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戰況不妙

  一個半小時後,侍者送來了一份夜宵。閱讀

  松子魚糕配玻良蒂紅酒。

  這是路葉點給薇爾莉特的。

  他將視線投向天鵝絨的圓床,少女的睡相不太好,但睡得很沉。

  戴上戒指不久後她就覺得有些累,洗漱過後就去睡覺了。

  但是路葉知道她半夜會醒……餓醒。

  之前逛了這麼久的街,她多半會在半夜醒來,所以路葉提前準備好了食物。

  路葉找來了紙和筆,寫了一封信,用蠟封好口子。

  緊接著,他將信封揣好,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他並不擔心一會兒薇爾莉特起來會到處找他,因為他在餐車顯眼的位置留了紙條。

  薇爾莉特會找路葉的原因是因為不知道他會去哪裡,什麼時候會來,所以內心就會顯得不安。

  但只要路葉提前告訴她行程,那麼她就會安心。

  就像在島上的日子時,路葉說要自己出去練習一下箭,那麼她就會乖乖地自己練字,一直等到路葉回家。

  夜晚的九點多鐘,行人稍微少了一些。

  路葉找街邊的路人打探了一下,朝著萊登港東邊的方向走去。

  那裡有駐紮的軍營,應該可以找到幾個熟悉的「老朋友」。

  霍金斯說他們剛回來時會休假,應該找得到人。

  …………

  四十多分鐘後。

  某家格調不錯的酒吧內。

  「怎麼樣,這兒還不錯吧?」霍金斯挑眉。

  「好傢夥……」葉舟說,「我居然不知道還有這種好地方。」

  「的確是好地方,太好了。」

  路葉環顧四周,嘖嘖稱奇。

  暗紅的燈光透露著曖昧的色調,空氣中充斥著香水、雪茄、還有酒精的味道。

  不過裝修什麼的先放到一邊。

  這裡的人也太會玩了。

  這個酒吧可沒人來給你送酒,也不論瓶賣酒。

  要想喝到好酒,就得自己去取。

  酒吧高聳的吧檯上有數名姿色不錯的女孩,她們趴在吧檯上,穿著時興的緊身露背裝,塗著靚麗的唇彩,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曲線誘人,某些部位翹得能放高腳杯。

  調酒師調製好酒後並不將酒杯遞給客人,而是依次放在那些女孩的身體上。從臀、部開始,沿著背脊依次擺放,男男女女的客人們就從這裡取酒喝,偶爾會有酒液撒到女孩們的肌膚上,分外妖艷。

  「真想幫她們清理掉那些酒啊……」葉舟一臉認真,「用嘴吸乾淨。」

  「你去試試,說不定人家願意呢!」路葉提議。

  霍金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兩人。

  「還用吸?這大舌頭不直接甩上去?」

  此言一出,路葉和葉舟頓時甘拜下風。

  不過仔細想想蠻帶勁的!

  用舌頭去舔乾淨那脊柱溝,也就是女人腰後面的那條細溝里的酒……

  嘖!下流!

  想想都受不了!

  三個男人聚在桌前對吧檯上的女孩們點評了一番後,不約而同地又去拿了酒,回來之後又是一頓點評。

  來來回回數次,桌上的酒杯都快堆成小山了。

  路葉的酒量還算不錯,高中畢業那會兒同學聚會,班上的男生在女生面前裝逼開始拼酒。

  路葉被迫參與,可到最後KTV里就剩他一個男的沒去過廁所,也沒有暈倒在沙發上,只是腦子暈乎乎的。

  但那個時候喝的是青鳥牌啤酒。

  不像這個酒吧里,都是些波爾蒂、威士忌,還有混合雞尾酒。

  三個人都喝了不少酒,聊得差不多之後,路葉開始談正事。

  「對了,你們知道著附近的郵局在哪兒嗎?」

  「郵局?」霍金斯一愣。

  「嗯,我準備暫時在這兒玩一陣子。」路葉說,「想先給家裡人寄封信,報個平安。」

  「哦,也對啊。」葉舟說,「我記得港口的東南方向就有一個很大的郵局,不過從萊登送到東方,起碼得花兩個月的時間。」

  「北邊也有一個郵局,不過有比郵局還快的方法。」霍金斯說,「去碼頭找那些專門的運貨人,他們有專門的汽車和運送路線,那玩意兒可比郵局的馬車快多了,不過收費也更貴。」

  「沒關係,反正我都是過來玩的,再多呆一會兒算什麼。」路葉擺擺手。

  「也是該玩玩。」霍金斯突然嘆了口氣,「畢竟可能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什麼意思?」

  「我們今天剛回到軍營,就聽見前線傳來他媽的捷報,中部陣線失守,我們的人往後撤了十公里左右,馬來登那一片區域已經被東北方聯軍的占領了。」葉舟插嘴道。

  「再這麼下去,南方的前線就要失守了。」霍金斯說,「那種叫做『機甲』的玩意兒太可怕了,要對付它起碼得派遣兩個班的人員才行,而且必須還是奇襲,正面戰場上除了高穿甲制式武器外,沒什麼能奈何它們。」

  「是嗎,這麼看來還挺危險的。」路葉說。

  「我們再過不久,估計也會被派上前線。」霍金斯灌了一口酒。

  「誰知道呢,我經歷過一次大的戰役,在西部的維拉斯山脊上,」葉舟說,「在戰場上,能不能活很大程度上都是取決於運氣,多跑一步或者少跑一步,在隊形的哪個位置……子彈可不長眼睛。」

  兩個士兵喝著酒,神情有些寂寥。

  任誰遇到這種情況,心裡都不會好過。

  要是勢均力敵或者有希望翻盤還好。

  因為就算死了,你的血也不會白流,隊友會跨過你的屍體繼續衝鋒陷陣。

  可對方掌握的武器太先進,這麼下去很可能就是白白送死。

  你擱這兒拿槍突突了幾十發子彈,說不定只在人家裝甲殼上打出了些彈痕和火花,然後對方轉過來就把你殺了……

  而你的隊友看到你胳膊都被打飛了,肚子穿了個碗口般大的洞,手裡的傢伙還對敵人不起作用……別說跨過你的屍體繼續作戰了,沒有轉身就跑就已經很有勇氣了,遇到個關係好的說不定會冒死跑過來扯掉你的狗牌,或者什麼斷掉的胳膊腿之類的回去帶給你的家人做個留戀……

  不管怎麼說,這也太憋屈了。

  大家又閒談了一會兒,時間快到11點的時候路葉和霍金斯他們告別。

  他們倆醉醺醺地表示好不容易休假,要多喝一會兒。

  所謂借酒消愁就是如此,不過有時只是愁上加愁。

  走在下著小雨的街道上,路葉那些許的醉意消了許多。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抬頭一看,已經到了葉舟口中的郵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