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跑出千里之外,直到天亮,才稍稍停下片刻。
焦其傷得很重,李遷年餵他服下吊命丹藥,運功穩住其傷勢,總算保住一條性命。
但鍾士成就沒那麼幸運了,半邊胸口被斬斷,當場斃命。
四人回到之前的莊子上,休養一陣過後,茹葳率先表態。
「幾位道友,此番行動,中途出現一個厲害人物,實在是無妄之災。」
「不過幾位也是應了妾身的邀請才有此劫,除原本許下的條件之外,妾身願意再付每人一萬靈晶,算是此行的額外補償。」
「如此就多謝了。」
李遷年與婁公二人對視一眼,齊齊抱拳道謝。
雖說心中反感此等事情,但畢竟不是對方有意隱瞞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能夠得到些補償也算不錯了。
婁公忽然開口,「我觀那女子的手段,出身絕不會一般,不知五大門派之中,是否有這樣一號人物?」
李遷年和茹葳齊齊搖頭,倒是焦其開口道,「我對五派核心親傳作過一番了解,若是有這樣一號人物,必定會有風聲傳出。」
「但我卻從未聽說誰會使類似手段,現在看來,要麼是哪位前輩隱藏的傳人,要麼她壓根就不是五派之人。」
茹葳目光一凝,「焦道友難不成懷疑,此人是魔門中人?」
「我也只是有此猜測,待回到西山城之後,再讓下面人追查一番,才好作結論。」
焦其說著,看了李遷年一眼。
李遷年也道,「回安陽城後,我也會仔細調查一番。」
話雖是這麼說,但他們二人都沒有上報此事的想法。
一來自己轄下城池的情況不足為外人道,若請人幫忙,少不得要額外送上一份好處。
二來此種想法也只是猜測,若事實並非如此,恐怕還要被記上一筆。
眾人一陣客套談論之後,便拿上自己的好處,各回各家。
至於鍾士成,按照茹葳所說,她會派人將其屍體和遺物送回青陵城。
……
時隔近一個月,李遷年重新回到安陽城,只與守衛交代兩句,便一頭鑽到熔煉室之中。
坐在一把石椅上,捧著一本書冊,面前堆放著一人高的萬年寒沉鐵。
聚緣齋的老傳統,茹葳不僅將東西交給他,還額外送了一本關於寒沉鐵的資料,主要記載了些提純和煉製手段。
良久,他將書冊放下,開始考慮起靈器的樣式和特性。
樣式沒什麼好考慮的,在南瀾國從軍之時,由於體魄原因,特意令人鍛造過一把武器,用得十分順手。
當然只是一件凡兵,決定走上修行一途時,將其留在了南瀾國。
如此想著,他坐到桌案旁邊,取出一張寬大宣紙,用筆開始標繪起武器的形狀和預想功能。
並記錄下需要用到的其他材料。
三天後,李遷年將張榮萸叫到城主府大殿上,詢問起這段時間的情況。
「一切如常,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就是祁師兄那裡,他將謝盧兩家的嫡系處決了,不過兩家找了替死鬼,在行刑期間調換人犯。」
「現在那兩人已經被送出了安陽城。」
李遷年挑眉道,「祁師兄知道此事嗎?」
張榮萸搖了搖頭,「我私下派人盯著兩家,又有施師兄從中協助,才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並未向旁人透露。」
「師兄若是要追責,我可以將那兩人找出來。」
「不必麻煩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李遷年擺擺手,「給兩家一點教訓就是了,教他們知道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也不必逼得太過,真和他們鬧翻就不妙了。」
張榮萸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李遷年拿出一張清單,遞給對方。
「接下來我要閉關煉製一件靈器,安陽城的事務還是交給你處理,沒什麼要事的話,自己拿主意就好。」
「這張單子上是我急需的一批材料,一年之內,必須要湊齊上面的東西,直接用我的收入份額採買收集即可。」
張榮萸接過清單,仔細打量一遍,點點頭道,「這些東西不算太過稀有,任務公會也常常經手,半年之內就能湊齊。」
「好,你辦事我放心。」
張榮萸走後,李遷年喝完一杯靈茶,正打算回熔煉室,卻有一人強闖進來。
「莊執事,你不能隨意進來,這不合規矩。」
「你走開。」
莊鳴推搡著一名護衛,就要強行進入。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便準備動手驅離,殿內傳來一句不容質疑的聲音。
「讓他進來吧。」
護衛得到命令,當即讓開道路。
「呼。」
莊鳴深吸一口氣,稍稍整理裝束,踏步進入其中,對著殿前座上的李遷年拱手一拜。
「莊鳴拜見城主。」
李遷年隨意抬抬手,「什麼事這麼急著見我,張師弟剛走,你不與他說卻非要強闖此地,難不成對他有意見?」
莊鳴直起身體,目不轉睛看著李遷年,「小人此來,是有一件私事想跟城主商議。」
「因為聽說城主又要閉關,故而急著過來拜見。」
「私事?」
李遷年輕笑一聲,對門外兩個護衛傳音,「你們去廣場看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
守衛先是一愣,對視一眼,向殿中行禮,退了下去。
「行了,這裡沒有旁人,有什麼話就說吧。」
莊鳴面色一肅,沉聲道,「我知曉一個能讓御靈境修士凝成元丹的秘密。」
「砰。」
殿中霎時間變得格外安靜,李遷年面無表情放下茶杯,清脆聲響迴蕩在大殿之中。
「你是個人才,於經營生意方面很有想法,因而我對你十分看中,之前弄到的兩顆神髓丹,都優先給了你。」
「只要成功突破御靈境界,我承諾,在這安陽城中,你的地位僅次於張師弟。」
「可你需得明白,有些事情不能觸碰,有些話語不能亂說,否則你即便再能經營,我也很難容得下你。」
莊鳴躬身拜道,「無論哪方面,城主待我都已仁至義盡,以御靈境修士之尊,幾乎與我同輩論交,在下感激不盡。」
「但我所說之事,絕無半句虛言。」
「好。」
李遷年坐正身形,正色道,「還是那句話,我很看中你,無論你有什麼目的,只要不是想讓我去死,我都會盡力滿足。」
「現在,你坐下慢慢說。」
「多謝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