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高原則是關心道：「劉總，剛才沒嚇著你吧？我的司機開車沒留意，差點撞到你的車……」

  「沒有沒有……一切都好。」

  劉暢還能說什麼？

  只能忍著。

  「那就好。對了，什麼事還得麻煩劉總親自過來？」

  「呃……」

  劉暢下意識搓了搓手。

  他總不能說是為了礦山吧？

  這也太直接了。

  葉高原卻主動問道：「是為了礦山？」

  「呃……」

  劉暢立刻點頭，撒謊說：「我聽說，葉總在這裡發現了一座藍寶石礦。所以，我就過來搞好服務。」

  「藍寶石礦？誰告訴你的？」

  「呃……是、是趙百順。」

  「他說的？」

  「對，是他說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趕過來。」

  劉暢打算一會再給趙百順打個電話，統一一下口徑。

  只是，葉高原拿起了手機，說：「我問問他。」

  劉暢一驚，脫口說：「葉總，您……」

  葉高原笑眯眯地問道：「有事？」

  「呃……沒、沒事……」

  他還能攔著葉高原，不讓他打電話？

  那就是找死！

  電話接起後，葉高原徑直問道：「老趙，你告訴劉總，說我們這裡是藍寶石礦？」

  趙百順回道：「沒有。我只說，我們這裡發現了一些不值錢的寶石。」

  「好。知道了。」

  葉高原掛了電話，盯著劉暢，輕笑道：「你又是怎麼知道這裡是藍寶石礦的？」

  劉暢慌了。

  他可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領導直接逼問？

  能不能不要這麼刺激啊！

  葉高原輕哼一聲：「是不是盧翔告訴你的？」

  劉暢咽了口唾沫，低頭不語。

  「看來，我猜對了。」葉高原突然笑了，「沒事。你是他的人，他是葉家的女婿。歸根結底，你們都是集團的人。」

  劉暢下意識點了點頭。

  葉高原又問：「他讓你來幹什麼？」

  事到如今，劉暢還能怎麼辦？

  已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難道還要繼續撒謊嗎？

  葉高原堵住了自己，肯定是有備而來。

  自己要是再胡說八道，這個總經理也就別當了。

  劉暢只好如實回道：「盧總讓我到現場看看，讓我……讓我如實匯報。」

  「你倒是挺忠心啊。」

  「葉總，我……我我我是集團的人，我只忠於集團。」

  「未來，集團會到我手上。你是不是要忠於我？」

  「當然！肯定是的！」

  「那你怎麼跟盧總匯報？」

  「我就說……」

  劉暢突然反應過來了，回道：「您想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

  「真的？」

  「真的！」

  「好。你就說，這裡發現了一些沒有價值的寶石。」

  「明白。」

  「說吧。」

  「說……」

  劉暢嚇了一跳，試探地問道：「您的意思是？」

  「裝傻？」

  「沒有沒有……葉總，我沒有裝傻，我是真的不理解您的意思……」

  「現在，當著我的面，給盧翔匯報。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劉暢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說，你們集團領導勾心鬥角，幹什麼扯上我？

  我就是一個打工的！

  還有，誰說葉高原一直是個紈絝了？

  從他的手段來看，非常老辣、狠厲啊！

  劉暢只好拿出手機，找出了盧翔的號碼。

  這時，葉高原又說：「你告訴他，你會在劉家峪繼續打聽消息的。如果有新的進展，會再向他匯報。」

  劉暢連連點頭，並用請示的眼神看向葉高原。

  葉高原說：「你可以打電話了。」

  劉暢輕咳兩聲，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撥打了盧翔的電話。

  電話接起後，劉暢徑直說：「盧總，我到現場了。」

  「那邊是什麼情況？」

  「呃……就是一些沒有價值的寶石。」

  「藍寶石呢？」

  「很少，品相也差……這座山並沒有什麼價值。」

  「你確定？」

  「盧總，我就在現場……」

  這時，秦笑川示意劉暢趕緊掛斷。

  劉暢不由看向了葉高原，葉高原也是點頭。

  劉暢不由立刻掛斷了。

  秦笑川這才說：「你先不要接電話。盧翔要是問你，你就說，剛才葉高原來了，你情急之下掛了電話。」

  「現在，你跟我們去礦山現場，去拍幾個視頻。要不然，盧翔是不會相信的。」

  「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你得把手機交給我。」

  秦笑川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劉暢沒辦法，只好將自己的手機遞向秦笑川。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正是盧翔。

  秦笑川直接給掛斷，對著車外的司機招了招手：「我們回劉家峪。」

  二十多分鐘後，汽車停在了秦笑川提前安排好的地方。

  他拿著劉暢的手機拍了三個視頻，然後，把手機交給了劉暢，笑問道：「知道怎麼跟盧總說嗎？」

  劉暢看了看葉高原，當即點頭：「知道。」

  隨後，劉暢回撥了盧翔的電話，快速解釋道：「盧總，剛才……葉總過來了，我就趕緊掛了電話。」

  「葉總？葉高原？」

  「對。」

  「他怎麼知道你要過去的？」

  「可能……是我的下屬告訴了他吧。」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呃……」

  劉暢看了看秦笑川，便按照秦笑川剛剛教的，說：「葉總狠狠訓了我一頓。他說，我一個礦業公司的總經理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公司，不應該四處亂跑。」

  「你是怎麼回的？」

  「我就說，我是趕過來幫忙的。」

  「這個回答，還算得當。對了，葉高原呢？」

  「他已經走了，好像吃飯去了。」

  「對了，你剛才說，現場的礦……」

  「盧總，這邊真的沒什麼價值。我拍了三個視頻，我發給你看看。」

  劉暢將秦笑川剛剛拍的視頻，全部發給了盧翔。

  他本想再偷偷打幾個字，以提醒盧翔。

  但是，秦笑川就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的手機。

  最終，他放棄了。

  此事一旦把握不好，自己的前程就全部毀了。

  發完視頻，劉暢又問：「盧總，我現在該幹什麼？」

  盧翔想了想，說：「你再待一天。明天，你去附近山頭去看看，再去劉家峪打聽打聽。要是有什麼新的發現，及時告訴我。」

  劉暢有些為難地說：「葉總要趕我回去，他要是發現我還繼續待在……」

  「你就說，是我讓你留在當地的。有什麼事，讓他給我打電話。」

  「好吧。」

  「先這樣。」

  盧翔掛了電話。

  秦笑川拍了拍劉暢的肩膀，表揚道：「劉總，幹得不錯。」

  劉暢尷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