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川淡淡一笑，解釋道：「沒關係。他是他，我是我。我就是來買瓷磚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
「來個收款碼，我把定金給你。對了，你下午找到工人，晚上就在你這裡，我請他們吃飯。你什麼也不用準備，我會讓飯店把菜和酒送過來。」
秦笑川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但是，只有侯勝一個人的證詞，是沒有說服力的。
所以，他得多拿幾個人的證詞。
其中一個，就是侯貴。
侯貴是侯建的親弟弟，對侯建的情況自然是非常了解的。
侯貴為什麼要說實話？
自然是喝醉了。
所以，秦笑川才要請侯勝他們吃飯。
侯勝一聽，當即豎了大拇指：「秦老闆，敞亮啊！」
秦笑川淡淡地回道：「我請你們吃飯，也是有目的的，就是希望你們鋪磚的時候認真一點。」
侯勝當即拍著胸脯，承諾道：「絕對質量過硬。要是秦老闆不滿意，我們直接返工。不過，鋪磚是有人工費的，秦老闆……」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欠你們一分錢的。」
秦笑川轉了定金，並說了個地址，讓侯勝將瓷磚送過去。
然後，他就離開了瓷磚廠。
路上，他打開手機聽了聽錄音，還算是清晰。
剛才，在跟侯勝聊天的時候，他都已經把對話內容錄下來了，以防萬一。
隨後，他徑直到了侯吉陽的診所。
此時，侯吉陽正在給一個病人拿藥。
看到秦笑川進來後，侯吉陽笑著打了個招呼，讓秦笑川坐下等一等。
很快，病人走了。
侯吉陽笑著問道：「見到我大哥了？」
秦笑川同樣給了個微笑，徑直問道：「侯建為什麼變成了植物人？」
侯吉陽回道：「當然是被李昌打的。」
「你知道說假話的代價嗎？」秦笑川仍舊微笑著。
侯吉陽聽出了言外之意，收住笑容，警惕地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秦笑川看了看診所，問道：「開個診所不容易吧？」
侯吉陽不知道秦笑川想幹什麼，只是機械地點點頭：「是不容易。」
秦笑川又問：「你的經濟來源，就指望這個診所。對吧？」
「是。怎麼了？」
「要是有一天，診所關了呢？」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侯建是被他父親打成了植物人，但是，你卻撒了謊。你知道，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侯吉陽一驚，緊張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笑川的手指敲打著玻璃藥櫃，不急不慢地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說實話。二，等著警察把你抓走，診所關門。」
侯吉陽搞不清狀況，試探地問道：「我哥把實情告訴你了？」
秦笑川回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你只需要弄清楚一點，那就是，我什麼都知道了。我只不過在給你一個主動坦白的機會。」
「這個機會，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另外，我沒有太大的耐心，只給你5秒鐘。你要是非到了公安局才說實話，我會成全你的。」
侯吉陽嚇壞了，急問道：「你是警察？」
「還有4秒鐘。當醫生不是要救死扶傷嗎？怎麼還害起人來了？你配當醫生嗎？」
「不是不是……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還有3秒鐘。你知道你會坐牢嗎？你知道你會臭名遠揚嗎？你的孩子、老婆都會因為你而蒙羞。」
「你你你……你等會……你別嚇我，我不怕你。」
「你還有2秒鐘。因為你沒說實話，讓李昌判了刑坐了牢。所以，你也該嘗嘗他的下場了。」
「喂！是不是我哥告訴你的？他為什麼告訴你？」
「還有1秒鐘。」
「你是李昌的親戚？」
「抱歉。你沒時間了。」
秦笑川轉身就走。
「喂！你站住！我說我說……」
侯吉陽嚇壞了，著急喊道。
雖然他不知道秦笑川手裡有什麼證據，但是，他不敢賭。
因為，他輸不起。
當年，知道真相的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如果其他人主動交代了，自己就是再隱瞞下去也是沒用的。
相反，自己還因為隱瞞真相而受到懲罰。
再說了，這件事本身就跟自己沒關係，是候吉海家的事情，自己憑什麼替他保守秘密？
而且，當年候吉海也說了，拿到賠償款之後會分自己一部分。
結果呢？
的確是分了，就分了1千塊錢。
剛開始，他還很高興。
但是，當聽說候吉海要了18萬賠償款後，差點沒把他氣死。
候吉海要了18萬，卻只分給了自己這個弟弟1千。
這是打發要飯的呢！
所以，為了自身利益，侯吉陽只能喊道：「這跟我沒關係，是我大哥是候吉海不讓我說的。」
秦笑川又轉回頭，看著侯吉陽：「繼續說。」
侯吉陽只好說：「侯建其實被送來了兩次。第一次，就是李昌把他打暈那次，傷的不是很重。我掐了掐他的人中，他就醒了。」
「第二次，他傷的很重，是我大哥候吉海用棍子打的。我這裡根本治不了，就讓他們去了縣人民醫院。」
「後來才聽說，侯建被打殘了。但是，我大哥警告我，讓我咬定是李昌打的。」
「後來……後來，李昌就被抓走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也不想說假話，但是，我大哥發起瘋來六親不認……我、我怕他。」
秦笑川冷哼一聲：「所以，你就跟警察說了假話？」
侯吉陽一臉痛苦：「我也不想，是我大哥逼的。他都對自己的兒子下了死手，更別說是對我了。」
「他當時威脅我，我要是不幫他，他把我診所給砸了。你說，我能怎麼辦？」
「再說了，我也不算是說謊。畢竟，李昌真的把侯建打暈了。只是……只是沒傷的那麼嚴重罷了。」
秦笑川冷笑一聲，問道：「候吉海要了賠償款後，分給你了多少錢？」
「沒……沒、沒有。」
「嗯？」
「我真沒有分到錢。」
「如果候吉海不許你好處，單憑他對你的威脅，你會替他保密？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去問候吉海……」
「哎哎哎……別別別……我說我說。他確實說要分給我錢了。但是，事後他就只給了我1千塊錢。真的，只有1千塊錢。騙你的話，我是王八蛋。」
「呵呵，他要了18萬，卻只分給你了1千。他倒是挺大方啊。」
秦笑川一臉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