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你小子越來越壞了。」

  嚴大寬吐槽了一句，便將案子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後，張吉懵了。

  這完全就是秦笑川的手法！

  嫉惡如仇，出手狠辣果斷！

  張吉不由急問道：「有沒有線索？」

  「沒有。」

  「不可能！趕緊跟我說說。」

  「張吉，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新山鎮派出所所長也給你當？」

  「老嚴，怎麼還耍小孩子脾氣？別鬧！你趕緊說說。我說不定真能幫上忙。」

  「你要是能幫上忙，我跟你姓！」

  「行。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那趕緊跟我說說線索。」

  嚴大寬非常無奈，只好說：「我們初步鎖定了一個嫌疑人，但是，嫌疑人戴著口罩，無法分辨他的模樣。另外，我們還查了他的車……」

  「等會！」張吉喊住了嚴大寬，急問道：「對方開的什麼車？」

  「東風猛士……」

  「我去！」張吉驚呼一聲，迅速報出了一個車牌號。

  嚴大寬瞬間呆住了。

  接著，他急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車牌號的？」

  張吉一臉苦澀，回道：「這個車牌號就是秦笑川的。」

  「什麼？」

  「老嚴，你趕緊把戴口罩那人的照片發給我看看。」

  「你稍等。」

  嚴大寬立刻找出照片，發給了張吉，並問道：「是秦笑川嗎？」

  張吉嘆了一口氣，回道：「的確是秦笑川的體型。」

  嚴大寬為了再次確認，不由問道：「秦笑川當過兵？」

  「是。」

  「他是什麼兵？」

  「他說，自己是炊事兵。」

  「不可能！」

  「對，的確不可能。」

  「他很能打嗎？」

  「打退一百個暴徒，毫髮無傷，算不算能打？」

  「我去！這麼猛？！」

  嚴大寬愁容滿面，「這麼說，我得讓縣局派特警來處理了。」

  「老嚴，不是，老張，你等等！」

  張吉主動給嚴大寬改了姓，並問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你覺得，秦笑川做的對嗎？」

  「這……」

  嚴大寬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如果說秦笑川收拾麻杆等人這件事，自然是做的非常對。

  但是，法律又不允許秦笑川這麼做。

  張吉又意味深長地說：「老張，就在今天上午，縣局主要領導親自到秦家村表彰、嘉獎了秦笑川，表揚他不畏強暴、勇敢與黑惡勢力作鬥爭。而且，這個嘉獎命令是市局下達的。」

  「結果，你們現在就要去抓秦笑川。老張，請問，你這是打縣局的臉，還是打市局的臉？」

  嚴大寬再次無語。

  張吉頓了頓，問了最直接的一個問題：「請問，你有證據證明事情就是秦笑川乾的嗎？」

  嚴大寬不由想了一下。

  劉小敏精神恍惚，無法提供證詞。

  哪怕她清醒了，肯定也不會出賣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些小混混好像也被嚇傻了，什麼也不說。

  至於麻杆四人，早已經嚇破膽了，恐怕都不敢開口。

  如此，整個案件就沒有了人證。

  至於物證，一個監控畫面好像也說明不了什麼。

  嚴大寬試探地問道：「你在支持秦笑川的行為？」

  「喂！老張……」

  「誰是老張？！」

  「你不是說，要跟我姓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根本沒有。」

  「行行行……老嚴，請問，如果沒有秦笑川，你們什麼時候能解決麻杆那些畜生？」

  「呃……證據很難固定。學生和學生父母都怕他們，所以，想全面解決麻杆他們，有很大的困難。」

  「我再問你，因為麻杆他們的影響，你們鎮的治安評比什麼時候進過全縣前三？」

  「你不提這個還好，你一提，我就火大！麻杆這幫混蛋，真是該死！」

  「對嘍！」

  「對什麼對？」

  張吉嘿笑一聲：「我說了我的建議，至於你聽不聽，我就不管了。總之，秦笑川現在在你們那裡，跟我沒關係。」

  嚴大寬遲疑片刻，才說：「可是，網吧有監控。」

  張吉壞笑道：「監控可以丟，也可以壞。這一點還用我教你？」

  嚴大寬哼道：「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幹過這種事？」

  「老嚴，現在說的是秦笑川，不是我。」

  「老張，你為什麼支持秦笑川這麼做？」

  「老嚴，我就問你，你願意看著那幫壞蛋逍遙法外而無法懲治嗎？」

  「當然不願意。」

  「但是，你又沒有證據，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你願意接受這種無奈嗎？或者說，你願意被老百姓戳著脊梁骨罵嗎？」

  「當然不願意。」

  「壞人得到了相應的懲處，社會治安越來越好，這都是我們想看到的。既然大家的目的一樣，幹什麼計較究竟較是誰幹的？」

  張吉又補充了一句：「秦笑川可是軍人，是得到國家和部隊培養的。他做事，比我們更有分寸。」

  嚴大寬聽完後，苦笑著自嘲：「那麼，我就坐收漁翁之利了？」

  「難道不是好事嗎？」

  「當然是好事。」

  「那麼，什麼時候請我喝酒？」

  「拜拜，我很忙。」

  嚴大寬掛了電話，並去了網吧前台，將監控視頻的硬碟帶走了。

  他只希望，秦笑川做事有分寸，不要再惹出什麼大亂子。

  此時，秦笑川已經找到了黑子的撞球廳。

  只是，撞球廳前面停滿了轎車、摩托車，一輛挨著一輛。

  而且，還有人不時趕過來。

  到場後，那些人手持棍棒、砍刀直接上了二樓。

  秦笑川見沒地方停車，不由將車停在了對面。

  然後，他戴著口罩步行走向撞球廳。

  撞球廳在二樓。

  二樓的門口有好幾個小混混在守著，嘴裡叼著煙，將樓道弄得烏煙瘴氣。

  一個小混混喊住秦笑川：「幹什麼的？」

  秦笑川抬頭，問道：「這不是撞球廳嗎？當然是來打撞球的。」

  「今天不營業了，趕緊走。」

  「為什麼不營業？」

  「槽！關你屁事？！走不走？再不走，連你一起揍。」

  秦笑川嘆了一口，「如果我說，我是黑哥的朋友呢？」

  「黑哥的朋友？」

  「對。黑哥讓我來的。」

  「靠！早說啊，那裡面請。」

  「對了，你們幹什麼不營業？」

  「黑哥說了，有人想來奪地盤，讓兄弟們都做好準備。對了，一會打起來的話，你躲在屋裡別出來，小心誤傷。」

  「好的。」

  秦笑川點著頭，便推門進去。

  剛剛跟他說話的小混混，還對著屋裡的人大聲喊了一句：「黑哥的朋友，過來玩撞球，讓他進去。」

  裡面的人便放行了。

  秦笑川看了一眼，直呼好傢夥。

  屋裡聚集了五六十人，個個嘴裡叼著煙，鋼管、砍刀、刺刀等武器隨身攜帶。

  還有幾個穿著清涼的小太妹，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嘴裡也叼著煙，在跟幾個男人打情罵俏。

  眾人都是瞅了一眼秦笑川，都沒放在心上，便又各自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