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永雖然不舍,卻不得不將儲物袋放下。
湯岑一臉嚴肅看向莊鳴,「不知道友想讓我們做些什麼?」
雖然寧迅與他們接觸最多,但作為一個使節的見識,不難看出另一人才是李遷年的心腹,此次談話真正的主導者。
莊鳴也不再繞彎子,徑直開口。
「特使有所不知,前番賊匪大軍來襲,造成的動亂不小,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賀城主不幸仙逝,賀小姐不知所蹤,這偌大的虔昀城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若是再出什麼亂子,恐怕就要分崩離析了。」
「為了城中生靈百姓,我等有意推舉李師兄成為虔昀城主,上書幽雲山請求冊封。」
湯岑眉頭微皺,「如虔昀城這等分封勢力,世襲罔替,賀城主不在,理應讓賀小姐或其他族人繼位。」
「幽雲山的冊封,通常針對的是城池,而不是隨意安排下屬勢力人事變動,否則恐有逾矩之嫌,其他勢力也不會服氣的。」
「再說了,李道友是賀小姐的丈夫,賀小姐不在,李道友待掌城中事務,效果不都是一樣嗎?」
這話半真半假,規矩是這麼定的,但幽雲山實力強橫,他們若真想插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湯道友所言,我等如何不知。」
莊鳴輕嘆一口氣,「只是前些日子,賀小姐私下與李師兄會過面,直言不會再回來,賀家後輩不堪大用,讓李師兄接任城主之位。」
「然則李師兄顧念幽雲山之威,沒有冊封,絲毫不敢逾矩,也未曾給我們這些人挪挪位置。」
「虔昀城不能長期沒有城主坐鎮,否則名不正則言不順,我等怕時間一長,人心思變,有人會打著賀小姐的名頭胡作非為。」
「原來如此。」
湯岑沒有追根究底的打算,事到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
虔昀城的動盪跟李遷年脫不了干係,搞不好賀家父女的情況也是其一手主導,為的便是這虔昀城主之位。
一個靠手段上位,追名逐利,卻又花大代價,極力掩藏過去的小人形象躍然紙上。
不過這些事情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拿錢辦事,順水推舟,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裡,湯岑開口詢問,「你們確定那賀小姐不會再回來?」
莊鳴重重點頭,「若她再次出現,那必然是假貨,我們有她的留書。」
「城中餘下長老怎人說?」
「他們都沒有意見。」
「好。」
湯岑臉上露出笑容,徑直將桌案上的儲物袋收起。
「既然如此,李道友可遣一使者,備齊文書厚禮,隨我往前幽雲山進貢討封。」
莊鳴二人對視一眼,當即起身,鄭重一拜。
「此事若成,全賴湯道友之功,我等在此謝過。往後若有用得上之處,只管吩咐一聲。」
「好說。」
湯岑臉上笑容掩去,「事先說好,我可以幫你們運作,然其中一些麻煩,非得你們自行出錢出力不可。」
「還有,咱們只是下面跑腿辦事的,成與不成,還要看唐山主的心意。」
「那是自然,湯道友肯幫忙,已是天大恩情,餘下的只看我等造化。」
於是乎,前後近十天時間,李遷年使盡手段,花費無數,終於走出這一步。
按照湯岑的要求,準備好上供財物,各類證明文書,奏表,還有用於打點的財物。
讓莊鳴和寧迅作為使者,跟隨湯岑等人同行前往幽雲山。
李遷年帶著眾人,隆重將他們送到城門口,拱手一拜。
「上表請封非我本意,只是不想虔昀城數百年基業動盪,若事不可為,我等定當在賀家後輩之中,擇一良才培養。」
「無論如何,二位都是我的朋友,往後再來,在下必掃榻相迎。」
湯岑也是拱手道,「李道友的心意,我等知曉,定會盡力而為。」
「告辭。」
「慢走。」
……
送走了使節,李遷年當即拿出盛子儀給的那件通訊靈器,傳遞一道訊息。
「在下請封虔昀城主,還請盛公子幫忙說句好話。」
在延和山期間,他派人調查過天淵城的情況。
城主盛雲鶴常年閉關,除了兵權,大型戰事,其他一概不管。
大公子和二公子同父異母,年齡相近,修為相當,關係十分緊張,各自拉幫結派,相互之間沒少下黑手。
在囚荒山時,盛子儀應該便是遭了暗算,實力十不存一,才想著請他們護送。
值得一提的是,此後不久,天淵城舉辦了一場繼承人試煉。
池登城布下的天羅地網,與這件事不無關係。
可惜被李遷年橫插一腳,功虧一簣。
最終盛子儀贏下試煉比斗,被盛雲鶴欽點為少城主。
不過這些跟李遷年沒什麼關係,他只望這位少城主能履行承諾,發揮自己在幽雲山高層的影響力,助他登上虔昀城主之位。
剛送走莊鳴等人,李遷年又要送別秦搖酈二人。
「大陸中南位置,最強大的勢力當屬月垓宮,傳承已有數千年之久,其中各族各族林立,有位宮主並非人族出身,包容性還算強。」
「你們若是想回溯月魔族的情況,不妨拜入其中,行事會方便許多。」
「我會考慮的,謝謝。」
「離開之後,切記不要與人提及傳送陣及我們的來歷。」
「知道了。」
離別之際,秦搖酈忽然問了一句,「你會對賀崴父女出手,應該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內幕吧。」
「若是你二人沒有齷齪,會為了入主虔昀城,迎娶賀舒璇嗎?」
李遷年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應該會吧,這一路艱險,有吃軟飯的機會,沒道理放過。」
「呵。」
秦搖酈笑著搖了搖頭,「對你這樣的人抱有期待,倒是我狹隘了。」
「後會有期。」
說著,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小型飛舟,帶著凌雪蓉及幾個心腹上船,緩緩升空,沒多久便消失在天際。
另一邊,張榮萸走近前來,頗為不解道。
「送錢,送極品靈器,還專程煉製一艘小型飛舟,師兄以往可沒有這麼大方。」
「既然對秦姑娘有意,為何不請她們留下?」
李遷年搖了搖頭,「不過是覺得相處比較自在,談不上什麼喜歡。」
「現在送點東西,算是維繫些許好感,日後若是遇見,男未婚女未嫁,找她湊合一番也無不可。」
「額……」
張榮萸頓時目瞪口呆,這邏輯好像也沒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