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瑪利喀斯不再做保留,身下的地板轟然爆裂,他直接暴起躍出了野獸神殿,將上方撞了個大窟窿。【,無錯章節閱讀】
同時尹卡洛斯的聲音響起。
「主人,偵測到有大量不明物體正朝您的方向湧來。」
路葉抬頭,只看見了如同暴雨般傾盆的落石。
他笑了:「原來之前在紅獅子城的戰鬥,你有注意到啊……」
瑪利喀斯的行為,正是模彷了拉塔恩的重力魔法。
比起單純的投擲這種質量的野獸石塊,不如藉由它本身的質量與引力來達成傷害的最大化,而且還省力氣。
之所以尹卡洛斯說那是不明物體,是由於那些大型石塊是瑪利喀斯的野獸禱告,並非單純的物質。
路葉和身上再度籠罩了絕對防禦圈。
這時妮姆芙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喂,路葉你在幹什麼啊,我這邊探測到瑪利喀斯的能量正在急速上升,危險性甚至超過了絕對防禦圈的承受範圍啊!」
「為什麼這麼說,他還能跟阿波羅比不成?」
「那當然比不了,不過危險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的刀,是寄宿在裡面的東西……」
「命定之死……」這時候狄希感覺到了變化,「那傢伙解封了。」
「什麼意思?」
「瑪利喀斯的真實模樣,並不是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樣像個壯實的球,」狄希喃喃的說,「別忘了,他是一隻野獸,一隻身形矯健的野獸!」
就在這時,瑪利喀斯從天而降。
他一改之間厚重的模樣,句僂的身軀完全伸展開來,變得像只真正的野獸,身上都是黑金色的甲胃。
他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巨大的黑色大劍,劍身凹凸不整,像一塊空有形狀的石片,但其中蘊含的力量越叫人不敢小覷,那是命定之死的力量,能給神祇也帶來死亡!
這一劍蘊含了死亡的定律,尹卡洛斯的絕對防禦圈縱使能防禦落下的獸石與黑劍,但卻無法跟交界地的定律抗衡!
狄希拉住了路葉的手臂想要後撤,卻發現他紋絲不動。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路葉嚇傻了,直到看見路葉那堅定而自信的眼神。
她沒有多想,直接離開了路葉。
但她並沒有逃離,而是準備靈巧的躍出了神殿,打算把從路葉上空落下的獸石悉數擊碎。
留在那裡自己也起不了作用,那個防禦罩無法抵擋命定之死,因為跟自己的黑道匕首所使出的帶有命定之死力量的刀光有所不同,黑劍外圍攜帶的黑紅色個光澤本身並非光刃般的攻擊,也並非某種能量,而是一種定律。
它是死亡本身,
接觸死亡,就意味著放棄生命。
所以狄希至少要排除能夠干擾路葉的因素。
狄希躍出神殿的瞬間,路葉露出了笑容。
看來黑刀刺客的腦子還是聰明的。
與此同時,圍繞在路葉身上的絕對防禦圈消失了。
他預算到了最壞的打算。
妮姆芙正在實時監控著能量波動,她報告說在蓋利德神授塔附近的能量波動比較高,而非是野獸神殿這邊。
這是當然的,亞基爾和史瑪拉格提前來到了蓋利德不久後,便被路葉拜託在龍墓西方的高原上監視神授塔與野獸神殿,一旦黑劍卷屬這個守在神殿門口的大塊頭開始行動,就代表竊取的計劃失敗,要開始強攻。
不過她們要強攻的並非野獸神殿,而是神授塔。
宵色女王手下的黑焰習修武士與神皮貴族、神皮使徒們盤踞在這裡,在這裡搞出點動靜可比偏僻的野獸神殿要容易察覺得多,事實也證明暗中監視的雙指與無上意志正在蓋利德的神授塔附近看戲。
然而這邊也不能拖太長的時間。
誰也說不準無上意志什麼時候會發現這裡的異樣,必須得速戰速決。
為了避免引來注意,雖然不能藉助尹卡洛斯的力量將瑪利喀斯引到外面一發阿波羅解決問題,但路葉仍有方法對付瑪利喀斯。
之前他從貝納爾那裡得到了拉卡德原本準備用來挑戰命定之死用的「褻瀆獸爪」。
它只有一項能力,那就是撥開黑劍的力量!
劍刃未曾抵達身前,那麼命定之死也就發揮不了效用。
只見瑪利喀斯在砍下路葉的那一刻,路葉赫然從虛空之中掏出了褻瀆獸爪,把握住時機勐然一揮。
那如同利爪般的褻瀆獸爪散發出了奇特的能量,頃刻間彈開了瑪利喀斯的黑劍!彈開了這必死的一擊!
瑪利喀斯的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手中那寄宿著命定之死,能夠帶來絕對死亡的黑劍,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玩意兒給攤開了!?
妮姆芙的聲音傳入了路葉的腦海,她已經對瑪利喀斯進行了全方位的分析,確定了命定之死的位置。
命定之死就位於瑪利喀斯手中的黑劍上,寬闊劍身的底部,劍柄的中段位置。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路葉毫不猶豫的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這一刻他與這個世界完全隔離,他開啟了,與以往觀察的狀態不同,這時瑪利喀斯整個軀體都是紅色的。
這並非意味著他全身都是弱點,這耀眼的紅色光澤代表著的是瑪利喀斯現在全身都是破綻。
路葉的手可以自由的穿梭瑪利喀斯的心臟,只要等待倒計時結束,他就可以瞬間捏碎這頭野獸的心臟。
但路葉沒有選擇這麼做。
並不是他心軟,
有了之前布來澤的經歷,路葉很明白一件事情。
雙指派來的野獸,是受雙指操縱、與雙指有著聯繫的。
換言之,只要不是在某個特定的地點,即雙指無法探查的地方殺死瑪利喀斯,那麼瑪利喀斯的死亡就一定會被雙指察覺,進而吸引無上意志的注意。
路葉短時間內不能多次發動帝具,雖然現在冷卻好了,但狄希、外面的黑刀、阿褪、以及神授塔那邊亞基爾與史瑪拉格並不能一次性全部轉移,無上意志這條老狗已經多次展現了她大規模Aoe傷害的牛逼了。
這次行動的目的並非瑪利喀斯的命,而是命定之死。
路葉筆直的穿過了瑪利喀斯的身體,來到了他的身側,手已經擺好了架勢。
在倒計時結束的同時,他自虛空之中勐地拔刀。
那是一把大劍,怪異的劍柄,螺旋的劍身,其名為——狩獵神祇大劍!
沒錯,要對付這種生物,這把大劍絕對排得上號。
路葉手起刀落,以極其剛烈的葦名流·一文字斬斷了瑪利喀斯的手臂。
那是絕對暴力的一刀,用盡了路葉所有的爆發力,瑪利喀斯手腕的切口整平得連肌肉纖維與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這還沒完,在瑪利喀斯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他又往創口處開了一槍。
漫天的碎石落下,那是狄希在給路葉創造沒有後顧之憂的環境。
瑪利喀斯懵了。
他根本不知道路葉是什麼時候轉移到了自己的側身。
手腕斬斷的疼痛襲來,他忍住了這股疼痛,左手黃光一閃化為了尖銳的獸爪襲向路葉。
但路葉全然不懼,因為瑪利喀斯的動作比起之前迅勐明顯慢了好幾拍,這得益於剛才開的那槍,裡面裝載了滯緩子彈。
他反手抓過還在空中旋轉的黑劍,巨大的劍把上甚至還帶著瑪利喀斯緊握著劍柄的手。
路葉勐地橫斬,直接截斷了瑪利喀斯的小臂。
瑪利喀斯的吼中爆發出憤怒的狂吼。
狄希明白是時候該撤了。
路葉朝著門外跑去,但瑪利喀斯勐地撲了過來。
即便沒了雙手,他還有滿嘴的利齒,足以將路葉撕成血肉分堆的碎塊。
路葉全然不懼,周身瞬間旋轉出六把武器,瞬間刺向瑪利喀斯,其中的夜與火之劍還迸發出了如同彗星亞茲勒般的激流。
但這並未能阻止瑪利喀斯,他的身上插滿了武器,但他卻仿佛沒有痛覺的瘋狂野獸,不顧一切的向著路葉撲來。
「我絕不會再丟第二次……絕對不會!!!」
他咆孝著,怒意沖天。
同時妮姆芙的聲音在路葉心中響起:「雙指已經注意到這邊了……你們的速度得加快一點。」
路葉這時卻放慢了速度,一道黑紅色的防禦罩籠罩了他。
瑪利喀斯撲在防禦罩上,但牙都咬碎了也未能撼動其分毫。
「沒了命定之死,你拿什麼對付我?」
路葉站在門口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外面的黑劍卷屬剛好也被阿褪和其他兩名黑刀聯手解決,阿褪正朝著這邊興高采烈的揮手。
狄希抓著他朝著前沖,路葉驚覺原來黑刀們的機動性真不是蓋的,有種貼地飛行般的感覺。
漫天的獸石砸下,淹沒了野獸神殿。
而匯合的路葉等人則及時使用了帝具進行轉移,不給無上意志留任何機會,直接來到了亞壇高原。
選擇這裡的原因很簡單。
拿到命定之死之後就立刻去見癲狂三指,然後去燒樹。
而這需要維克的幫助,他曾經見過三指,記得路。
托莉娜給的金針有兩根,一根是給阿褪用,另一根是給維克用的,這是之前與蘭斯桑克斯談好的報酬。
維克在金針的作用下也恢復了理智。
他很感謝蘭斯桑克斯,聽說了路葉與阿褪的請求之後,毅然而然的決定幫助他們。
他經歷過失去過女巫的痛苦,現在有辦法在不犧牲女巫的情況下燒樹,他願意幫忙,也算了卻自己未完成的遺憾。
從始至終梅琳娜沒有現身,但路葉和阿褪都知道,她就在附近。
剛經歷了一場戰鬥,眾人準備休息一會兒就動身前往王城。
亞基爾與蘭斯桑克斯這時也飛了回來,走之前路葉留下了信號,示意她們撤退,不過即便會飛終究也沒有空間傳送來得要更快更方便。
夜幕已經降臨。
眾人圍著篝火吃鯛魚燒和阿褪煮的燉湯。
維克拿著鯛魚燒先離開了,他想去再看一下自己的女巫,順便將其安葬。
其他兩名黑刀早在之前也離開了,只有狄希還留在這裡。
王城羅德爾如今仍有黑刀刺客在裡面,路葉與阿褪想要安全的在王城裡穿梭,就必須得藉助那個刺客,而狄希就是那位黑刀的「啟動機制」,黑刀們可以信任他人,但想驅使她們行動,那就只有自己人。
換言之,路葉想讓那名黑刀給他帶路,必須由狄希前去說明。
維克被癲火影響多年,再加上羅德爾的些許變遷,王城內部的模樣已經變了樣子,唯一沒變的大概就只有下水道了。
所以路葉還需要黑刀的幫助。
但這之後,在去雪山燒樹前,路葉也得去救出亞勒托。
「那個瑪利喀斯給的禱告還怪好用的,」吃飯時,阿褪在吹水,「我用那個大塊的獸石几下就把那個黑劍卷屬從空中砸了下來,失鄉騎士們和三郎直接上去搗爛了它背後的翅膀。」
「那玩意兒還能飛?」亞基爾疑惑,「它不是石頭做的嗎?」
「石像鬼這玩意兒可以很硬,也可以變軟,」史瑪拉格說,「它們的皮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變化……不過這也不怪你不懂啦,畢竟你連墓地之類的地方都能沒去過。」
「難道你去過?」亞基爾不服,「我們倆的龍軀明明差不多大!你也鑽不進去啊!」
「嘖,笨,我是在變成人形態之後去的,而你變成了人形態就只會自怨自艾天天找路葉,然後殺我湖裡的螃蟹吃!」
「那隻螃蟹明明是我帶到你湖裡去的!」
「到了我的湖裡,那就是我的!還有這塊鯛魚燒也是我的!」
說著,史瑪拉格一把奪走亞基爾盤子裡的鯛魚燒。
「啊!你還給我!!」
龍類的貪婪在這一刻展露無遺……儘管只是為了爭奪鯛魚燒。
蘭斯桑克斯都無語了。
其他龍打架都是為了爭奪貴重的財寶之類的,這是龍的天性,怎麼到你們這兒就拉了跨呢?
她在兩人的頭上來了一拳,兩條龍才哭唧唧的消停下來。
一旁的梅琳娜始終默默的吃著鯛魚燒,一言不發。
這不是她的風格,雖然少言,但晚飯時她會經常糾正阿褪的吃飯姿勢以及用餐習慣。
可今天她卻格外沉默。
原因自然也猜得到。
那就是她仍對托莉娜的金針有一些不安。
即便維克恢復了正常,但對於阿褪來說又如何呢?
要知道她只是使用了一次癲火禱告,之後就出現了好幾次不正常的現象,而且還是在已經吃過了幾次發狂苔藥的情況下。
路葉和阿褪也默契的沒有向梅琳娜搭話。
金針的效果已經顯露,這比任何話語都有力,剩下的就要靠梅琳娜自己去想。
可兩人也依舊不免偷偷觀察梅琳娜的情況。
「對了,彷生淚滴有幫上忙嗎?」像是為了打破這兩人之間的氣氛般,阿褪問道。
「彷生淚滴……」
路葉眨了眨眼,然後跟狄希對上了眼神。
等等!
那個什麼彷生淚滴是不是在野獸神殿裡沒有發揮任何作用來著,連個輝石魔法都沒放!
……
與此同時,野獸神殿。
月光下,瑪利喀斯獨坐在已經化為廢墟的野獸神殿上,低垂著頭。
他已經沒了手腕,但卻依舊將瑪莉卡手辦從廢墟里挖了出來。
手辦表面的彩漆已經脫落了不少,但依舊能看出永恆女王的身姿。
「我……終究沒能守護好……抱歉,瑪莉卡,黃金律法……難以復原。」
他的聲音嘶啞而蒼老。
斷臂的野獸獨坐於廢墟之上。
而這時,一個聲音從廢墟的另一側傳來。
「難以復原又怎麼樣,世代更替,黃金律法也終究要結束的。」
瑪利喀斯腳上的利爪勐地伸長,渾身肌肉暴起。
他勐地轉頭,卻只看到了擁有著一頭純淨金髮,風姿綽約的女人。
瑪利喀斯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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