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川沒回答,而是問道:「你腦海裡面,還能想到比她更優秀的人嗎?」
葉高原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
秦笑川這才說:「你可以給馮菱一個機會。如果她能為你所用,我們將會事半功倍。」
葉高原皺著眉頭,嘀咕道:「那我該給她開多少錢呢?」
秦笑川給了葉高原一拳,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
葉高原摸著發疼的胸膛,一籌莫展:「那我該怎麼做?」
秦笑川一臉無語,回道:「那就先從她家人查起,看看他家人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飯局結束,葉高原留宿在劉家峪。
馮菱則讓人送回了秦家村。
她沒心情欣賞美麗的夜色,而是給盧翔打了電話,直接說:「我們都被騙了。」
盧翔一愣。
他似是猜到了什麼,急問道:「劉家峪有礦?」
「有。而且,早就開採了。」
「竟然被騙了。葉高原這個小兔崽子……」
「盧總,不是葉高原,是秦笑川。」
「秦笑川?就是葉高原他戰友?那個退伍兵?」
「是。是他主導了整件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趕緊說!」
「好。」
馮菱便將自己總結的,全部告訴了盧翔。
聽完後,盧翔沉默不語。
好半天,他才開口說:「也就是說,劉家峪發現了藍寶石礦?」
「是。從目前來看,藍寶石的儲量非常大。」
「秦笑川和葉高原、李朵兒合夥開採了?」
「對。秦笑川親口說的。」
「他們已經開採了一段時間?」
「是。」
「而這個消息,我今天才知道?」
「呃……」
馮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了摔打東西的聲音。
很快,盧翔罵道:「廢物!劉暢就是個廢物!他被騙了,他竟然還……」
突然,盧翔停住了。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劉暢親自到了劉家峪,又怎麼會不知道當地的實際情況?
但是,劉暢卻提供了假消息。
也就是說,劉暢成了葉高原的人?
臥槽!
盧翔當即喊道:「你等著,我一會給你回過去。」
掛了馮菱的電話,盧翔立刻給劉暢打了過去。
其實,劉暢一直在等這個電話。
他接起來後,客氣地問到:「盧總,您好,這麼晚……」
「劉暢!你他媽想當叛徒?」
「盧總,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
「我的人,已經去過劉家峪,已經全部知道了那裡的實際情況。你還想說什麼?」
「呃……」
劉暢一時停住。
幾秒鐘後,他才說:「盧總,是葉總下的令。他讓我不要跟任何人說,否則,就會開除我。所以……」
「所以,你站在了葉總那邊?」
「當然不是。盧總,您提攜過我,我自始至終都是您的人。其實,關於劉家峪的情況,我正在整理相關材料。但是,有些數據不是很完善,所以……」
「所以,你仍舊忠於我?」盧翔嗤笑一聲。
劉暢當即拍著胸脯表態:「當然!絕對忠於盧總!」
「你發給我了三個視頻。那也叫忠於我?」
「盧總,那不是我發的。我剛到青龍鎮,就被葉總和秦笑川堵住了,我的手機被秦笑川沒收了,那三個視頻是秦笑川發給你的。」
「好,我信你。當時,你身不由己。那我問你,為什麼事後不向我匯報?」
「因為,我在想著應對措施。盧總,你曾經教導過我,不要老是匯報困難,還要想到解決辦法。」
「那我問你,你想到辦法了嗎?」
劉暢肯定地說:「我想到了。」
盧翔倒要看劉暢如何演戲,問道:「什麼辦法?」
劉暢便說:「地火山主山,已經開挖了,我們是無法插手的。但是,地火山還有幾道山樑,那裡是可以大做文章的。」
「為了這件事,我特意去了劉家峪的村里打聽。為了能打聽到更全面、細緻的情報,我可是送了好幾條好煙。」
「說事!」盧翔強調道。
「哦,好。」劉暢繼續說:「我從村民那裡得知,秦笑川買斷山樑的手段不太光彩,有很多村民都有很大意見。」
「所以,我們可以發動村民去鬧事。這樣一來,秦笑川就無法正常開採山樑了。」
「時間一長,秦笑川堅持不住,肯定會想將山樑賣出去的。到時候,我們就出手,一舉拿下山樑的開採權。」
劉暢微頓後,才說了自己的困難:「現在,唯一不確定的是,山樑底下的藍寶石儲量。不知道儲量,我們就無法估價。」
「所以,盧總,我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這件事。要不然,就是把情況向您匯報了,也只是為您徒增煩惱。」
「盧總,我是一個感恩的人,您對我有提攜、幫助之恩,我是記在心裡的。我絕對是忠於您的。」
盧翔還不至於馬上和劉暢翻臉。
畢竟,他以後還能用得著劉暢。
至於劉暢所說的,他得核實後才能做出決定。
如果劉暢所說為真,那他還可以繼續用劉暢。
如果劉暢在胡說八道,他自然不會再信任劉暢了。
盧翔緩了緩語氣,說:「是我誤會你了……」
「沒有沒有……是我工作沒做好,盧總該訓我。」
「老劉,你剛才說的事,我會認真考慮的。有結論後,我會及時通知你。對了,你為什麼不站在葉高原的隊伍里?」
「盧總,我說句大膽的話,葉總就是一個小屁孩,他什麼也不懂。我跟著他,能有什麼前途?還是跟著盧總才會有遠大前程的。」
「算你識相。那就趕緊整理劉家峪的情況,及時發給我。」
「好的好的……」
「先這樣。」
盧翔掛掉電話,用拳頭砸了砸桌子,罵道:「秦笑川,區區一個退伍兵,也敢跟我斗?找死!」
罵完後,盧翔又回撥了馮菱的電話,將劉暢的話說了一遍,以核實真實性。
馮菱回道:「至於劉家峪村民對秦笑川的評價,我還不清楚。畢竟,我剛來。但是,山樑底下的確是有大量寶石儲量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今天晚上,有勘測人員向秦笑川匯報了,說是山樑底下發現了大量寶石儲量。」
「這麼巧?是不是秦笑川故意演戲給你看?」
「我也有這種猜測。但是,數據應該不會是假的。我趁機拍了勘測數據,我一會發給你。」
「你就這麼容易拿到了勘測數據?」盧翔警惕地問道。
馮菱解釋道:「當時,大家在喝酒,秦笑川就暫時將數據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他還特意將紙張向下,扣在了桌面上。」
「他們出去後,我馬上進行了拍照。但是,也就一分多鐘的時間,他的人就立刻回屋取走了數據。」
「我個人猜測,應該不會是假的。」
盧翔立刻問道:「你拍照的時候,屋裡有人嗎?」
「有。秦笑川的助手在,而且,還有兩個收拾桌子的保潔員。」
「這樣說的話,倒不像是秦笑川故意演戲。」
「其實,秦笑川是想讓葉高原看數據的。但是,葉高原看不懂,就沒看。而且,勘測工作也不是今天才做的,他們早就進行了。」
「我知道了,我會核實的。你明天到劉家峪的村里打聽一下情況,具體聽聽村民對秦笑川的評價。」
「好。盧總,您……」馮菱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盧翔催道。
馮菱便小聲問道:「您真的要動葉總嗎?」
盧翔輕笑一聲,舉了個例子:「在古代,你是一位戰無不勝的大將軍,你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本來,你是要加官進爵的。」
「突然有一天,空降了一位皇子,他搶走了你的一切。尤其是,這位皇子什麼也不會。請問,如果你是這位大將軍,你會甘心嗎?」
「馮菱,我以為這種事情只會發生了封建王朝。但是,卻發生在了高度文明的現代社會。請問,這合理嗎?就因為那是皇帝的兒子?」
馮菱其實想說,這個王朝本來就是皇帝家的。
皇帝是有權做出任何決定的。
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壯膽問道:「您想過失敗的後果嗎?」
「失敗?哈哈……馮菱,你這個問題很大膽。」
盧翔收住笑容,一字一句地回道:「我還從來沒失敗過。另外——」
盧翔嗤笑一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王朝。我只不過是讓皇帝認清他兒子的真實水平罷了。」
馮菱沒再多說,只回了一句:「我明白了。」
盧翔突然問道:「你不忍心?」
馮菱趕緊解釋道:「我從來沒有過這個想法。我僅僅是為您考慮。我的本意,是讓您做好萬全的準備,以防……」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要是收拾不了一個紈絝子弟,我也就沒臉繼續待在集團了。」
盧翔掛了電話,臉色陰沉地罵道:「你他媽也配提醒我?什麼東西!」
接著,他看了看馮菱發來的數據。
說實話,他也看不懂。
於是,他直接發給了劉暢,並讓他看完後馬上回電話。
幾分鐘後,劉暢回了電話,驚喜地喊道:「盧總,您要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