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李遷年幽幽開口,「此事我應下了。」
「既然井小友開口,事情宜早不宜遲,咱們現在便開始吧。」
好好的一場宴會,卻演變成一場比斗。
眾人從大堂轉到廣場。
井桓點出高瘦男子,「井然,你去吧。」
「是。」
男人拿出一把長劍,略一拱手,上前一步,「井家井然,請賜教。」
張榮萸眉頭微皺,在李遷年身邊輕聲道,「此人氣息深厚,氣血充盈,我觀城中守衛,恐怕無人是他的對手。」
「無妨。」
李遷年輕笑一聲,隨手指向身後一位天元門弟子,「你去和他交手。」
「這……」
那弟子面帶為難之色,「師叔,弟子恐怕……」
他話還未說完,一柄黑色長劍及一把金色短刃出現在面前。
「這兩樣東西借你,好好打。」
「額。」
那弟子有些懵,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其他幾家之人。
修行家族富裕不假,但族人太多,核心資源又太過集中。
一般族人若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價值,或者沒有個舉足輕重的直系家屬,很難直接獲得太多資源。
井然手中長劍,只不過是一件中品靈器。
而那天元門弟子,手持兩件上品靈器,其中金翎刃經過多次淬鍊,若非材料太過平庸,媲美一般極品靈器都不成問題。
李遷年不耐煩催促道,「還在等什麼,趕快出手。」
那弟子聞言,無奈拱手,「在下金虹,還請賜教。」
井桓眼睛微眯,卻並未開口爭辯什麼,而是走到江家家主面前,低聲說了些什麼。
場上,金虹和井然二人相互見禮之後,同時手持長劍,向對方衝去。
金虹不清楚手上兩件靈器性能如何,選擇了保守打法。
右手掐訣,一道道竹葉憑空出現,化為利刃,向對方激射而去。
「唰唰。」
竟然不甘示弱,手中長劍浮現淡淡黃光,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風,並不停躲閃。
同時左手掐訣,數道土錐浮現,向金虹射去。
「砰砰。」
金虹撤去手上動作,身形翻滾,躲過土錐攻擊。
然而對方不知何時已到身前,腳踩某種步伐,翻身一劍向自己劈來。
金虹無奈,只好催動手上黑劍,架在身前。
「咔。」
「砰。」
兩劍相撞,金虹屁事沒有,井然卻是被一股勁力掀飛出去。
「好劍。」
金虹眼前一亮,手上這把長劍的威力,還要超出自己的預料,「有此劍在手,那井然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裡,他抬眼看向對面之人,面色不善起來。
體內靈力運轉,催動手中長劍,主動攻向對面。
其餘人多少有些緊張地看著場上占據,估量二人各自的勝算。
「哈。」
李遷年卻是頗為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時隔多年看引起入體修士鬥法,只能說水準比陰冥之地差遠了。
這二人除了肉搏,就是術法對轟,連幾件像樣的靈器都沒有。
早期術法不僅消耗靈力,準備時間還長,這時候若有飛劍飛針之類的靈器,即刻就能打斷施法。
著實沒有多少看頭。
憑藉手中黑劍犀利,金虹牢牢占據上風。
井然雖然勢弱,被逼得節節後退,但憑藉身法速度糾纏躲避,伺機而動,短時間內倒也沒吃什麼虧。
「呼。」
隨著時間流逝,金虹開始大喘氣,長時間催動上品靈器作戰,消耗不小。
當然對方也好不到哪裡去。
「對了,還有一件靈器。」
直到這時,金虹終於想起金翎刃,連忙往其中輸入靈力。
「嗖。」
出乎眾人的意料,金翎刃催動,頃刻化為一道金光,突到井然身前。
井然面色突變,倉促之間,提起手中長劍橫在胸前。
「咔咔。」
然而下一刻,長劍一觸即碎,金翎刃余勢不止飛向其胸口。
李遷年眼睛微眯,正欲控制金翎刃回返,江家家主卻率先出手。
「砰。」
一面青色小盾攔在井然身前,其上散發淡淡青光虛影,攔住金翎刃的攻勢。
李遷年略微思量,手上掐訣,金翎上金光大盛,其上威勢猛增。
「咔咔。」
青色小盾開始乏力,其上有道道裂紋密布。
江家家主連忙加大靈力輸送,與之形成僵持。
金虹失去金翎刃控制權,井然在鬼門關面前走上一回,不約而同後退幾步。
沒多久,江家家主臉上便布滿細汗,呼吸加重幾分。
「江伯父。」
井桓有些擔憂,其他幾位家主將目光投到李遷年身上,臉色凝重起來。
眼看現場情況差不多了,李遷年右手一招,金翎刃倒飛會身邊,被收入儲物袋中。
江家家主身上壓力一松,將青色小盾收回,深深看了李遷年一眼。
「城主好手段,老朽佩服。」
李遷年擺擺手,看向井桓,「小友怎麼說?」
井桓看著江家家主一眼,沉聲道,「是我等敗了。」
「哈哈哈哈。」
李遷年笑道,「既如此,多謝井家慷慨解囊。」
「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位小友的劍斷裂,本座也送你一把。」
說著,右手一揚,一把通體玄色的五尺長劍飛出,落到井然面前,其上散發出厚重氣息,赫然是上品靈器無疑。
「這……」
井然下意識看向井桓,見後者微不可查點點頭,才一臉激動地接過長劍,躬身一禮,「多謝城主。」
李遷年上前一步道,「此番一聚,我與諸位也算是互通心意,敞開心扉了,往後這安陽城,還需大家攜手共進才是。」
「天色已晚,我就不留諸位了,慢走。」
眾人見狀,齊齊躬身一禮,「城主止步。」
金虹雙手捧劍,恭敬送到李遷年面前,「師叔,您的劍。」
李遷年左手一抬,一道靈力將其托起,「你今日與人爭鬥很是賣力,這把劍就作為一年的俸祿收益,你可有意見?」
「弟子願意。」
金虹聞言,面露狂喜之色,當即躬身拜道,「多謝師叔恩賞。」
「行了,下去做事吧。」
待旁人走遠,張榮萸開口道,「井家這次鬧得有點過分,師兄難道就這樣容忍他們?」
「我倒覺得,他們是刻意給我送錢的。」
李遷年不在意道,「不管井家這次因何鬧了這一出,今天我也算是給足了五家的面子,也秀了一波肌肉,意思也已經到位。」
「將來誰要是再給我為難,那就是他一家的事,咱們怎麼整治,旁人都不能說什麼。」
祁郯吐槽道,「我可沒看到你給井家什麼面子。」
「說好的比斗,還臨時給金虹兩件上品靈器,怎麼不親自上場呢?」
「呵呵。」
李遷年笑道,「祁師兄可是說錯了,逍遙門那弟子只能護得了井家一時,他們若是不想被清算,就不會真讓我發布希麼聲明。」
「輸在我手裡,總比自娛自樂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