痛苦地搖了搖頭，從嘴裡吐出四個字：「沒有困難。」
秦笑川滿意一笑，不由將筆記本電腦往前推了推，說：「現在，你可以把你們那些人的違規情況寫下來了。」
孟梁一頭霧水：「哪些人？」
秦笑川回道：「就是你們那些人。」
「我們……我們沒有人……我就只有我自己……」
「你是朱旗的人。還讓我說的更明白嗎？」
「我……不是，秦總，你不是讓我檢舉何超越嗎？」
「對。這是兩件事，不衝突。何超越，需要檢舉。但是，你也得把你們那些人做的髒事都寫下來。知道多少，寫多少。」
「可是……秦總，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你確定？」
「對。我確定！我跟他們見不了幾面，我……」
「所以，我們這筆交易就此結束？」
孟梁頓時慌了。
他著急地說：「秦總，你不能這樣，你剛才不是說了三個條件嗎？我都答應了。現在，你又加條件……」
「是不是覺得不公平？」
「……」
「孟梁，你好像沒搞明白狀況。在我這裡，你有公平可言嗎？你現在想要公平了？在你做那些髒事的時候，想過公平嗎？」
秦笑川譏笑道：「還是那句話，我不強求你。我還可以找別人談這筆不公平的交易。我相信，別人會更感興趣。」
秦笑川之所以會選孟梁，那是因為他膽小怕事、意志不堅定。
這種人，最容易當叛徒。
所以，秦笑川選定了他。
因為，他需要一個不聽話的叛徒。
孟梁全身一軟，低垂著腦袋：「一切都聽秦總的。還希望……秦總事後要履行諾言。」
秦笑川輕笑一聲：「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自然會履行諾言。我堂堂一個總裁，還沒必要騙你。」
孟梁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抬頭問道：「秦總，我能回去整理材料嗎？那些人做的那些髒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當然可以。」
「那……我先走了？」
「記住，一定要在會議上檢舉何超越。人越多越好。」
「我會的。但是，你知不知道他是董事長的女婿？」
「所以，我說了，一定要在會議上做這件事。眾目睽睽之下，董事長還能保住何超越嗎？」
「可是，你這樣做，就得罪了董事長，你想過後果嗎？」
「你倒是想的挺長遠。這種事，不用你擔心，我自有應對之策。」
「明白了。」
孟梁便要走人。
「等等！」
秦笑川又喊住了孟梁，說：「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先將何超越的檢舉材料放在這裡。等舉行會議的時候，我再給你。」
孟梁便又將信封放下。
其實，他哪怕拿走了，也不方便打開。
因為，信封是密封的。
他要是打開了，一定會引起秦笑川的注意。
但是，他也是有辦法打開的，只是費勁一些罷了。
只是，沒想到秦笑川如此謹慎。
孟梁離開後，一直站在門口的羅遠征走到秦笑川身邊，問道：「秦總，您真的相信孟梁嗎？」
秦笑川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不相信？」
「他……」羅遠征想了想，解釋道：「我剛才觀察過他，他的行為舉止和小動作顯示，他對你並不忠心。」
「你還懂這個？」
「軍事學院裡有心理課和微表情課，我學過。」
「那你一定學的很差吧。」
「誰說的！我都是考一的。」
「那麼，當我說我是功臣的時候，你為什麼一直不相信我？」秦笑川問道。
「呃……」羅遠征一臉尷尬，「主要是……你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心理學分析的範疇。」
秦笑川淡笑道：「你都看出孟梁不會忠於我，我難道看不出嗎？」
羅遠征好像猜到了什麼，「所以，你是故意的？」
秦笑川淡淡一笑，說：「集團關係複雜，派系林立，我要是再採取對付張前進那種方法，一定會引起眾怒的。」
「而且，他們說不定會團結在一起，群策群力，先把我幹掉。」
「所以，我得先讓他們鬧起來。然後，我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呵呵，到時候就好辦了。」
羅遠征恍然大悟，點頭分析說：「孟梁就是您扔出去的一顆棋子，他的作用很大，但是，您又不會保他。是這個意思吧？」
秦笑川回道：「因為，他也不會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所以，我也不會保他。另外，像這種人，還不配讓我留著他。」
「當然了……」秦笑川為了嚴謹，又補充一句：「還要看他的具體表現。」
羅遠征立刻問道：「你料到他要幹什麼？」
秦笑川笑問道：「想知道？」
羅遠征擺出一副好學的表情，點頭回道：「想。」
秦笑川卻搖了搖頭，說：「什麼都知道了，那就沒意思了。不過，你現在可以猜一猜孟梁會去找誰？」
羅遠征想了想，回道：「他既然是朱旗的人，自然是去找朱旗。問題是，朱旗能保他？」
秦笑川輕笑一聲：「朱旗只會讓他狠狠地踩死何超越。不說了……再說的話，你就知道答案了。」
到現在為止，羅遠征已經猜了個大概。
借著這個機會，朱旗會踩死何超越。
何超越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自然會去報復朱旗的人。
如此一來，秦笑川只需要坐山觀虎鬥即可。
倒是一個好的辦法。
孟梁離開秦笑川的辦公室之後，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在屋裡不停踱步，在權衡利弊。
秦笑川保自己是有個前提的，那就是寫出派系其他人的髒事。
不久後，他又要檢舉何超越，又會得罪何超越的人。
如此一來，兩派人馬都得罪了。
到時候，自己也肯定沒有好下場的。
所以，不能全聽秦笑川的，還得尋求朱旗派系的保護。
但是，又不能不向秦笑川交人。
這就需要朱旗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