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或許是各種文藝、娛樂作品,總之你是認識的。閱讀」小白說,「但因為碎片的影響,它的存在在你的世界裡被抹除了,也就是所謂的世界線變動,變成了從一開始它們就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自然你也就沒有看過這些,所以你對這個世界的記憶才會消失。」
「可是我還記得薇爾莉特……」
「侵蝕是逐步的,這只是開始,誰也不知道後面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許你會忘掉那個呆呆的女孩子也說不定呀!」小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為何有點開心。
「那我能取回有關這個世界的記憶麼?」
「很難,因為因果律的影響,世界線變化之後,這部作品打從一開始就不曾在你的世界裡出現,所以你又怎麼可能有它的記憶呢?」
「這樣啊……」路葉若有所思。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去睡覺啦……」
「能再跟我說一說有關『侵蝕』的事情麼?」
「唉,關於這個……更詳細的事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侵蝕的影響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嚴重,就像水壩一樣,最初表面裂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但如果放著不管,它就會逐漸開裂,最後導致大壩決堤。」
「真是形象的說明……」路葉大概明白了。
放任星靈碎片不管,便會導致藍星被碎片的力量「侵蝕」,世界線也會發生變化。
就目前而言,只不過是一些影視、遊戲作品消失了而已,但誰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小白,我還有一個問題。」
「快講快講啦,熬夜皮膚會變差的。」幼女氣鼓鼓的說。
「我一直很好奇,《紫羅蘭》還有現在的《只狼》都是我在藍星所看到過的,明明是在藍星被創造出來的作品,為什麼能夠單獨地形成世界。平行世界之間難道不應該互不干擾麼?」
「知道什麼叫『位面干涉理論』麼?」小白問。
「我連宇宙的盡頭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這個?」
小白清了清嗓子,用老師般的口吻開始講解起來。
講解完畢後,通訊中斷。
路葉了解到了這個叫做「位面干涉理論」知識。
位面就好像一個漂浮在虛空中的肥皂泡,可能包含著複數個形態各異的世界。它們雖然互不干涉,但始終處於同一個泡泡中,而這種聯繫,就叫做世界干涉。
它的表現形式就是,其中一個世界的信息經過折射和變形之後,會投影到另外一個世界,然後通過某種形式再現出來。
比如小說中的幻想世界,表面上看是作者們靈感湧現的產物,但事實上,它們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信息投影在當前世界上的結果,通過因果律的運作,恰好以小說的形式具現化了而已。
但路葉總覺得剛才的對話有哪裡不對勁。
世界線發生了變動。
也就是說自己是不記得這個世界發生過的事情,頂多也就有既視感而已。
那小白呢?
她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她是遊戲的管理員,但這個遊戲從本質上講也不過是一套用來回收碎片的工具。
難道說……世界線的變動並不會影響到她?
路葉想再打過去,但無情的面板彈了出來。
【……無法連接到虛空】
【……無法連接到虛空】
這是怎麼回事?
路葉搗鼓了好些時間都沒整明白。
微風拂過。
這時,一縷曙光出現在遠方巍峨的群山中。
「天要亮了麼?」路葉喃喃說。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路葉回頭,居然是半兵衛老爺子。
「這麼快就睡醒了啊,要走了嗎?」
「並沒有要離開的原因,但也沒有長居於此的理由。」
是麼,路葉想了想,說:「那要跟我們一起麼?」
「嗯?」半兵衛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你昨天說,你想要尋死對吧,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閣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尋常的方法,恐怕殺不死在下。」半兵衛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在下在尋找消亡自身的辦法時曾經聽聞過,要斬斷不死,得依靠『不死斬』的力量。」
「不死斬?」路葉一愣。
半兵衛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嘆息:「但我沒找到,說不定……那只是一個傳說罷了。」
「未必呀。」
「閣下的意思是……?」
「老爺子,你的軀體很奇怪,被刀砍了也不會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說不定我也會以為這是個傳說。但既然世間有『不死』這種神奇的力量,那麼也就一定有斬斷不死的方法。」
路葉的說法似乎打動了半兵衛。
沒錯,沒有找到不死斬,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擁有不死之力的人……
以及能夠斬斷不死的刀……
在路葉看來,這兩者的關係已經很明顯了。
「閣下為何要勞心幫我?」
「不是幫主,而是互助,」路葉說,「我會找到不死斬來幫你渡去彼岸,而在那之前……老爺子你來教我劍術,怎麼樣?」
「可閣下身邊的那個南蠻女子……」
「怎麼說呢,在教導人這方面,她還是欠缺火候啊。」
半晌後,半兵衛微微閉眼。
「也好,反正無事可做……權當打發時間了。」
他對路葉能否找到不死斬存有疑心。
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因為不死,無事可做,所以打發時間罷了。
天漸漸地亮了,天空泛起魚肚白。
而在村子下方的河灘處,路葉拿著打刀,氣喘吁吁。
從半兵衛答應的那刻起,路葉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訓練。
本來他最開始是想用木棒的,但半兵衛卻說武器的手感很重要,堅持用劍。
路葉想了想,心說也對,反正半兵衛老爺子又不會死……
可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他最好的成績也就是刺中了半兵衛的肩部,而且只是一個淺淺的傷口。
這讓路葉感到有些挫敗。
攻擊要麼被格擋,要麼被彈開。
如果半兵衛再用點力氣,說不定路葉在劈砍的那瞬間就會失去平衡。
「喂,你們在幹什麼呀!」
突然間,草坡上有人在喊。
那是正吉,他站在那裡招手:「回來吃飯啦!」
「嗯,早上就到此為止吧。你以前沒有練過劍麼?」
「沒有。」路葉擦了擦額頭的汗,把打刀收入鞘中。
「兩個小時就能掌握到這種程度,你的劍技才能或許相當不錯……」說完,半兵衛將目光投向了草坡上的正吉,「嗯,如果是那小子的話,應該要三天……不,五天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