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天死一個,作為鄰居,幫個忙是應該的吧?
厲鬼!
這老者身上,盤踞著一隻厲鬼。
不過,讓陳玉書詫異的是,這隻厲鬼,並沒有占到便宜。
在這老者身上,好似有一層特殊的保護層,這厲鬼不斷抓拿著,卻都沒能將那層保護層給破開。
「這是……」
陳玉書連忙使出望氣術,頓時就發現,在老者身上,有一層特殊的虹光。
「功名虹光。
這是功名虹光。
難怪之前鍾伯會說,讀書之後,就不會怕鬼了。
因為讀書之人,一旦考取了功名,就會有官家庇護虹光,童子身上,只有淺淺一層,秀才身上,則更厚實些,舉人則又不同。
一層迭加一層。
也正因為如此,普通鬼物,根本靠近不了,也傷害不了他們。」
陳玉書看著那一層厚厚的虹光,心中頓時瞭然。
功名虹光,可阻鬼神。
這老者,正是那老教習李文書,他可是實打實的進士功名,受皇上冊封,雖然被貶官歸鄉,但功名還在,身上的功名虹光,自然也還在。
這厚厚的一層,就算眼前這隻厲鬼,也根本抓破不了。
不過,陳玉書也注意到。
隨著這隻厲鬼的不斷抓拿,那一層厚厚的功名虹光,其實也在不斷的在被消磨。
若是長期以往,被抓磨個一兩天的時間,也還是有可能抓破的。
「你來了。」
見到陳玉書,李文書眼睛一亮,迅速上前,將手上一些書籍交給他,道:「這是童子試會考的時候,可能會考到的內容,我都幫你挑出來了,你接下來好好看看。
熟讀之後,以你的學識,應該不難考過。」
「這……謝謝李老師了。」
陳玉書微微拱了拱手,目光落在這些書本之上,其實大部分他都看過。
但一些經史一類的文章,確實是他的短板,需要仔細閱讀熟悉一番。
「好了,你好好熟悉吧。」
李文書知道,陳玉書一旦開始看書就不喜歡別人打擾,也識趣的準備離開。
「等等。」
不過陳玉書卻叫住了他,道:「李老師,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嗯?
何出此言?」
李文書一愣。
「你沒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些不對勁嗎?」
陳玉書問道。
「最近,倒確實感覺有些精力不濟,看來是真的老了。
以前連續看書一天一夜都不會感覺疲憊,昨天只是睡得稍微晚了一點,就十分疲憊了。」
李文書想了想,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感慨之色。
「身上趴了一個人,哪有不會累的?」
陳玉書不由解釋著說道。
李文書臉色一變,他可不是只知道死讀書的書生,在這個世界上,聽過的,見過的鬼怪之事,可也不少。
立即就反應了過來,低沉的問道:「你是說,我身後有東西?」
見陳玉書點頭,他臉上少有的嚴肅了起來,道:「可知他是什麼模樣,纏著我,可是因為何事?
我李文書不做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
更別說,我身上有功名虹光,他是怎麼上的我身的?」
「中年男子摸樣,臉色發青……至於上你身,原因有很多,其一,這人是你直系親屬。
只有直系親屬,才能不怕功名虹光,直接趴在你身上害你。
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你身上有他的寄物。
如此,它才能堂而皇之的出現,不會受到你的功名虹光反震。」
陳玉書先是描述一聲,緊接著開口解釋道。
這些,也是他從李超見鬼錄中看到的說法,是李超幫忙處理一個秀才家鬧鬼之事,提到的一種說法。
當然,對方的描述中,是那秀才心狠,嫌棄老娘病痛,拖累了他,直接將老娘活活餓死了。
然後他老娘找上門來,日日糾纏,於是就請了李超來處理。
當時對方就提到了,擁有功名之人,並不是說就不懼鬼神了,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致使鬼物上身,日夜糾纏。
至於其他原因,當然也有,但相對就複雜許多。
「難道是這件東西?」
李文書一愣,然後迅速腦袋上,取了一個髮簪下來。
這是玉笄,樣式古樸,確實是許多書生極為喜歡佩戴的頭飾。
陳玉書伸手接過,觸手冰涼,更有一股濃郁的陰氣,頓時點頭,道:「基本上確定了,這應該是你背後那東西的寄物了。
昨天我見你的時候,頭上扎的可不是這件。
這是誰送你的?
這玉笄觸手這般冰涼,普通人拿在手上也能夠感覺到不對勁……」
陳玉書說著,自懷中拿出一張符籙,往上面一蓋。
滋滋……
瞬間,符籙之上,就一片漆黑。
這是陰氣煞氣,都十分嚴重的表現。
而當符籙產生作用的時候,在李文書背後的那隻厲鬼,更是做出了齜牙咧嘴的舉動,似是在警告著什麼。
「這玉笄,乃是我學生子明所送,並親自給我帶上的……當時我就覺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李文書說著,臉色不由一變,道:「我這就去找他。
沒想到,我都已經被貶歸鄉,那些人竟然還不願意放過我……」
陳玉書連忙攔住他,道:「這東西,雖然短時間內對你威脅不大,但時間一長,危害也不小。
更別說,他傷害不了你,難道還傷害不了你的家人?
看在李老師對我這般照顧的份上,我就順手幫你把他給除了。」
「等等。
你不是藥鋪學徒嗎?
怎麼對付這些東西,也拿手?」
李文書這才像是反應了過來,突然一臉詫異的問道。
「略懂而已。」
陳玉書擺了擺手,隨後瞬間走陰,道:「你是想自己離開,還是我請你離開?」
厲鬼猛地抬頭,露出無比陰森之色,竟是躍躍欲試的想要對陳玉書出手。
走陰,就相當於一個渾身散發出氣血『香氣』的人,進入了陰冥世界之中,如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十分吸引鬼的目光。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鬼物,是會忍不住靠近過來一探究竟,若是對方好對付,那麼他們不介意飽餐一頓。
若是看起來棘手,那他們就會踟躕,忌憚,才會開始願意交流。
而顯然,此時的陳玉書,實際香火道行才一炷香層次,關鍵是因為練武的緣故,他的氣血,又要比一般的走陰人要厚實的多。
香氣,更濃。
這厲鬼,就有了一種,眼前是一個可令自己飽餐一頓的美食的錯覺。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若不知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玉書低喝一聲,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厲色。
「小娃娃,這可是你自找的。」
厲鬼這時候,終於開口了,雙目之中,瞬間紅光大盛,直接就要帶動陳玉書,進入幻境之中。
但,陳玉書不為所動,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譏諷。
入定境界達到了大定的他,就連邪級的鬼物的幻境都能夠抵擋,更別說眼前這隻厲鬼了。
然後伸手一揮,一道靈符猛地被他甩出。
這是誅鬼符!
眼前這隻,畢竟乃是厲鬼。
普通的鎮宅符,辟邪符,根本對它造成不了絲毫傷害。
是以陳玉書一出手,就是誅鬼符。
滋滋滋……
頓時,那厲鬼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痛苦之色,身上的血煞之氣,一陣晃動。
一張過後,又是一張。
陳玉書接連甩出五張符籙。
滋滋滋……
「啊……」
它再也堅持不住,迅速從李文書身上沖了出來,一雙鬼爪,好似要將周圍的空氣,都給撕裂開來一般,迅速向著陳玉書狠狠划去。
對此,陳玉書像是早有預料一般,雙手快速結印,然後迅速一壓。
轟!
剛剛才衝出來的厲鬼,立即就感覺到天地之中,傳來一股恐怖而強橫的壓迫之力,讓它的身子迅速壓啪在了地上。
然後,陳玉書再次甩出符籙。
刺啦!
轟!
虛空聲雷。
直接轟在了它的身上,讓它的身形,立即一陣虛幻。
「饒命,仙師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這時候,厲鬼終於感覺到怕了,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當真有著大本事,竟真有將自己鎮壓的實力,頓時不斷求饒了起來。
「你不是不敢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陳玉書卻毫不留情,身形一晃,手中斷魂尺就狠狠一敲。
噗!
一陣颶風席捲。
厲鬼瞬間消散一空。
被他這一敲,直接敲散了開來。
陳玉書連忙將目光落在地面上。
可惜,並沒有魂珠留下。
「這東西,死了?」
李文書感覺到了文昌閣內的動靜,驚疑的問道。
「死了。」
陳玉書點了點頭,對於這次出手,略微有些不滿意。
還是太謹慎了。
浪費了幾張符籙。
應該直接用斷魂尺抽它,生生把它抽出來,畢竟厲鬼雖然趴在李老師的身上,卻傷不到他分毫。
與之前在藥鋪內,還需要顧忌那些被上身的武者的生命情況不同。
「李山長,剛才好像打雷了,您沒事吧?」
卻在這時,門口一直守著文昌閣的一位教習先生走了進來,好奇的問道。
「沒事,只是碰到了書架而已。」
李文書擺擺手,很快就將這位教習給打發走了,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陳玉書的身上,道:「所以,你還是一位走陰人?」
「生活所迫。」
陳玉書回道。
「我也不勸你放棄這些門道,但讀書,才是正道。
我覺得你還是要將更多的心思,放在讀書之上。
不管是練武還是讀書,終究不如讀書人,可以扶搖直上,成為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李文書說完,也沒有在這裡多待,如今既然有人按耐不住對他出手,他當然也要做出一些應對才行。
當然,首先就是清理門戶……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也有些陰沉。
「讀書當然要讀。
但怎麼讀,為什麼讀,卻都要自己想清楚。
為了當官讀書?」
陳玉書搖頭。
相比較當官,他反而更期待獲得功名之後,身上的那一層功名虹光。
因為那,確實可以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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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鬼,在鬼物中,已經算是強橫的了。
可它費勁力氣,卻也只能稍微消磨李文書身上的功名虹光,至少需要連續一兩天的時間,才能徹底消磨乾淨,從而加害到他。
若他身上有著這一東西,真要面對鬼物,那先天上可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至於這玉笄……厲鬼已經除了,再把上面的陰煞磨掉,成色倒也不錯了。
應該能夠換個幾十兩銀子……」
陳玉書看了眼手中的玉笄,順手就收了起來。
然後他才開始繼續看書。
……
接下來的幾天,陳玉書反倒規律了起來。
每天都是藥鋪,寧靜書院,家裡,三點一線。
李文書自從上次的事後,已經接連幾天沒有露面了。
對此,陳玉書其實樂見其成,因為如此一來,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看書讀書。
以至於他的讀書經驗,迅猛提升。
按照他的估計,再有一兩天的時間,就會再次晉升了。
當然,這幾天的事情,也發生了不少。
首先,就是錢家村方面,接連死人。
第一天,是獵戶錢虎,第二天是一個名為錢家旺的採藥人,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家的房樑上,也是如那錢虎一樣,脖子上被咬了一口,渾身血液被吸乾。
聽到這消息,陳玉書當時還暗鬆了口氣。
因為對方,並不是當初與他們一起上山的錢家村之人的另一位。
但第三天,當他聽到死的是錢雲根的時候,他心中莫名一緊,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事情不可能這麼巧。
一天死一個的情況下,一百多號人的村子,就有他認識的,且跟他們一起上山的兩個。
另外他通過錢謙打聽到,那個名為錢家旺的採藥人,那天在他們山上的時候,也去過天源山——
這,就對上了。
當天陳玉書就詢問了自己的師傅,柳青嫣等人,特別是地師呂逸之的下落。
這事,他覺得必須要跟對方通個氣了。
結果,卻從師傅口中得知,他們在回來的第二天,就回去了。
柳青嫣,呂逸之,還有柳鶴軒等人,全都走了,說是目的達成,要趕緊回去為了救治柳老爺子做準備。
「……」
陳玉書當時就蒙了。
那呂逸之不是還說要他幫忙,對付滅門李家的那個邪靈嗎?
怎麼不聲不響就走了?
雖然師傅也有提過,對方在離開前還專門找了他一次,不過那是在下午十分,他早就跑到寧靜書院讀書去了。
「所以,接下來,最為危險的,就是我,錢謙,還有季熊和王征四人。」
陳玉書心思快速轉動了起來。
按照就近原則,那『東西』順著味追來,肯定會先找他們幾人的麻煩。
一種無形的危機感,讓陳玉書心中生氣一種緊迫感。
更拼命想著解決辦法。
「那東西,大概率是與那鬼新娘有關的。
在發現鬼新娘已經死了之後,立即就從土包里跳了出來。
先是找到了錢虎,然後是錢家旺,錢雲根……按照一天一個計算,下一個,就是鎮裡的我們幾個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錢家村裡的人繼續倒霉……畢竟從錢家村到鎮裡,也有兩個時辰的路程……但我不能賭。」
陳玉書知道自己的本事。
厲鬼,他已經不怕了。
但厲鬼之上,就不行了。
當初那鬼新娘的給他帶來的威脅,他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而這次的『冤家』,當初他在那土包邊上望氣,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遠勝於鬼娘子。
「必須做好應對才行。
不然,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陳玉書嘀咕著,然後默默將目光,望向了最後那一棟房子。
他知道,那裡住著兩個門道里的人。
一個養屍人趙宇鋒,一個背劍人齊季川。
養屍人身上氣息太厚,有一層特殊的遮擋,他的望氣術都看不清,但那背劍人,可是實打實的三炷香道行,還是一位內力境層次的練武之人,實力毋庸置疑的強大。
在依靠自身力量,幾乎毫無把握的情況下,他能夠想到的,就唯有借力了。
作為好鄰居,適當的幫個忙,應該沒問題吧?
之前,他只想逃離。
如今他也覺得,鄰居嘛,本來就應該相互幫襯著,總不能因為別人性格怪異,喜歡跟屍體為伍,就隨便疏遠人家吧?
沒這個道理。
當然,除此之外,他自己這段時間也非常努力。
首先是符籙方面。
對付拿東西,一般的靈符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了,所以他主要畫的,都是誅鬼符和引雷符。
至於朝陽符術第二冊上的那幾種符籙,他雖然有心去學去畫,但時間上,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因為新的符籙想要畫出來,必然需要時間,短則兩三個時辰,長則一兩天。
他如今,可沒有時間。
與其如此,還不如多畫幾張誅鬼符和引雷符。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在院子裡,重新貼上了鎮宅符。
就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那冤家是否過來,也好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至於小茵,他如今則也每天帶在身邊,不敢讓她一人留在家裡了。
畢竟如今的江環鎮,可不太平。
江湖人多了,三教九流,人際混雜,幾乎每天都有至少三場一言不發的打鬥。
除此之外,更有倒斗,走穴,起棺,養鬼……掌握了一兩手門道里的東西的存在。
他從不小看任何人。
自然多一分謹慎,多一分安穩。
除此之外,武功方面,他進步也不小。
每天氣血湯,養元湯,然後加上紅雲靈芝,讓他每天氣血震盪,藥王樁功和藥王鎖力功的進境都飛快。
十八連刀,八步趕蟬都被他練到了大成,狂風刀法也被他練到了小成。
「不過,還不夠。
好在,今天之內,我的香火道行,就能夠修煉到圓滿,然後就可以點燃地火,開啟第二柱香的修煉了。」
陳玉書看了眼屬性面板。
仙法修為:一炷香(97/100)
心裡鬆了口氣。
一炷香道行,畢竟還太低了。
使出來的『術』,威力有限。
二炷香,是道行方面的增幅。
同樣的術式,威力必然會隨之提升一大截。
也能讓他的安危,大幅度提升。
到達藥鋪的時候,陳玉書看了眼大廳,坐滿了人。
一個個學徒都忙得腳不沾地,抓藥煎藥。
醫師學徒則跟在醫師邊上,幫忙處理傷口。
這種情況下,陳玉書也不好意思獨自上二樓練武,跟著在藥鋪里忙活了起來。
他雖然被特許不用幹活,但若是藥鋪里特別忙的話,也會自發的進行幫忙,畢竟本質上,他也是個學徒。
「許哥,這次是什麼情況。
怎麼傷員這麼多?」
陳玉書一邊煎藥,一邊詢問許三。
「昨天一大早,就有一個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俠客,組織了一批人闖水簾溝。
結果死傷慘重。
這些都是被鬼迷了,自相殘殺的。
好在裡面還是有能人,說是破了瘴,這些人就清醒過來,一個個老老實實回到鎮裡開始治療。
這算是運氣好的了。
昨天沒退的,聽說已經死了十多個了,就連那個俠客,說是也沒能出來。」
許三昨天下午就忙活著,當然也從那些江湖人口中聽到了許多消息。
「這已經是這段時間第三波了。
每一次,都要死一些人。
也不知道那裡到底有什麼東西,吸引力這麼大。」
旁邊一位名為徐浩的學徒搖頭說道。
「那可是大武師之墓,生前可是比掌柜都厲害許多的存在。
而且還是江洋大盜,據說裡面埋葬著他多年劫掠的金銀財寶,而且還有他生前所學的武功秘籍,哪一個不讓人心動?
會引起這麼多人過來,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這事什麼時候才會消停。」
學徒中的陸遠聞言,也加入了討論之中。
「聽說也快了。
我剛聽周管事說了,衙門裡也來了人,說是要將所有人組織起來,一起去探一探,說不定就能把那墓穴,給起了。」
許三連忙開口,說著又望向了陸遠,道:「倒是你們錢家村的事,怎麼樣了?」
「不知道。
不過也已經報官了,聽說也派鎮陰司的人過去處理了,希望能把那東西給除了吧……」
陸遠也不由搖頭。
陳玉書沉默著,暗襯著江環鎮,是真亂了。
忙碌中,陳玉書見到了後院門口,錢謙正對他招手,臉上露出明顯的驚慌之色,他心中一動,連忙走了過去。
「錢師傅,怎麼了?」
陳玉書問道。
「出事了!」
錢謙低聲道:「季熊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