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侯吉海經驗豐富。
他當即一腳將侯貴踹翻在地,罵道:「草擬嗎!你他媽喝點貓尿就知道胡說八道,你他媽嘴裡有句真話嗎?草擬嗎!」
侯貴雖然挨了一腳,也是反應了過來,急喊道:「你再打我,我以後還那麼說你……你整天就知道打人……警察,我爸天天打我,我才那麼說的。」
候吉海氣呼呼地喊冤:「而且,侯貴當時喝了酒。酒後說的話,能當真嗎?你們警察就是這麼辦案嗎?」
侯貴坐在地上,解釋道:「當時,秦笑川一直灌我酒,是他故意把我灌醉的……他這叫誘供……再說了,我說的就是醉話,根本不能當做證據。」
張吉點點頭,「對。我們是不能把醉話當做證據的。要不然,你再聽一段清醒的?」
秦笑川又播放了一段,主講人變成了侯勝。
播放完之後,張吉問向候吉海:「侯勝也喝酒了?」
候吉海臉色難看,狡辯道:「侯勝他……他知道個屁!他跟我家有仇……前幾年,我揍過他……所以,他冤枉我!」
秦笑川搖了搖頭:「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行,你繼續聽。」
秦笑川又按了播放鍵,主講人變成了侯吉陽。
聽完侯吉陽的講述,宋春花身子一軟,徹底沒了脾氣。
侯貴則垂下了頭。
候吉海嘴唇動了好幾次,就是不知道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
侯吉陽是他親弟弟,而且,還親自為侯建治療過。
所以,侯吉陽的話最有說服力。
這時,秦笑川轉頭看向大門口,大聲說:「誰要是還能檢舉候吉海的罪行,那就是有功。但是,如果等警察查出來,有人包庇、隱瞞候吉海的罪行的話,會一起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只是,不等門口有人說話,身後卻傳出了聲音。
秦笑川扭回頭,只見侯貴舉手,喊道:「我檢舉!我知道真相,這事跟我沒關係,都是我爸乾的,是他把我哥打成植物人的……」
「草擬嗎!你這個畜生!」
候吉海氣急,又想去踹侯貴,卻被張吉等人控制住,並給他戴上了手銬。
張吉狠狠地給了候吉海一警棍,罵道:「豬狗不如的東西!對自己的兒子都下那麼重的手,畜生!」
突然,宋春花也舉了舉手,聲音不大地說:「我也舉報,是候吉海拿著葉小倩的手,殺了我兒……這件事,也跟我沒關係……」
候吉海徹底懵逼了。
他先是不敢置信地盯著宋春花,接著便掙扎著要衝出去。
張吉一聲令下:「給我摁住他!」
頓時,幾個民警直接將候吉海摁倒在地。
候吉海在地上破口大罵:「你們兩個叛徒!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也有參與,不要以為你們與這件事無關……混蛋……」
突然,門口有人喊道:「我檢舉!候吉海侵占了我家兩分地,不但不賠償,還罵人。」
「我檢舉!候吉海去年往我家扔酒瓶子,還踹我家的門。」
「我也檢舉!前年,候吉海開著拖拉機壓了我家的麥子,不但不賠償,還罵人打人,將我爺爺推倒了。他就是一個混蛋!」
「我想起來了……前年大旱,大家都到山泉那裡弄水喝,候吉海嫌後面的人催他,直接在山泉里尿了尿。他就是一個臭流氓!」
「他還踹了我孩子兩腳,把我孩子的頭都磕破了。」
「他就是一個惡霸!上個月,他喝了酒,耍酒瘋,還摸了我屁股……你們趕緊抓他走。」
「抓走他!判他的刑!」
眾人紛紛舉手,義憤填膺。
哪怕是到了現在,候吉海也不認錯,反倒是破口大罵:「你們他媽的都找死,等我出來,我弄死你們……你們這幫混蛋……」
這時,葉小倩手機里的視頻也被找了回來。
秦笑川示意大家安靜,並播放了起來。
頓時,候吉海、宋春花、侯貴三人謀劃殺害侯建,並嫁禍給葉小倩的事情,徹底公之於眾。
葉小倩再次哭了出來。
但是,這次是喜極而泣。
要不是秦笑川,她就被冤枉死了。
一切都真相大白,張吉立刻命人將候吉海、宋春花、侯貴一起帶走了。
宋春花還大喊大叫:「我沒有殺人,你們為什麼抓我?我剛剛檢舉了候吉海,你們不能抓我。」
侯貴也是一臉無辜,喊道:「我檢舉了我爸,我算不算立功?你們不要抓我,我會配合你們的。」
路過秦笑川身邊時,侯貴竟然還問道:「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秦笑川沒搭理他,而是和張吉等人進入了侯建所在的屋子。
被候吉海等人收拾了一遍,屋子還算是乾淨。
但是,仍舊散發著惡臭的氣味。
秦笑川戴上一副手套,掀開了侯建身上的毯子。
頓時,惡臭沖天,蛆蟲在侯建的身上爬來爬去……
兩個年輕的民警當即跑出屋子,嘔吐了起來。
張吉捂著鼻子,含糊不清地罵道:「候吉海這一家人都是畜生!他們不是人!」
秦笑川又將毯子放下,看了看侯建的枕頭。
枕頭上面已經烏黑一片,全是污漬,骯髒不堪。
秦笑川左手抬起侯建的腦袋,右手抽出了枕頭。
隨後,他雙手捏了捏枕頭。
果然,如他所料,枕頭裡面藏著東西。
他撕開枕套,便見一張被揉搓不堪的紙掉了出來。
秦笑川撿起那張紙,掃了一眼,便遞給了張吉:「哪怕沒有葉小倩的視頻,也能給候吉海定罪。這,就是證據。」
說完,秦笑川快步到了院子,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張吉也跑了出來,說:「原來,侯建把真相都寫了下來。關鍵是,你怎麼知道侯建寫了這些東西?」
秦笑川反問道:「你被家人這麼折磨、對待,你難道不恨他們嗎?」
「當然恨。」
「這就對了。所以,侯建應該是趁著自己還算清醒的時候,把真相寫了下來。他這也是為了報復他的家人。」
「你怎麼就知道藏在枕頭下面?」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那個時候,侯建已經不能動彈了,他要是真寫了東西,只能藏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明白了明白了……秦笑川,你也太聰明了,我都無法表達我對你的敬佩之情了。」
「張所,你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
「呵呵,剛學會。」
「那麼,李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我會去處理的。」
「那我就先走了。」
秦笑川便坐著警車,回了青龍鎮派出所。
畢竟,他的車還在派出所放著。
等他趕到的時候,葉小倩剛做完筆錄。
秦笑川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打開車門,喊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葉小倩上了車,發自肺腑地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