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瞿嘯憲轉頭看向李遷年,上下打量一圈,隨即便是一臉輕蔑。
元丹境初期修為,氣血還算充盈,放在一眾元丹境修士之中,屬於一眼注意不到那種,還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作為一個勢力強大,性格張揚之人,自然瞧不上這等陰溝里的老鼠。
「這位道友,可是已經與邵道友達成交易了?」
氣氛忽然安靜一瞬。
眾目睽睽之下,李遷年低著頭起身,淡淡開口。
「瞿道友誤會了,在下只不過是個窮游散修,哪來的極品靈器,交易遠未落定,更別提達成。」
「既然道友想要,在下如何敢相爭,這便離開此處。」
說罷,從眾人後排繞行,在入口處化為一道流光離去。
瞿嘯憲沒有阻攔的意思,只臉上露出些許鄙夷。
其餘人倒不覺得有什麼,面對瞿嘯憲這等殺才,不服軟跑路,還留下來與其對峙不成?
想到這裡,又有幾人抱拳起身。
「我等也有些事情,也不久留了。」
說著,轉身離開場地。
沒多久,洞府之中修士都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幾個與邵武交好之人。
邵武抬眼看著瞿嘯憲, 面色頗為難看。
「瞿道友攪合我的交易會,到底意欲何為?」
瞿嘯憲一臉理所當然,「我不是早說了,做個普普通通的交易罷了。」
……
另一邊,李遷年回到自己的住處,略微收拾一番,便直接閉門不出,沒有再去湊什麼熱鬧。
那邵武與瞿嘯憲的齷齪,更是沒有半分興趣。
所謂元丹境修士集會,汲汲營營,你爭我搶,也就那麼回事。
要說真從旁人那裡學到什麼,觸類旁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做到的。
修行不知歲月,月余時間很快過去。
「諸位道友,還請趕往秀竹峰,該啟程前往極剎殿了。」
李遷年接收到這條訊息,當即收拾身上物品,走出洞府,正好見到唐嗣隆踏步出來,便一同向指定地點走去。
秀竹峰山青水綠,地處僻靜,方圓百里之內,長滿各類奇異靈珠,風光景色極好。
不過此刻,卻是沒人有心情欣賞此地美景。
李遷年二人趕到此地時,只見山頂空曠廣場上,停放一艘造型奢華,品質不俗的中大型飛舟。
船頭位置,一青袍長髯,鬢髮斑白,仙風道骨的中年人負手站立,正是玄霄閣主殷琅。
而廣場周邊,已經零零散散聚攏上百人,其中元丹境修士只有二十出頭,其餘全是些壽元所剩不多的御靈境修士。
見二人趕來,惠紅絨笑著相迎。
「唐道友,李道友,你們來了。」
「見過惠道友。」
惠紅絨只向李遷年點頭示意,便轉而看向唐嗣隆,「唐道友,妾身此前提到過的事情,希望你能認真考慮。」
唐嗣隆想也不想地搖搖頭。
「抱歉,我等另有要事去做,恐怕要拂了道友好意。」
「好吧。」
惠紅絨一臉無奈,「既如此,妾身便不攪擾,告辭。」
李遷年見長,不由看了唐嗣隆一眼。
看起來他們私下應該談過什麼事情,只是好像沒有談攏,按照交易會上邵武所述,這位惠長老也要隨行探索某處秘境。
看起來玄剎古府雖然現世周期長,但也不是沒有上代情報流傳,就是不知會不會對此行造成什麼影響。
他們之後,又有零星十來人趕到此地。
「咳咳。」
不知過了多久,飛舟船頭上的殷琅終於開口。
「諸位應該差不多都到了,若有沒來得及趕到的,本座也不多等了。」
「方才我點了一下,在場共有一百二十六人,其中二十一位元丹境道友,都是以我玄霄閣的名義進入玄剎古府。」
說著,指尖輕點,密密麻麻的青色圓珠懸浮半空。
「玄剎古府情況特殊,我等能夠提供的幫助有限。」
「諸位畢竟同出一域,進入秘境之後,若無必要,不說相互扶持,但儘量莫要相互廝殺,危急時刻,最好順手拉一把。」
「這是徐長老煉製的念引珠,相距百里之內,只要催動,便能感受到對方大體位置。」
「當然,這並非強制性的,諸位是否拿取此物,要不要催動都隨自己所願,我只代玄霄閣送上一份心意。」
話音剛落,場上頓時安靜起來,拿與不拿,這是個問題。
好處很明顯,只要遇到危難,主動尋找擁有此物之人,有機會能得到關鍵幫助。
不過這所謂念引珠,倘若被做了手腳,最好的情況也是開全視野,站著給人當靶子。
更何況玄霄閣核心勢力也有些人要進入其中,很可能剛進入不久,就得受制於人。
玄霄閣核心勢力弟子及下面冊封勢力也就罷了,更多的外人,是不願冒這種風險的。
「多謝閣主。」
兩位元丹境修士,領著二三十弟子,抱拳道謝之後,每人主動領取一枚念引珠。
下面的冊封勢力之人面面相覷,遲疑之後,同樣有不少人領了一枚念引珠,不過其中元丹境修士只有兩人,其餘全是御靈境修士。
瞿嘯憲爽朗大笑,隨手拿走一顆,「哈哈,你這廝弄出來的東西,倒也有趣。」
「不管你們有什麼打算,老子接著就是。」
外來修士則謹慎許多,除了一個灰袍中年男人,其餘元丹境修士全都沒有動作。
御靈境修士也大多保持觀望態度,顯然並不打算手持這種東西。
李遷年看了唐嗣隆一眼,右手一招,一枚圓珠瞬間落入手中。
他的動作很快,許多御靈境修士甚至沒能察覺,不過卻瞞不過臨近的元丹境修士。
殷琅看了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並未開口說些什麼。
不過旁邊的唐嗣隆卻沒有那麼好說話了,當即傳音。
「我們這次行動需得保密,那東西功效不明,最好不要帶在身上。」
李遷年同樣傳音回道,「山主放心,在下浸淫陣法煉器一道多年,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只要不主動催使,絕不會讓旁人察覺到什麼。」
唐嗣隆聞言,眉頭緊皺,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船頭上,殷琅的發言差不多到了尾聲。
「時候不早,咱們也該上路了,諸位便請登船吧。」
「謹遵閣主之令。」
眾人各自登船,以修為區分船艙規格。
沒多久,飛舟啟程,一路向東北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