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八、我對你可一直都是真心的

  一式搖了搖頭,懷疑海月在忽悠他。

  「輝夜需要我的力量,又不想讓我活著,這種前後矛盾的話恕我無法理解。」

  「不矛盾,一點也不矛盾!」海月笑吟吟的看著他,這傢伙太不自信了,應該把『懷疑』去掉。

  一式被看的心裡發毛,隱隱感覺一個巨大的陰謀籠罩著自己,「你什麼意思?難道輝夜有辦法掠奪我的力量?」

  「雖然你的猜測距離事實有一小部分偏差,不過,大體上就是這樣。輝夜從來沒有想過殺死你,那樣做太浪費資源了,在她眼裡,你的力量是對抗本家的重要倚仗,她想要你的楔……確切一點的說法是,她想讓你把楔打在她所信任的人身上,通過這種辦法得到你的力量。」

  一式皺了皺眉,「只要有楔,我遲早會在容器身上復活,輝夜這麼做絕對不可能成功。」

  「你錯了!輝夜早就掌握了煉化楔的辦法,你根本等不到復活的時間,存在於楔裡面的意識就會被抹去,只留下你生前的力量。」

  精神世界裡,輝夜一臉呆萌,「我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怎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煉化楔不是你的瞳術嗎?」

  「我的還不就是你的嘛,咱倆誰跟誰啊,對吧?」

  「……」

  這不是海月提前寫好的劇本,而是在他跟慈弦戰鬥中臨時想到的。

  此時此刻,一式早已陷入巨大的恐慌中,如果這是輝夜早就布置好的陰謀,那麼今天自己的復活,必然也在她的計算中。

  「輝夜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她知道你能自由縮小身體,所以將你打成重傷,然後把慈弦送到你面前,讓你在自知無法完美復活的情況下,只能以寄生狀態存活於慈弦體內。」

  「接下來,輝夜會幫你尋找一個完美的容器,讓你主動把楔交給那個容器,到那時,輝夜才會真正對你動手。」

  說到這裡,海月忽然嘆息一聲,「只是世事無常,連輝夜自己也沒想到,在計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她的兩個兒子背叛了她,聯手將她封印,計劃只能被迫停在這一步。」

  一式越聽越怒,不光震驚於輝夜算計自己,更驚怒於海月的坦白。

  這傢伙既然敢當面把輝夜的布置抖露出來,肯定有了萬全的把握,心裡篤定已經吃定自己了。

  精神世界裡,輝夜姬聽著自己的『光輝事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朝海月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剛剛不是說了嘛,我想要他的力量。」

  「你想像當初欺騙我那樣欺騙他?」

  「這怎麼能叫騙呢?我對你可一直都是真心的。」海月誠懇的道。

  我信你個鬼!

  回想起三年前,自己被忽悠的稀里糊塗的把楔交給了他,輝夜姬黯然傷感的同時,不免有些同情一式。

  老上司看來也逃不過被套路的命運。

  不一刻鐘,一式迅速冷靜下來,充滿殺意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海月,冷酷的道:「無論輝夜有什麼目的,只要我現在殺掉你,再多的陰謀都將變成鏡花水月,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上。」

  「說的不錯,只要殺掉我,不光會粉碎輝夜的計劃,而且你將主宰這個世界,可問題是,你殺得了我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一式針鋒相對的道。

  現在的他已經站在懸崖邊上,沒有任何退路了。

  被海月逼著復活過來以後,一式的時間是按秒來計算的,他必須在這八萬多秒鐘里殺掉海月,然後把楔打在君麻呂身上,這兩件事有任何一件事沒做成,他都將萬劫不復。

  海月一拍額頭,無奈的道:「我很討厭打架,打打殺殺什麼的實在太空虛了,要不這樣,我把君麻呂給你送過來。」

  「……」

  一式聽得眼皮狂跳,你就是把人給我送過來,我特麼敢要嗎?

  「看你那糾結的表情,似乎不想要君麻呂,沒關係,我還有其他弟子,隨你挑。」海月故作大方的道。

  一式徹底怒了,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看戲!」

  「我?……!!」

  「我想看看,只有三天壽命的你在明白輝夜的計劃以後會怎麼做,一想到你在絕望中苦苦掙扎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聽到這話,一式反而冷靜了下來,眼睛裡泛起一抹奇異的色彩。

  「你很恨我?」

  海月怔了怔,「當然沒有!認真說起來,我們兩個都是被輝夜那個臭婊砸算計的苦命人,我怎麼會恨你呢?」

  「我聽得出來,你的確很恨我!」

  海月大搖其頭,「我只是喜歡看別人的醜態而已,雖然這種心理很不健康,但距離恨還很遙遠,而且我也沒有恨你的理由。」

  「不!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如果不是恨我,那就是在掩飾什麼,或者說……你想保護什麼東西!」

  海月越辯解,一式越不信,「承認吧,宇智波海月!你想保護你的弟子,不想讓他成為我的容器,所以才編出一個輝夜算計我的故事,是這樣吧?那個臭婊砸要是有你這麼高的智商,怎麼可能被封印幾千年?」

  輝夜:混蛋!!!

  海月朝他丟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是個明白人!

  「如果你真這麼想,那就來吧,我帶你去見君麻呂。」

  海月在身側打開一個空間門,朝一式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式又遲疑了,心說難道自己判斷錯了?

  不可能!也許海月隱藏著什麼陰謀,但輝夜肯定沒有!

  那個女人既沒有胸也沒有腦子,絕對不可能算計到這種程度。

  這麼想的時候一式全然忽略了當初被輝夜偷襲的事,這豈不是說他自己更沒腦子?

  見一式猶豫不決,海月笑道:「看來閣下還沒有作出決定,沒關係,我的時間多得是,閣下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語畢,海月沒再理會他,鑽進空間門裡。

  時間……對了,時間!

  我只剩三天的命了,哪還有時間考慮那麼多!

  一式霍然驚醒,不再遲疑,緊追著海月身後進入空間門。