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樹根招呼秦笑川坐下後,非常艱難地開口:「喝——水。」
一旁的劉田立刻解釋道:「我爸左手沒知覺,說話也不利索。笑川,你和你朋友快喝水。」
秦笑川給葉高原端了一杯茶水,又對劉樹根說:「劉叔,這都不是事。好好養身體,都能恢復的。」
然後,秦笑川又看向劉田,笑道:「胎記越來越淺了。田哥,這一看,你也是挺帥的一個小伙嘛。」
劉田有些害羞,說:「過幾天,還得去縣裡做一次雷射手術。醫生說了,做完最後一次手術,胎記就沒了。」
這時,劉樹根踹了劉田一腳,嘴裡說著什麼。
劉田心領神會,趕緊對秦笑川說:「笑川,多謝你了。你既幫了我爸,又幫了我,你……你簡直就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秦笑川擺手打斷劉田的話,說:「我有能力,肯定是要幫一幫的。我要是沒能力,那就愛莫能助了。」
「所以,千萬別再說感謝的話了。要不然,我以後哪還敢來你們家?」
秦笑川趕緊轉移話題,看向劉樹根,說:「劉叔,今天來,一是看望你,二是有事跟你說。」
劉樹根連連點頭,示意秦笑川趕緊說。
秦笑川便徑直說:「我這幾天看了看地火山,發現它還有幾條山樑綿延出去。所以,我想將所有的山樑一起買下來。」
「山樑上既有村民的樹,也有村民的地。所以,還請劉叔讓人找村民談談,協調一個價格。」
劉樹根立刻指了指劉田,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找……田,幫……你,他……去找……樹枝……」
劉田立刻接話說:「川哥,我去找我樹枝叔,讓他幫著找村民談談。另外,山樑上有我家的地,我們一分錢也不要……」
「不行!」秦笑川直接拒絕,強調道:「一碼歸一碼。要不然,我是不會買山樑的。」
劉田一臉為難地看向了劉樹根。
不等劉樹根說話,秦笑川立刻說:「劉叔,別人冤枉你收了我的錢,你會非常生氣。你要是再免費給我地,是不是更引起別人的誤會?」
「要不然,你為什麼不要錢呢?別人肯定認為,是你從中拿了我不少好處。所以,為了避免誤會,我必須給錢。」
「劉叔,這是公司出錢,正常買賣。所以,你就什麼也別說了。」
最終,劉樹根點了點頭。
秦笑川又聊了幾句,便帶著葉高原離開了。
劉田跟出來送了送。
等秦笑川走遠後,劉田立刻去找了劉樹枝,商量山樑買斷的事。
當天晚上,秦笑川在遊客服務中心,為葉高原的到來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
整個儀式就三個人,秦笑川、林湖、葉高原。
儀式也很「隆重」:一桌子菜。
三個人有吃有喝、有說有笑,聊起了不少部隊的事情。
葉高原有些不解地問向秦笑川,「川哥,怎麼說你也是特等功臣,為什麼家門口沒有掛上牌匾呢?那多麼有面子啊!」
秦笑川反問道:「你把你在部隊的真實情況,告訴了你家人?」
葉高原搖搖頭:「我只是告訴了我爸,但是,我也只說了該說的。其他的,像執行任務的情況,我全都保密。」
「為什麼要保密?」
「一,部隊有保密紀律。二,我不想讓家人為我擔心。三,防止仇家上門尋仇。」
「你這不是知道嗎?我要是在家門口掛一個特等功臣的牌匾,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說的也是。」
「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我還有親戚、朋友。我不想讓他們陷入危險。」
「對。」
「你們加入特戰隊的那一刻,我就告訴過你們,榮譽、勳章都只屬於自己,我們是不能與家人分享的。因為,我們的身份決定了我們只能做隱形英雄。」
「那就讓我們為隱形英雄干一杯!」
三個人歡笑著碰杯。
隨後,秦笑川又補充道:「不過,國家和軍隊是不會忘記你們的,你們的名字都記在了功勞簿上。」
「等過了保密期,家人就可以知道你們幹過什麼。到時候,便是你們驕傲的時刻。」
「不過,我還得提醒一句,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要嚴格保密!」
「是!」林湖和葉高原異口同聲地回道。
幾個人又吃了一會,秦笑川突然接到了林滿月的電話。
電話接起來的瞬間,林滿月立刻說:「笑川,你找個沒人的地方接電話。」
秦笑川以為出事了,不由快步去了別的房間,著急地問道:「月姐,怎麼了?」
林滿月問道:「你在哪?」
「我在家。」
「你來我家一趟。」
「嗯?你沒在醫院?」
「我說了,我沒事。我已經出院了,我現在在家。」
「出什麼事了嗎?」
「我上午去見了秦桂樹,發生了一些事。你來我家,我想找你商量商量。」
「好。我馬上去。」
「對了,你悄悄的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來了我家。畢竟,我跟秦桂樹的事還沒有結束。」
「明白。」
秦笑川以為,林滿月是擔心村民說閒話,才這樣遮遮掩掩。
所以,他也沒多想。
掛了電話後,他囑咐林湖陪好葉高原,自己出去處理點事。
葉高原立刻喊道:「川哥,什麼事這麼急?我們一起幫你。」
秦笑川撒謊說:「村委有點事,我過去看看。你們不要等我了,該吃吃,該喝喝。」
說完,秦笑川趕往林滿月家。
路上,他特意避開了行人,繞行到了林滿月家。
這種感覺,就跟做賊似的。
秦笑川推門進入,院子異常安靜,沒了往常的熱鬧。
由於林滿月受傷住院,她家暫時不接待遊客,顯得有些冷清。
見屋裡亮著燈,秦笑川便徑直走了進去。
但是,客廳里沒人。
秦笑川不由輕喊了一聲:「月姐?你在屋裡嗎?」
屋裡沒人回話。
此時,林滿月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將大門鎖了起來。
然後,她邊走向屋子,邊喊道:「別喊了,我剛才在洗澡了,剛洗完。」
說著,林滿月還緊了緊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