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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人總部。
病房的門打開,醫師走了出來。
「黑瞳的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穩定下來了……但她身上的咒毒,恕我們無能為力。」醫師帶著惋惜的表情,「也就是說,她的時間不多了,雖然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咒毒沒有繼續發作,不過按照蔓延情況來看,它再度爆發之時時間問題。」
「這樣啊,謝謝您。」威爾的聲音有些生澀。
從門上的窗戶看去,黑髮的少女正倚靠在床頭,脖子上纏著繃帶,靜靜地盯著窗外。、
威爾深吸一口氣,準備推門而入。
「這時候還是讓她靜養比較好吧。」
威爾回頭。
不知何時,蘭已經出現在了身後。
「蘭,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叫你的,」蘭說,「皇宮之內發生了爆炸。艾斯德斯隊長正叫我們過去偵查情況。」
「……好。」
不多時,兩人抵達了現場。
大臣的密室以及他的寢室……兩處建築已經變成了廢墟。
很多士兵來來往往,清理著周圍的碎石和磚塊。
「那麼,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蘭來到艾斯德斯身邊問道。
「大多數帝具都被找到了。」艾斯德斯雙手抱懷,「但大臣本人卻了無音訊。」
「是夜襲乾的麼?」
「這還用說麼,」艾斯德斯神情淡然,「我倒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採取行動。」
「這麼說來……他們的目標是大臣。」威爾說,「而且這次又被他們得逞了。」
「我看未必。」艾斯德斯說,「大臣的屍首還沒有找到呢,不過這件事先不提,這次找你們來,是有事情想讓你們去辦。」
「您儘管說。」
「前線的哨兵似乎發現最近異民族的動向有些奇怪,所以想讓你們去偵查一下。」艾斯德斯說,「搞清楚他們究竟在幹什麼。」
「大臣一出事,那些傢伙便開始蠢蠢欲動了麼?」威爾的眉頭皺了起來。
「沒錯,大臣那傢伙估計也沒想到夜襲在損傷慘重的情況下還能來暗殺他吧。」艾斯德斯說,「他一出事,異民族和革命軍就必定有所行動。」
「好,我們明白了。」蘭說,「最遲三天,我們就會把消息帶回來。」
說完,蘭和威爾便離開了。
艾斯德斯留在現場,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沉默不語。
稍作片刻之後,她回到了狩人總部的會議室之中。
她總覺得這背後有蹊蹺。
挖了一晚上,幾乎把整個宮殿都翻過來了都沒找到大臣,這說明他應該是沒死的。
可他為什麼不露面呢?
如果是要藉此勾引革命軍和異民族進攻帝都,想要將其一網打盡的話,那這種事情他不會不和自己談,雖然在對付夜襲這件事上自己屢屢受挫,但在戰爭方面,放眼整個帝都都沒人能夠與自己相提並論。
大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正思考著,突然間,她的眼光瞥見了角落裡的一報紙。
記得好像前一陣子,蘭只要一有空就在看這些報紙來著。
拿起報紙掃了一眼,艾斯德斯發現報紙上面有不少有關惡性案件的東西都被做了標註。
而所有的語句幾乎都離不開一個詞——「狂野獵犬」。
她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好像蘭的學生就是被這個團伙中的某人給殺害了。
所以他才會這麼費心地尋找兇手吧?
報紙上面隱約還有一些標記出來的人的名字。
多特雅……
科斯米婭……
尚普……
而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席拉。
回想起攻打夜襲總部前大臣對自己說的話,艾斯德斯心裡突然一驚。
難道說……大臣早就知道路葉的真實身份?!
那離開前的一段話,分別就是嘲笑她太過於相信身邊的人。
之前在帶領路葉去見大臣之時,屋子裡傳來了對話聲,從不完全的對話內容來看就是席拉和大臣,而當兩人進去的時候,席拉卻已經不見了蹤影,那時艾斯德斯還猜測他有什麼特殊的移動方式,但現在看來,席拉恐怕就是當初襲擊自己和路葉,並將兩人送到孤島的傢伙。
他為什麼這樣做的原因暫且不提。
但艾斯德斯知道的是,席拉和大臣的關係一直不怎麼樣。
為何席拉一回到帝都就去見了大臣?
他們談了什麼?
順著筆記看下去,最後還有一人的名字。
那就是「以藏」,名字後面還標記了已死亡的字樣。
艾斯德斯記起來了,當時在清理安寧道的現場時,的確發現了一具不明身份的屍體死在旋轉樓梯上面,而且四個出口均有打鬥痕跡。
路葉現在叛徒的身份已然知曉。
這證明當初在安寧道救走夜襲成員的人就是他。
如果在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也就是在夜襲成員陷入困境之前,路葉已經與席拉有所接觸的話,那麼事情便說得通了。、
但為什麼不拋出這個消息呢?
艾斯德斯疑惑起來。
就算當時的自己絕不會懷疑路葉,大臣察覺到有叛徒的存在,也會想法設法動手。
但怪異的是他並沒有。
不僅如此,還拋棄權利、金錢與美色,獨自藏匿了起來。
大臣,你到底在隱藏些什麼……?
……
另一邊。
帝都北方十公里的森林中。
手指觸及到了地面上的血液,席拉看著手上黑色的血漬,滿意地笑了。
「兩敗俱傷……真是太棒了!夜襲,狩人,都不過是我腳下的墊腳石!!」
眼看著自己的計劃十分成功,席拉不禁啞然失笑。
早在艾斯德斯對這裡發起進攻之前,席拉就已經在這附近做了標記,只要有標記,便能瞬間將自身移動到標記存在的地方。
事實上,Dr時尚之所以能這麼快找到破解拉伯克結界的辦法,也是有多特雅這個老練的鍊金術師參與其中。
席拉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畢竟有Dr時尚跟他合作,凡是Dr所了解的事情,他都了解。
艾斯德斯想要攻打夜襲,席拉是舉雙手贊同。
畢竟夜襲和狩人雙方的實力都不俗,一旦打起來,兩方都元氣大傷的話,會給後續的行動帶來很多的便利。
這時,炎心出現在了席拉的身後。
「席拉……」
「怎麼了?」
「皇宮那邊出事了……」
將宮中發生爆炸的事情告知席拉之後,他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真的?」
「千真萬確,爆炸的地點是大臣的宮殿和一間地下室。」
「我父親呢?」
「還沒有他的消息,恐怕……」
聽到這句話,席拉慢慢地捂住了臉。
就算是人渣,也還是會對親人有依戀的麼……炎心見狀不禁想道。
但,竊笑聲從捂住臉龐的指縫之中鑽了出來。
「唔嘻嘻嘻……哈哈哈哈!!」席拉大笑起來,「沒想到我那個父親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尾啊!」
「情況還沒定下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炎心提醒道,「可別太得意忘形了,要不要用帝具親自去看看?」
「算了,艾斯德斯在宮中呢……我可不想被她砍死。」席拉收斂了笑容,「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傻。我只是把這當成一天中的笑料而已,而且不管我老爸是死是活,他都已經對接下來的局勢沒有任何影響了,能夠成為贏家的人,只會是我席拉!」
「我先走了……還有幾天,好戲就要開場了。」說著,太極的圖案在席拉腳下出現,「在那之前不做好充足的準備可是不行的啊,帝都就繼續麻煩你看著了,一定要確保東邊的安寧道那邊起義成功。」
「好,任何礙事的傢伙,我都會殺掉的。」
下午。
艾斯德斯換上了一身便裝。
她走在街上,路經廣場,耳邊滿是受罰之人的哀嚎與尖叫。
周圍的民眾們頂著那些反抗帝都的傢伙,面無表情,面若死灰。
艾斯德斯對此熟視無睹,她往下拉了拉帽檐,穿過擁擠的人流,朝著安寧道的方向走去。
來到那個大教堂前,艾斯德斯進入其中,對著神職人員直抒了自己想要見教主的請求。
經過一中午的思考,她最終決定找到當事人,也就是現任安寧道的教主,親自來了解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平復了情緒之後,她慢慢梳理了自己的思緒。
首先,路葉絕不是單純的革命軍,或者是殺手。
否則,在兩人獨處的時間裡,他完全有上百次機會殺掉毫無防備的自己。
要知道,殺死艾斯德斯的價值,甚至比殺死大臣奧內斯特的價值都要大,因為大臣頂多是操控了皇帝,但艾斯德斯卻能夠征戰一個國家!
換言之,艾斯德斯一旦死了,革命軍在聯合異民族的情況下,絕對能讓帝都栽個大跟頭,就算一時半會兒拿不下這個國家,也會動搖它的統治,屆時大臣不管再怎麼操控小皇帝都是無用功。
但路葉並沒有這樣做。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為什麼安寧道會成為夜襲的目標?
席拉為什麼當時又要出現在安寧道?
「好的,請往這裡走。」
神職人員是個男性,聲音還有些好聽。
不過艾斯德斯沒有在意,跟著他前去的同時拉了拉棒球帽的帽檐,遮住自己的臉,同時將氣息儘量內斂,以免冰冷凌冽的氣息嚇到神職人員。
占據她心頭的男人現在仍是路葉。
雖然現在她很想殺了他,但這並不影響她對他的愛意。
實際上,在路葉的叛徒身份還未暴露之前,她就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在實力作為擇偶條件中占比相當重要的艾斯德斯這裡,明明應該只有強悍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但跟路葉在一起時,很多時候她都忽略了路葉的實力,覺得就算路葉只是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市民,也能夠和他很開心。
但戀愛本就如此。
和一個人在一起時,最在意的便是感受。
艾斯德斯不需要慕強,她自己本身就足夠強悍。
她只是不能容許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弱者而已。
但路葉的出現頭一次打破了她的理念。
第一次,她有了去保護某人的念頭,會覺得「啊,偶爾弱一點也不錯,可以讓他見識我的力量,讓他更加迷上我」這種想法。
不過一切都晚了。
處於對立面的兩人,或許永遠無法再度交匯在一起。
微微的抬起頭來,艾斯德斯覺得有些奇怪。
「這是哪裡?」
周圍的光線昏暗,升降台好像把他們兩人帶到了教堂的某個隱秘的平台。
「是一個美妙的地方。」
神職人員的手放在了艾斯德斯的肩膀上,貪婪的、輕輕地摩挲著。
「你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當然不是,」那人說著將一把刀橫在了艾斯德斯的脖頸之間,聲音仿佛吐信的毒蛇,「弄套衣服來對我來說並不難,倒是很難見到像你這麼冷靜的女人,雖然不知道你找那個女人幹嘛,不過已經沒事了,現在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來幫你脫了吧,放心,我技術很好,至少能讓你在死前很歡愉的。」
「倒也不必,」艾斯德斯說,「脫了衣服的話,不會覺得太冷了麼?」
那人一愣,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空氣的溫度真的下降了不少!
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炎心猛地爆退,同時翻滾著躲過了那根從艾斯德斯身後襲來的凌厲的冰刺,心中滿是震驚。
「那麼,好好交代一下吧,」艾斯德斯轉過頭來,「你究竟是誰?」
「哎呀呀,沒想到居然是將軍大人!」炎心舔了舔嘴唇,「這可真是不得了啊。」
說完這句話,他立刻逃跑。
他深知對上艾斯德斯,自己絕無獲勝的可能。
艾斯德斯沒再說什麼,發起了攻擊,冰塊直接凍結了整個房間。
多說無益,只要將他帶回審訊室,想知道什麼就都清楚了。
逃脫無望,炎心立刻開展了反擊。
令艾斯德斯稍許吃驚的是,眼前這人居然是一個帝具使。
那雙刀的攻勢並不弱,還能從中發出真空刃。
不過這對於艾斯德斯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真空刃用隨手招出的冰牆便能格擋下來。
雖然對面身手不錯,但在寒冷狀態下也會受到影響。
僅僅幾個回合下來,艾斯德斯就將其制服了。
要不是她的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僅僅打個照面就能把這貨凍成冰雕。
她毫不猶豫地給了其一記手刀。
但還是晚了一步,炎心的口中湧出了黑色的鮮血。
艾斯德斯一拳揮在他的側臉上,打飛了幾個大牙,還有一顆被咬破的膠囊。
「毒藥……晚了一步。」
又在身上翻找了一下,確定沒有可用之物後,艾斯德斯像是扔垃圾一般將炎心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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