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秦笑川就將秦苗苗送到了林滿月家。
林滿月看到秦苗苗後,一愣,問道:「你怎麼把頭髮剪短了?」
秦苗苗臉色平靜地回道:「長頭髮影響學習,我就給剪了。」
「以前的頭髮也不長啊。你這回把頭髮剪這麼短,就跟個男孩子似的,一點也不好看。」
林滿月主動拿過秦苗苗的背包,往屋裡走。
秦笑川插話說:「學習階段,就不要在意好不好看了,只要方便就行。」
「也是這個道理。」林滿月拿起杯子,遞給秦苗苗:「綠豆湯,冰的。」
秦苗苗喝了幾口,就要往屋裡走。
林滿月喊住了她,問道:「苗苗,我們家很窮嗎?」
秦苗苗搞不明白狀況,回道:「也不是很窮。」
「一個月一百塊錢的零花錢,夠花嗎?」
「夠花。」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偷錢?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這是一種非常可恥……」
「我沒偷錢!」
「你還狡辯?!你自己承認,還是讓我拿出證據來?」
林滿月一臉氣憤,嗓門提高了不少。
秦笑川趕緊勸道:「孩子剛回來,先讓孩子歇一歇……」
「歇什麼歇?現在就開始偷錢,長大後還了得?那不得殺人放火?!」林滿月指著秦苗苗:「跟我說實話,為什麼偷你姥姥的錢?」
「我、我……」
秦苗苗嘴唇打著哆嗦,眼中有淚珠打轉。
林滿月壓了壓火氣,說:「你姥姥年紀大了,掙錢不容易,你要是缺錢,你就跟我說。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偷錢。這是一種非常可恥的行為!」
秦苗苗的淚滴從眼角滾落下來,滿臉委屈。
下一秒,她扭頭跑進屋裡,將房門鎖上,嗚嗚大哭,異常傷心。
林滿月還想上前,卻被秦笑川拉住了。
林滿月甩了甩胳膊,氣道:「笑川,你不用管,我今天必須好好教育教育她。」
秦笑川沒料到,林滿月的脾氣這麼暴躁。
他也不隱瞞了,如實說:「苗苗出事了。要不然,她不會偷錢。」
「嗯?能出什麼事?」
「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秦笑川把林滿月拉到沙發上坐下,並把自己看見的說了一遍,最終下了定義:「苗苗遭到了勒索。」
「臥槽!誰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欺負我的閨女?!」
林滿月快步走到臥室門口,敲門喊道:「苗苗,到底是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現在就找他們算帳!」
屋裡哭聲更大。
但是,秦苗苗仍舊沒有說話。
「秦苗苗,你能不能有點志氣?!你哭完了,就能解決問題嗎?我數到三,你可以不說,我直接給你老師打電話。」
林滿月立刻喊道:「1!」
秦苗苗哭著喊道:「你不要打電話……嗚嗚嗚……我害怕……」
「怕個屁!老娘去剁了他們!2!」
林滿月氣得咬牙切齒。
「媽,我求你了……你不要管了……嗚嗚嗚……你給我轉學吧,我要回來讀書……嗚嗚嗚……」
秦苗苗繼續哭著,能明顯聽出聲音中充滿了擔驚受怕的情緒。
林滿月敲著門,喊道:「我閨女不能白白被人欺負!哪怕是轉學,我也得讓那幾個混帳玩意付出代價!你不說?行,我這就給你老師打電話。」
突然,門被打開了。
秦苗苗滿臉都是淚水,直搖頭,「媽,不要……不要打電話……他們會去欺負我姥姥姥爺的……」
「什麼?欺負你姥姥姥爺?什麼人這麼囂張?還有沒有王法?!」
「媽!嗚嗚嗚……」
秦苗苗一頭撞進了林滿月的懷裡,嚎啕大哭。
林滿月也不再追問,安撫道:「別哭了別哭了,回家了,沒人敢欺負你。」
秦笑川也沒說話。
這個時候,最好讓孩子將委屈都哭出來。
等秦苗苗哭聲漸低的時候,林滿月才問道:「苗苗,你跟媽媽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媽媽給你做主。」
秦苗苗直搖頭:「媽,求求你,你別去找他們……他們很壞……你給我轉學好不好?」
不等林滿月說話,秦笑川立刻插嘴說:「行,沒問題,你媽媽同意了。」
林滿月回頭,卻見秦笑川對她使了個眼色。
如今,先要將秦苗苗的情緒穩定下來,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滿月不由故作猶豫,才點頭,「行,媽媽答應你。」
「真的?」
秦苗苗滿臉期望,雙眼通紅地盯著林滿月。
林滿月認真地回道:「真的,媽媽不騙你。」
「謝謝媽,嗚嗚嗚……」
秦苗苗的淚水再次湧出,抱著林滿月又哭了起來。
林滿月只好繼續安撫。
也在罵自己無能。
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自己竟然不知道,簡直不配做母親。
「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就把眼睛哭腫了。我們家有不少遊客住著呢,要是被他們看見,就得笑話你了。」
林滿月哄著秦苗苗。
好不容易等到秦苗苗不哭了,林滿月才輕聲問道:「苗苗,你現在可以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是不是你的同學欺負你了?」
秦苗苗搖頭:「同學沒欺負我,是……是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你是說學校外面的人?」
「嗯。」
「他們怎麼欺負你了?」
「他們跟我要錢,我給少了,他們就把我頭髮剪了。媽,他們還攔住很多同學要錢。只要同學不給或者沒錢,他們就動手打人。媽,他們很壞!」
「這幫天殺的混蛋!你們老師就不管嗎?」
「老師管不了,那幫人很多,他們連老師都打。」
「警察不管嗎?」
「警察也管不了。」
秦苗苗一臉痛苦地說:「警察抓過他們,但是,等他們出來後,就瘋狂報復學生,好幾個學生都被打的住院了,還有不少學生都轉學了。」
林滿月氣得直罵道:「畜生!簡直該死!難道就沒人能收拾他們嗎?」
秦苗苗搖著頭:「沒辦法的。警察也派人在學校門口巡邏,但是,那些人根本不在學校門口動手。」
「有些的學生報警後,那些人就直接往學生家裡扔石頭、扔酒瓶子,還開著車去撞學生家長……」
秦苗苗一把拉住林滿月的手,哀求道:「媽,他們太可怕了。求求你,千萬不要去找他們。」
林滿月輕輕拍打著秦苗苗的手,「好,媽不去找他們。他們跟你要了多少錢?」
「快一千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跟媽媽說這件事?」
「他們威脅我,要是我告訴家長,他們就……就賣了我。他們還說知道我住在哪裡,他們要開車撞死我姥姥姥爺,他們還要扒我的衣服……」
「混蛋!畜生!」林滿月憤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