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翔是個聰明人，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就是，先前他看到的數據才是假的，如今這份數據才是真的。
嗡的一聲。
盧翔的腦子瞬間空白一片。
他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覺得陣陣疼痛襲來。
心口疼，腦袋疼……
秦笑川繼續裝傻，問道：「盧總，寶石儲量怎麼了？有問題嗎？」
盧翔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咬牙問道：「你敢發誓，你給的勘測數據是真的嗎？」
秦笑川當即回道：「當然敢發誓。我做人做事，向來誠信。」
「雖說勘測數據有一些誤差，但是，誤差也絕對不大。」
「我發誓，我剛才給的勘測數據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我出門被車撞死。盧總，這回你還懷疑嗎？」
盧翔只說了一句：「等我電話。」
接著，他立刻撥打了馮菱的電話，強壓怒火問道：「說話方便嗎？」
「方便。盧總，有什麼事？」
「你給我的數據，都是從哪裡拿的？」
「我給過您兩份數據。第一份，是從秦笑川那裡拿的。第二份，是從趙百順那裡拿的。盧總，有什麼問題嗎？」
「你確定那兩份數據都是真的？」
「盧總，您懷疑我給的數據是假的？盧總，我沒任何理由這麼做。而且，我也做不到。」
「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盧翔都要瘋了。
這可不是幾百萬、幾千萬的投資，這是上億的投資。
如果出現差錯，他這個副總裁將會直接被免職。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將會成為他在集團的笑談。
以後，他又有什麼臉面在集團立足？
盧翔只說了一句：「等我電話。」
盧翔掛掉電話後，又打給了劉暢，讓劉暢將所有的勘測數據發給他。
劉家峪。
馮菱掛了盧翔的電話後，向秦笑川匯報導：「盧翔動怒了。」
秦笑川淡淡一笑：「這一戰，他輸了。他一直算計別人，這回卻被算計了。他這叫自作自受。對了，高原到魔都了嗎？」
馮菱回道：「他早就到了。現在，他已經在集團了。」
「盧翔不知道高原回去？」
「盧翔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這裡，沒心思關注葉總的動向。」
「像盧翔這種錯誤，集團一般都會怎麼處罰？」
「降級或者是開除。最終，要看董事長的決定。」
「董事長在集團？」
「葉總提前打過電話，今天，董事長在。」
秦笑川笑意盎然，真誠地說：「謝謝你。」
馮菱嘴角淺笑，搖著頭，說：「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要不是你，葉總也不會挽留我。要不是你，我的爸也不會成功手術。要不是你，我的內心將會備受煎熬。」
「其實，我很清楚，哪怕沒有我，你也能對付盧翔。所以，是你給了我一個機會。川哥，謝謝。」
馮菱對著秦笑川彎了彎腰，鞠了一躬。
秦笑川淡淡一笑，客氣地說：「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
話音剛落，盧翔的電話打過來了。
秦笑川對著馮菱晃了晃手機，笑道：「敬愛的盧總好像發現了什麼。那就讓我給他判個死刑吧。」
說完，秦笑川接起了電話，客氣地問道：「盧總，又怎麼了？」
盧翔現在什麼也明白了。
只是，他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他咬牙問道：「你之前的數據，是不是假的？！」
秦笑川好奇地問道：「之前的數據？盧總，你什麼時候看過我之前的數據？」
「你別問為什麼！我就問你，那些數據是不是假的？！」
「你要是這麼問的話，那我只能回答——是。」
「混蛋！秦笑川，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造假？」
「盧總，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礦山是我的，我想怎麼做數據，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哦，明白了。」
秦笑川恍然大悟地說：「你安排人在我身邊，他們看了我的數據。然後，他們又把數據給了你。對不對？」
事到如今，盧翔也不隱瞞，咬牙說：「是！」
秦笑川哼笑一聲，回道：「那就抱歉了，盧總。是你做事不謹慎，跟我無關。」
「秦笑川！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嗎？」
「盧總，我這個人怕很多事。但是，唯獨不怕別人威脅。有膽，你就放馬過來，我恭候你的大駕。」
「秦笑川，我是代表四葉草集團跟你合作的。我現在需要派人去勘測實際數據，然後，我們重新評估簽約……」
「盧總，你覺得用四葉草集團的旗號，就能壓得住我嗎？在簽合同之前，你說要勘測數據，我同意了。但是，你卻反悔了。」
秦笑川嗤笑道：「你還說，這就像是賭石一樣，一口價的買賣。你賺了，那是你的眼光好。你虧了，也跟我無關。」
「盧總，我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照辦的。雖說我這裡簡陋，但是，我還是有簽約備忘錄的。哦，對了，當時也錄了音。」
「盧翔，輸了就輸了。呵呵，認輸很難嗎？」
盧翔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他怒問道：「秦笑川，你是故意害我？」
秦笑川搖頭：「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害你？是你先出招的，我總不能被動挨打。盧翔，害人之心不可有。」
盧翔恨不能現在就殺了秦笑川。
但是，他不能。
因為，錢都打給了秦笑川。
他得想方法把錢要回來。
盧翔壓了壓憤怒的火氣，說：「秦笑川，我懇求你，讓我重新勘測數據，我們再簽一個合同……」
秦笑川打斷盧翔的話，笑道：「盧翔，你想毀約？毀約是要支付高額賠償的。你願意給嗎？如果願意的話，你隨時可以毀約。」
盧翔握緊了拳頭，問道：「也就是說，我們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秦笑川嗤笑一聲，反問道：「當你啟用劉樹幹的時候，你想過我的感受嗎？盧翔，認輸吧。」
盧翔突然怒吼道：「為什麼？！」
秦笑川回道：「從你打壓、欺負高原的時候，你就該預料到結果了。其實，我也給了你幾次機會。但是，你根本把握不住。」
「盧翔，戰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虛弱的，是一種非常堅固的感情。」
「如果，只是你們四葉草集團內部的事情，我還不會多管。問題是，你連我都想吃了。呵呵，盧翔，你就不怕撐死嗎？」
盧翔猛地捶了桌子，雙眼血紅地喊道：「秦笑川，你這是在找死！等我抵達劉家峪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秦笑川冷笑道：「盧翔，你現在還不知道我的釣餌有多大嗎？你能走出集團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