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的消息

  短短八天時間,李遷年用成品符紙,燒了近百靈晶,終於湊出十幾張完整的符籙。

  再次去了坊市中的聚源齋,看店的沈七見他又來,熱情地打著招呼。

  「李兄,你可是又來了,這次還是要一批火屬性的半成品符紙?」

  李遷年搖了搖頭,從懷裡拿出五張繪製好的符籙,「你看看,這些符籙能以多少價格收購?」

  沈七看著幾張繪製完成的符籙,饒有興致探查一番。

  「完整的爆裂符,沒想到還真讓你給畫出來了。」

  感受到李遷年有些不悅的情緒,沈七連忙道,「李兄這一年多來,為了練習畫符耗費如此巨大,鑽研如此刻苦,正該有所收穫。」

  「不過這五張符紙,我只能出十二塊靈晶收購。」

  李遷年眉頭微皺,「這成品空白符紙,每張成本都要接近兩塊靈晶了,我完整畫出來的符籙,一張難道都不值三塊靈晶?」

  「這段時間,我在你店裡花費了近千靈晶,你不至於這麼做生意吧。」

  「不不不。」

  沈七連忙擺了擺手,「您是咱們店裡的貴客,怎會如此。」

  「行情如此,李兄可能不清楚其中內情。」

  「尋常一張初級符籙,其上的靈力總是隨時間持續消散的,效果也會減弱,若用特製的靈器陣法保存,其功效最多可以保持二十年。」

  「這也只是理想狀態,一般來說,保存五年以上的符籙,就已經很難賣出去了。」

  「而普通修士自己保存,功效一般只能維持三年。」

  「這其中除了環境,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符籙本身的質量,李兄繪製的符籙,雖然功效還算完整,但缺陷不少。」

  「威力弱點還能接受,但符籙的壽命會大大降低,我們店裡收來,也只能低價賣給一些一些特殊人群。」

  李遷年聞言,一臉若有所思,卻並未全信他的話語。

  「既如此,我想問問,沈兄這店裡,每月大概能收多少符籙。」

  沈七掃了他一眼,自然清楚李遷年到底什麼意思。

  「這種質量的符紙,我們店裡每月最多向你採買一百二十張,再多的話也能收,但這價格,李兄就不要想著能掙錢了。」

  「若其完美程度能夠達到八成以上,可以採購兩百張,更多的話,價格要減兩成。」

  李遷年沉吟片刻,點點頭,「既如此,我知道了。」

  「我還要一批半成品符紙,風屬性占七成,火屬性三成,這次我希望能夠符紙的效果不要與成品相差過多。」

  「額,呵呵。」

  沈七笑著撓撓頭,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店裡賣的半成品有什麼問題,「李兄放心,不過這價格得……」

  「對了李兄,你既然已經能夠繪製初級符籙,我這裡有一份中級符籙解析和煉器陣法刻錄基礎大全,都是經驗豐富煉器師整理出來的。」

  「這東西算是內部資料,因為來路問題,見不得光,具體緣由我不好細說,但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李遷年試探著詢問,「怎麼賣的?」

  沈七咧著一口大白牙,「每種十塊靈晶。」

  「唉。」

  李遷年輕嘆一口氣,他總覺得自己仿佛踩進一個巨坑,輕易走不出來那種。

  「都給我包起來吧。」

  「好嘞!」

  ……

  離開聚緣齋之後,李遷年又找了幾家店鋪,關於初級符籙的說法沒什麼區別,價格也是大差不差。

  將手上幾張符籙處理掉,李遷年又買了些修煉用的丹藥,這才慢悠悠回到自己的院子。

  然而這會兒,連宗衡早已在院子裡等候多時了。

  李遷年見其神色慌張的模樣,不由好奇詢問,「怎麼回事,又惹麻煩了?」

  連宗衡見李遷年過來,不由分說拉住他的手,拽進自己的屋子,小心關了房門。

  「出事了,出大事了。」

  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之下,李遷年面色也認真幾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看你的模樣,難不成還跟我有關?」

  連宗衡道,「你可還記得,一年多前幫我收拾了一個雜役弟子?」

  李遷年微微點頭,那個脾氣倔強的年輕人楚揚,他將對方制住,其實沒好意思下手,印象卻是挺深。

  「記得。」

  連宗衡一臉懊悔道,「這楚揚體內有著雷火兩條頂級靈脈,齊頭並進修行,被掌門看中,在月前正式收為親傳。」

  「要知道,在此之前,掌門可就只收了一個親傳弟子。」

  「咱倆之前幹的事情,定然被此人記恨,若他真要對我們動手,那可真是滅頂之災啊。」

  「這……」

  李遷年一臉目瞪口呆,他萬萬想不到,早年街頭得罪的一個少年,忽然一躍成為掌門親傳,搞不好還要被秋後算帳。

  關鍵他是被連宗衡拉下水的,特麼的只為了五塊靈晶。

  現實遠比小說扯淡,意外來得讓人猝不及防。

  李遷年心中充滿鬱氣,卻還是強壓怨念,「所以你現在有什麼準備?」

  連宗衡道,「我家裡託了關係,在天元門轄下東南地域的錦寧城謀了份差事,先出去躲躲。」

  「你修理那小子時,應該沒有透露真名吧?」

  李遷年思量片刻,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

  連宗衡道,「你既然沒有透露真名,最好暫且不必遠行,否則我們兩個都跑了,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記得你當時是易容過了的,近期最好改變一下裝束,應該不至於被人認出來,屆時若有人找上門,就說我從沒有回來過。」

  「當然,近段時間,你最好也找地方避避風頭。」

  聽到這裡,李遷年瞬間警惕起來。

  他不清楚對方所說真假,但出了此等事情,主要責任絕對是橫刀奪愛的連宗衡,他頂多算個從犯,說到底也沒真的對那楚揚怎樣。

  以李遷年微不足道的能量,若對方真的認出他,在這天元門內,躲八成是躲不掉的。

  不得已之下,將連宗衡的行跡和盤托出,對方應該不至於直接下死手。

  說到底現在只是未雨綢繆,事情也還沒壞到脫離宗門出逃的地步,好不容易在門中站穩腳跟,就要做個風餐露宿的散修,他實在不甘心。

  想到這裡,李遷年微微點頭,對連宗衡道,「你且去吧,我會小心行事的。」

  連宗衡倒沒想那麼多,一心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換個地方找樂子。

  李遷年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對考慮起接下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